在顧白負責補陣的時候,負責那個陣點的神獸多少會受到影響變得認真一點。
不過顧白一走,他們馬上又重新被打回了原形。
在拖延症和不想學習這兩件事上,哪怕是玄龜也無法抗拒懶癌的侵襲。
顧白雖然看著有點捉急,但想想人家花費了萬萬年都沒有克服掉這個毛病,能受到他的影響間歇性躊躇滿誌一下,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顧白在自我安慰這一方麵技巧超絕,他每次都會換個有利於自己心情的方麵想想,或者睡上一覺,基本上什麼煩惱都不會有了。
顧白打上次從蜃景回來起,就開始學乖記錄時間了。
他最近長期都停留在一些奇奇怪怪的、獨立於外界月升日落的特殊空間裡,已經養成了依賴手表的習慣。
堆在家裡那些司先生送的腕表,也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在記錄下司先生到來的第五個淩晨十二點的時間之後,顧白偏頭看向依舊打得十分凶殘的方向。
司先生這次看起來時間挺充裕的。
顧白想著,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揉揉眼睛,看著最後那一道越有一米長三十厘米寬的裂痕尾巴。
他有點困了,但勝利就在眼前。
顧白在休息一下和堅持之間猶豫了足足五秒,最終還是秉持著趕緊畫完然後把司先生趕緊打包帶走的心思,手上動作飛快。
司逸明和白雲飄兩個打起來幾乎完全忘記了時間。
他們以前一打就是幾十個晝夜不停也是正常的事情——雖然打完之後也會暴睡個幾十天的,但是五天對他們來說真的什麼都不算。
但兩個人打了五天,也並沒有分出勝負來。
甚至連彼此的防都沒破。
顧白落下了最後一筆,看著從他的指尖逐漸蔓延開來的光芒,微微鬆了口氣。
陣法勉勉強強的重新運作了起來,橙紅色的陣紋浮在地麵上,跟那些星羅棋布的溫泉一起,組成了一個和諧圓融的陣法。
顧白看了好幾個陣紋,覺得這個的繪畫方式是他看的最順眼的。
相對彆的龐雜又繁複的陣紋,這個順著地勢結合了實際,陣紋相對而言並不怎麼複雜陣法實在是合他的眼緣。
白虎一尾巴把司逸明抽開,急吼吼的拿出了一個本子,飛到天上唰唰記錄了起來。
司逸明閃身躲過白虎那一尾鞭,下一秒就出現在顧白麵前,看著顧白正專心致誌的瞅著陣紋,問他:“有什麼問題?”
“沒有,就是看得很順眼。”
顧白小聲說道,想到自己的天性,覺得能讓他看順眼的應該不是什麼殺氣騰騰的陣法。
他順口問道:“司先生,這個陣法應該不是什麼殺陣?”
司逸明想了想自己最近惡補的陣法常識,認認真真的研究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嚴格來說不算殺陣,也就是有人意外進入這裡之後,把人困死在這裡。”
說完他頓了頓,嗅了嗅著空氣中滿溢的硫磺氣,說道:“死因應該是窒息。”
顧白:“……”
司逸明偏頭看他:“怎麼了?”
“……沒有,有點意外。”顧白說著,決定不去細想這些事情,轉頭一把抱住了司逸明,埋頭在他肩膀處蹭了蹭,小聲哼唧,“司先生,我困了。”
顧白的睡音迷迷糊糊,聲音小小軟軟的入耳像是含著糖。
司逸明看著難得撒嬌的顧白,被耳邊上哼哼唧唧的聲音撓得心裡一陣癢癢。
他看了看火速記錄著陣紋的白虎,又看了看隨著光芒漸漸散去而重新展露出來的溫泉,一把將顧白抱了起來。
司先生總是習慣直接一手把他托起來。
顧白習以為常,困倦的抬手圈住了司逸明的脖子。
“泡個溫泉再帶你回去睡覺。”司逸明說著,抱著顧白向白虎的方向走去。
顧白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出於對司先生的信任,沒有絲毫的意見。
白虎辛辛苦苦的記錄完了正文,就被司逸明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屁股。
他暴怒的跳起來,轉頭就想罵貔貅,卻被直接塞了一嘴雞腿。
“出去。”司逸明低聲說道。
啃著雞腿的白虎瞪著眼,看了一眼被司逸明抱著腦袋一點一點的顧白,小小聲的超凶:“出什麼出,我要補陣了!”
司逸明輕嘖一聲,又翻出一隻雞腿來塞進了白虎的嘴裡,超理直氣壯:“我要跟顧小白泡溫泉。”
白虎咬了一口雞腿,又想噴他。
話到喉嚨口卻戛然而止。
他看了一眼困得不行的顧白,又看了一眼正偏頭,視線逡巡著大大小小的溫泉池,尋找著合適的作案地點的貔貅,滿臉震驚。
人顧小白都這麼困了,你是禽獸嗎司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