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彆的選擇了,到時候隨機應變。”
白馬國太子到達後,環顧一周,輕聲道:“他們都還沒有來,看來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臉上都彆顯露出情緒來。”
“臣明白。”
陸陸續續到達之後,各國都相互打量著彆國使臣,心中有所估量和提防。
原本以為還要等許久,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晾一會兒的準備。
卻沒有想到,城靜楓帶著大臣準時出現了。
眾人原本小聲的討論聲,一下子消失了。
隻能聽見城靜楓他們一行人過來的腳步聲。
魏定看著一群人錯愕又驚喜的表情,心裡忍不住搖頭,準時來可不代表什麼,陛下向來準時,幾乎不等人也不讓人等。
他跟在城靜楓後麵,目送城靜楓上了最上方的那個位置,然後自己也去了緊隨其後的右手邊第一個座位。
宰弘濟坐到了左手邊的第一個座位。
朝臣依次落座,將最前方的三分之一座位坐滿。
城靜楓側頭吩咐了一聲,連畫就上前道:“各國來使,按照抵達京城的順序編號,依次上前進言。”
這個時候,一旁上菜的宮女們,也開始逐漸往各桌上精巧小食。
白馬國太子心中有些不滿,但是麵色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還是坐在那裡慢慢喝茶,銀白色的袍子勾勒出筆直的脊背。
手上喝茶的動作慢悠悠的,但是耳朵卻仔細地聽著前麵各國的動靜。
“若是樺國能助我國渡過這個難關,以後願馬首是瞻,每年上貢一千匹馬,五千頭羊……”
城靜楓瞥了一眼這個國家的信息。
嗬,空頭支票。
她一針見血道:“你們現在能拿出多少匹馬?多少頭羊?多少車布?”
編號為1的國家使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我們現在陷入困境,確實有心無力,但是隻要樺國助我國度過困境,這些貢品,一定不是問題。”
城靜楓看他這樣肯定,質問道:“我觀你們國家往年的情況,就算是沒有鬨饑荒之前,恐怕也沒有辦法一口氣拿出這麼多吧。”
使臣下意識道:“若是有了樺國的幫助,想必這個數量不是問題。”
城靜楓笑出了聲,笑聲清楚地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我又為什麼要幫助你們發展,最後隻取我所得成果的一部分呢?”
這一聲質問,就直接堵死了後麵許多人準備好的話。
城靜楓用叉子叉了一塊小甜點。
純手工、最頂級材料做出來的糕點和蛋糕,還專門根據她的口味做出過細微調整,她覺得肯定比現代看過的那些更好吃。
軟綿又濃密的香氣在口腔中擴散開,眉眼都不自覺柔和了一些。
魏定坐在右側首位,即使布置了防守的兵力,他還是時刻注意下麵的情況。
誰又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有什麼彆的心思。
“下一個。”
第二個達到京城的國家,現在就是有些後悔,要是來得晚一點,現在還有商量的時間。
硬著頭皮站出來道:“我們願成為樺國附屬國,若是能度過這次難關,相較於原來的進步,我們都可以作為貢品奉上。”
城靜楓差點沒被嗆到。
“你猜這話在場有人信嗎?”
“若是後麵都是這些冠冕堂皇,兌現不了的話,就沒有必要出來說了。”
城靜楓眉眼柔和,但是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硬朗。
後麵一連串出來的幾個國家,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不管是許以什麼物質上的貢品,無論怎麼表忠心,連願意接受成為附屬國都打動不了城靜楓。
天邊漸漸染上了一抹金黃色。
在中間休息的時候,晚膳也慢慢被呈上來。
樺國大臣們都開始慢慢開始享受美食。
看得各個小國的人都有些驚詫,誰家宮宴是真的來吃東西的,難道不是來談事情,或者是擴展人脈的嗎?
怎麼樺國大臣們都開始吃吃喝喝了?
