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都記著點好,隻要不是有關將軍的事情,其餘時候,若是軍師有事情,都全力幫忙。”
“那是當然,軍師可是硬是從閻王爺手中把我們給搶回來了。”
說到這裡,不知是誰突然語氣變得低沉。
“我們還有機會撿回這條命,隔壁那些人也不知能不能挺過去。”
這話一出,原本帳內還算不錯的氣氛,也都跟著變了,有些壓抑和沉重。
“上次軍師就說,給我們用的藥很有可能會死,風險很大。”
“但是我們幾個不都活下來了嗎?要不我們去問問軍師,看能不能救救他們。”
城靜楓聽到前麵那些話,知道了他們心裡的想法,也不打算在帳外聽了,走進去就聽見這兩句話。
於是解釋道:“你們都活下來是因為用的是同一批藥,要是出問題的話,你們也會一起死的,不要低估了風險。”
在帳內的人看見她之後,都紛紛從床上站起來,恭敬行禮,“軍師!”
“坐吧,我來看看你們,都好點了嗎?”
石海首先說道:“我們都沒事了,要是匈奴再晚幾天來,我們說不定還能上戰場見識見識軍師的連弩戰車呢。”
若不是知道那樣的傷勢恢複期要多久,看他們這副中氣十足的樣子,還真的以為他們都好了。
“可彆逞能,好好休養,要是落下病根,可白瞎了我辛苦弄出來的藥。”
武十像是得到了支持,硬氣道:“看吧,我讓你們好好休養不聽,軍師都發話了,你們就彆每天為難我,也彆天天想著對練。”
一旁高大的青年狠狠一巴掌正中武十頭頂:“怎麼,誰教你跟大哥這樣說話的。”
武十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剛剛鼓氣的氣勢被拍散:“我就是擔心你們,都說了要好生休養,大哥,二哥,四哥天天都手癢想對練,這樣對傷口不好。”
他越說越感覺自己有些委屈,求助地看向城靜楓:“是吧,軍師。”
城靜楓看著上次來報喜的武十,笑著點頭道:“你說得對。”
“你們剛剛說的隔壁的人是什麼意思?”
聽到從城靜楓的問話,整個營帳內安靜了一小會兒,隱隱能聽到外麵傳來的細微哀嚎。
石海開口打破了平靜:“就是那邊那個大帳篷,裡麵全是這次戰場上受傷的士兵,問題不大的都領了傷藥回去自己營房修養了,剩下的全是情況嚴重的。”
“他們很多人即使活下來了,也沒辦法再留在軍中了,而且看現在的情況,好像和我們上次有點相似,不知能不能挺過去。”
城靜楓聞言,問道:“為什麼即使活下來也沒有辦法留在軍中?傷得很嚴重嗎?”
石海微微垂下眼簾,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傷得太重了,還有的人缺胳膊少腿,傷好後也隻能領著恩銀回鄉,即使可以免稅免租免丁,往後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了。”
武十也說道:“他們還有的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跟家裡聯係過了,我以前聽說,有的人回家之後,家裡好幾個兄弟,連住的房間都沒有。”
本來不打算管這個事情的城靜楓,聽見武十的描述,感覺這些人不就是現成的退伍兵嗎?
她想要經營的產業,可不會一直局限於涼州城,若是自己手下有一個鏢局,很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起碼有了基本的物流保障和安全保障。
就是不知這傷勢到底有多嚴重,原本的實力還能有幾成。
“走,帶我去看看他們。”
武十聽說之後,連忙過來帶路:“軍師我帶你去看看。”
其餘親衛也忍不住跟上來。
在過去隔壁醫帳的路上,城靜楓問道:“你們說了那個藥的事情嗎?”
武十連忙搖頭:“沒有,上次軍師你說風險大,而且看起來製作很難的樣子,我們沒有您的同意,絕對不會往外傳,免得給您招惹麻煩的。”
走到這邊的帳篷外,就能聞到明顯的藥味,還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的。
帳簾本身就是開著的,城靜楓站在外麵朝裡麵看去。
一排排過去全是木床,上麵躺著虛弱的士兵,大多數人看起來都不太好,明顯的血腥味從營帳中傳出來。
看到有一人半靠在床上,左邊袖口空蕩蕩的,心裡就明白為什麼他們都沒辦法留下了。
不過這人一看,就知道是戰場上的鐵血男兒,即使躺在床上,也能看出身高至少八尺以上。
麵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眼睛很有神,臉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傷疤,能看出曾經和敵人正麵相擊的凶險。
雖然左邊袖子空蕩蕩的,但是右手看起來就健碩有力,看著一點也不弱。
轉頭問武十道:“若是隻用一隻手,你能對付多少人。”
武十想了想:“隻用右手的話,若是匈奴騎兵,可能隻能對付一人,但若是宵小毛賊,能打十個不止,若是沒有一點章法,隻有蠻力,能打一群。不過若是左手的話,可能會差很多。”
這麼看來應該還行,戰力雖然有些削減,一個人打好幾個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原本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肯定比外麵招攬的人靠譜很多。
看著醫帳中的慘狀,輕歎一聲,往回走去。
跟上來的親衛看著隻在外麵遠遠看了一眼的軍師,心裡沉了沉。
武十忍不住上前輕聲問道:“軍師,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城靜楓看他明明擔憂,卻不敢直接問,於是說道:“先等等吧,說不定他們能靠自己挺過去,若是實在不行,再試試和這天爭命的法子。”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步履都輕鬆了不少,他們對這個藥可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