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彆著急,好好看看你就知道了。”
張媛看向她,這個似乎是上麵那個女子的朋友,剛剛兩人還一起聊天了。
她感覺沒有摸到鞭子的手有些癢,帶著點怒氣道:“九個人打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
“要我說,該擔心的是他們九個才對,你坐下來看看就知道了。”
張媛聽到她這樣的大話,心中有些驚訝的望向前方沙盤。
隻見另外九隊人馬,正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其中一個點彙聚。
隻有一隊人稍微慢了一些。
城靜楓看了看戈越正在努力控製小兵推石頭,眼裡露出一絲了然。
她笑道:“他們要是就想要仗著人多衝上去,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魏定也笑了笑,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一旁好奇不已的人,都微微將椅子往這個方向挪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聽陛下的解釋。
宰弘濟也笑道:“陛下,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這些沒打過仗的,可看不懂,給我們講講,要不讓將軍講講也行。”
城靜楓環視一圈,看到一群人都有些好奇的眼神。
笑道:“那我就簡單講講,她抽到的這個地方,高山路窄,現在用石頭堵路,肯定不是為了龜縮在裡麵,你們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若是你們,會選擇從那個方向進攻?”
大臣們沉思片刻,大多都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從斜側一個較為平緩的山口,衝上去,然後占據高地,向下攻擊。”
城靜楓笑道,果然大多數人看到這個地形,都會避開狹窄的山口,選擇這個看似好攻擊的山坡。
“等南邊的黑甲騎兵到了,肯定會派一小部分人去堵住山口,然後騎兵下馬,衝向山坡。”
“但是你們看這個緩斜坡,前路是上下彎,南路又陡,北邊又一緩到河底,簡直是最理想的設伏地。”
“在路北設伏,便於隱蔽,又能快速出擊,還能利用衝擊的勢頭加大攻擊威力,敵軍根本沒有辦法快速撤退。而且這個地方居中,其餘視野不靠近根本看不見,沒法快速增援。”
被城靜楓這樣一說。
一眾大臣感覺自己好像都明白了,再次看向沙盤中的時候,原本看不懂的“上躥下跳”,好像明白了點。
再看向原本感覺山清水秀,風景迤邐的地方,也頓時危機四伏,處處都是陷阱的樣子。
城靜楓這邊剛說完沒多久,石頭已經努力堆滿了山口,隻剩下一條狹長的小道。
山穀中的兵,都從這條小道中出來,往路北走去,然後被操控著躲到山石的縫隙中,也有的躲到灌木叢中。
乍一看,好似真的沒有人一樣。
大臣們看向那隻來勢洶洶的兵馬,眼中透著憐惜的目光。
弓泗滿臉興奮的操作手下的機關,臉上的橫肉都有些抖動了。
黑甲騎兵一分為二,一部分騎行向山口,一部分下馬跑向山坡的那條路。
“對上了!”
“還真的來了。”
“這不就是送菜嗎?”
就在大臣們略帶遺憾的聲音中。
騎兵被埋伏在兩側的人,刺翻了馬,人仰馬翻,死的透透的。
放棄了馬匹,正準備從斜側方摸上去偷襲的兵馬,也被突然出現,帶著千鈞力道往下衝的士兵給剿滅。
一個照麵,大多數黑色小人就直接趴在了地上。
弓泗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不停的擺弄手中的機關。
嘴裡道:“起來啊,你們倒是起來啊。”
眼看著形式不對,他連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了,直接出聲道:“你們到哪裡了,快來增援!”
本就走的慢的那一隊人馬,聽到他的聲音,乾脆換了一個方向。
其餘也有不少人,前進的步伐變得猶豫了一些,隻有一兩個人真的努力全速前進。
但是還沒有等他們到來,弓泗的兵馬就全部倒地不起了。
他無論怎麼用力的撥弄機關,都再也指揮不動哪怕一個小兵,或者一匹戰馬。
狠狠的朝空中揮動了一下拳頭,滿臉的暴躁。
這個時候,戈越操控自己手下的兵馬,飛速退回山穀中。
將少量的騎兵和屍體全部拖到一邊藏起來,然後通過留下的一條縫隙,回到山穀內。
大多的兵力,都守在這一個小口子上,小部分的兵力,就在斜坡上來回跑動。
很快,第二隻全速趕往的隊伍也到了。
過來的方向,正好能看到那個“無人防守”的山口空隙,還有似乎正在斜坡上守候的部隊。
似乎是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都沒敢往斜坡的方向多探查一下,怕暴露了自己,直接就往山穀中去了。
“她怎麼知道第二個到的隊伍,會是這個方向。”
“她肯定把幾個人的位置,還有他們兵馬的最大前進速度都記住了,算一算就能明白。”
“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前半截進入的很順利,當大約三分之一的兵馬進去之後。
斜坡上的兵,突然跑過來,合理將一塊巨大的石頭推下來,將山口完全封住。
儘管抽到的兵力不多,但是對戰敵方三分之一的兵力還是綽綽有餘的。
很快,這三分之一的兵力,也全部被絞殺得一乾二淨。
“我不乾了,這才剛開始,就損失了快一半的兵力,我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途。”