儘管眼前的食物確實香氣撲鼻,但是他們卻真的是沒有胃口。
最多也就是嘗一嘗其中那一兩道用土豆做成的菜。
心裡那叫一個愁。
這個時候,剛好輪到白馬國使臣上前。
當白馬國太子一身嵌著金邊的銀白色衣袍走出來時,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視線。
“早就聽聞白馬國太子,氣質無雙,宛若謫仙,果然名不虛傳。”
“真的是百聞難得一見。”
“麵若皎月,雲中仙鶴,這氣質和相貌,真的一點也不虛。”
春風悠悠地飄著,略微卷起他有些長的發帶。
步履輕慢,不卑不亢,被微微吹動的衣袍,襯得整個人輕盈無比,像是踏雲而來。
城靜楓也微微坐直了身體,目光看向下麵的這個白馬國太子。
一張臉長得真的精致,完美的五官比例,還有些雌雄莫辨。
她忍不住心想,不會是女扮男裝,試圖上位的小姐姐吧,若是這樣,她肯定是要讓白馬國留下的。
白馬國的使臣壓低了聲音,掩飾不住地激動。
“我就說沒有女子能逃過太子殿下的魅力吧。”
“說不定還真的能成。”
聲音如同繩蠅一樣小,不敢有一絲高音。
最接近城靜楓的魏定,也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握在手裡的杯子,都被直接捏出了裂痕。
白馬國太子道:“我白馬國願為樺國附屬國,承如一體,絕不有二心,願連結姻親以示誠意。”
城靜楓在他一開口之後,期待就幻滅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男子,不會是她期待的小姐姐。
誒,也是,女扮男裝可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是當上太子了。
她有些興致缺缺了,小姐姐偽裝成這個樣子,還有些有趣,若是男子這個樣子,就不太符合她的審美了。
城靜楓隨口問道:“這倒是個新鮮的,不過你們白馬國打算讓誰來和親,難道還真的給我來個白馬王子嗎?”
白馬國太子微微欠身道:“白馬國為表誠意,我願入宮為帝後,奉您為主,咱們的孩子,一定冰雪聰明,無人能及。”
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不甘,甚至連他自己內心的最後一絲不滿都在剛剛消散了,心中隻有誌在必得,想要執掌權勢,玩弄天下。
野心被隱藏在皮囊之下,但是他的話還是震驚了眾人。
魏定唰地一下站起來,目露凶光地看向中間的白馬國太子。
白馬國太子卻一點也不看他,隻是專注地看向上首的城靜楓,一身超凡脫俗的氣度還是保持得很好。
城靜楓被魏定碰出的動靜吸引,注意到了他眼中的凶光。
朝中大臣看著三個人相互看著的這一幕,心中好像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嗎?!
城靜楓收回看魏定的視線,想到那天去迎接他班師回朝的時候的情形。
當時她就說不能讓魏定後來居上,在這種事情上占據上風的!
於是輕咳嗽兩聲,看向下麵的白馬國太子,問道:“那你展露一下才藝,看看值不值得做我的帝後。”
魏定眼中的凶光似乎變成了刀子,直直地刺向中間的一群人,手裡的拳頭愈發攥緊了。
白馬國太子淡笑道:“我的文采舉世皆知,可以陪陛下吟詩作對,談論天下奇聞,也可為陛下解朝政之憂,為陛下撫琴,和陛下下棋,為陛下作畫,陛下想乾什麼,我肯定都是最貼心的人選。”
城靜楓乍一聽,還覺得挺不錯。
不過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對了:“彈琴宮中有專業的樂師,你肯定比不過彆人幾十年的沉澱,作畫我樺國也有最優秀的畫師,想必他們都願意為我作畫。”
“下棋你肯定下不過我,朝政也沒有必要和你商討,我非工作時間從不聊工作。”
“你還會不會點彆的?”
白馬國太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了,他笑道:“陛下怎麼知道我下棋下不過您呢,我師承棋聖,技藝非凡,不如我們下一盤試試?”
城靜楓微微搖頭:“那就不必了,我能往每一步棋後麵算千步,你肯定做不到。”
他顯然是不信有人能往後算一千步:“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就能勝過陛下呢,要不我和陛下打個賭,若是我勝了,陛下不如試試看?”
城靜楓道:“要不你跳個舞?感覺你這個身段和氣質,跳舞應該挺好看的。”
白馬國太子僵住了,讓他像個舞姬一樣取悅彆人?
他在年幼不受寵的時候,都沒有受過這般屈辱。
但是來之前收到的托付還有期待,讓他不能放棄,原本淡然的語氣變得有些諂媚,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陛下喜歡什麼,我都能學,而且定學的比彆人快許多,舞還是讓專門的舞姬來吧。”
城靜楓順口道:“那可不行,我喜歡的男人,怎麼能不會跳舞取悅我呢?”
說完就端起茶喝了一口。
卻沒有想到,她順嘴一說,不僅讓白馬國太子定住了,還讓一旁剛剛放鬆了些的魏定也直接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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