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兵馬,也立馬轉身就跑。
卻不料還沒有回到自己的陣地,就遠遠地看見已經被占領了。
“該死的,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圍攻的嗎?怎麼還有背後捅刀子的。”
他想了想,也一拐彎,準備去搶彆人陣地。
看見滿地的黑甲騎兵屍體退卻的,被伏擊傷害到的,還有發現有人返程的,被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兵馬打死的。
整個沙盤的局勢,突然一下子亂了起來。
原本統一的目標,一下子被打散,盟友也變成了敵人,誰也不知道彼此心裡在想什麼。
觀看的考生們都驚呆了,沒有大臣們這邊的配套講解,他們甚至感覺有些看不懂。
一埋伏,正好就埋伏到了敵人的進攻路線上。
一縮回去苟著,就正好有人往陷阱裡鑽。
等場麵亂起來,大部隊留守的情況下,居然也還能靠小股人馬在視野邊緣遊擊,斬獲60分的高分。
一開始,不少人的感慨都是:“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位置好,高山路窄,易守難攻,我等會要是也能抽到這個位置就好了。”
滿滿的,感歎的聲音就多了起來。
“料事如神啊。”
“前麵那幾次,肯定也都不是運氣,肯定都是大佬的實力。”
等這場戰爭,不,隻能說是大亂鬥結束,戈越一個人的,就獲得了高達180分的高分。
也就是說,她不僅守護住了自己的陣地,更是在十五場遭遇戰中打了勝仗。
其餘人的分數,最高的一個也才七十分,連她的零頭也夠不著。
原本縮在角落中,有些忿忿不平,小聲吐槽的官員們,親眼看見這場戰爭後,有些話就說不出口了。
其中更是有一個人,聲音又輕又小的說了一句:“其實說不定,真的都是我們的偏見,魏夫人這一手,簡直就是跟逗貓玩一樣。”
“若是真的有一天爆發了戰爭,我寧願選魏夫人,也不像選其餘那幾個橫衝直闖的草包。”
說完,他默默轉過了身體,似乎是在表示某種態度。
這個時候,第一場的十名選手,都陸續下來,並且領取到了自己風分數牌。
弓泗因為手下兵馬,在第一仗的時候,就全部陣亡,且沒有守住自己的陣地,獲得了0分。
他看著自己的分數,不甘心怒道:“這不可能,我的黑甲騎兵戰力不可能隻有這麼點,怎麼可能遇到她的兵就一下子全都倒地了,肯定是搞錯了。”
另外幾人也覺得有些蹊蹺。
“我也覺得有蹊蹺,我明明埋伏得好好的,她就是一下子從後麵冒出來了。”
“對,一開始介紹的時候,她抽到的兵種沒有你黑甲騎兵武力強的,按道理不可能輸。”
“是不是搞錯了。”
“絕對是有問題,她兵力不強,數量也不多,怎麼可能拿到一百八十分。”
身在局中,自然是看不清全貌,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被打懵了的一群人,在弓泗的起頭下,都一股火氣上來,抱不平。
就是想要讓人聽到,所以聲音一點也不小。
卻沒有注意到周遭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接話。
大臣們皺眉,相熟的考生掩麵。
戈越拿著分數牌,大步穿過他們,步伐矯健又堅定,英姿颯爽。
“現在也有掃盲班了,人蠢就多讀讀書,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等和弓泗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好心解釋道:“至於為什麼你會輸,建議你去學一下基本的自然科學,了解一下什麼叫重力勢能轉化為動能。”
等戈越回到休息區,還是坐到她剛剛的那個位置,將分數牌放到桌上,又開始悠閒的喝茶吃點心。
休息區的眾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戈越側頭對剛剛和她講話的侍女吩咐道:“大多都是空有蠻力,少有謀略,吩咐下去,都給我打起勁來衝前十。”
侍女點點頭,起身去到不同的女子身邊。
在一旁的張媛,也聽到了一點,原本有些慌張的心,也頓時沉浸了下來。
因為短兵相接的時候,很快就能分出勝負,不需要真打,所以其實每一組花費的時間並不長。
每一組都有不同的表現。
有的人運氣好,抽到了足夠強的兵馬,足夠好的位置。
也有的人謀略好,利用地形,利用戰術,獲得了成功。
等十組比試結束之後。
分數從高往下一拉,前十名一目了然。
城靜楓正準備上台,公布這十人的名單,並且宣布殿試最後的結果和任命。
弓泗高聲道:“這不公平,這根本就不是考謀略,很多人都是靠運氣,抽取到了好的兵力和地點。”
“咱們有些有真材實料的兄弟,就因為運氣不好,遇到了一些問題,或者是抽到了不好的地方,居然還敗給了兵法謀略不如自己的人。”
有人帶頭,不少覺得自己分數不滿意的人,也都跟著來。
“這也太考驗運氣了,我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抽到了步兵,這要我怎麼防守。”
“我也是,根本沒有見過海,抽到了戰船,在水裡根本施展不開。”
城靜楓掃了一眼這些人,全是分數很低,排不上名次的人,這是看自己沒有希望,所以準備搏一把,看能不能鬨出點名堂來?
城靜楓道:“哦,你們都覺得自己是運氣不好?”
“那這樣,我和魏將軍一人在草原用步兵,一人在海中操控戰艦,你們所有人拿現在前十名抽到的配置來打。”
“隻要你們能打贏一場,武將官職隨你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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