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幾個蒲團,一個矮榻。
洞府東側緊鄰著矮榻放了一列博古架。
謝家祖父在博古架旁站定,雙手結印。
一個小玉盒從博古架旁飄到了謝昭昭的身旁。
謝昭昭疑惑的看向祖父。
這個是什麼?
謝家祖父見玉盒並不排斥謝昭昭,麵色輕鬆起來。
這個玉盒是兒媳留下的,她臨去曆煉前,像是預料到了此行會有一劫一般。
特意在無人之時,帶著玉盒來到他這裡,還說若是此行她能回來就來找他拿回玉盒,若是她不能回來,就請他在昭昭十六歲生辰之前,將此玉盒交給昭昭。
修者對於自己的死亡都是有一定的預感的。
他當時聽到兒媳這如同托孤一般的話語就覺得悵然。
可他卻沒有阻攔兒子和兒媳外出曆練。
修道者本就是逆□□事,若是遇事畏畏縮縮的,哪怕此次逃過一劫,隻怕也會徒生心魔。
況且機遇與風險並存,危險有時候也代表著機會。
想起往事,謝家祖父不覺有些唏噓。
他對孫女道:“這個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她讓我在你十六歲生辰前將這玉盒交給你。”
謝昭昭聞言心中一顫,想到了母親留給她的那個玉筒。
母親曾對她說過,要她在十六歲生辰那日子時打開玉筒。
現在祖父又給了她一個玉盒,說是母親讓他在她十六歲生辰前交給她。
所以,她的十六歲生辰跟這玉筒和玉盒有什麼關聯?
母親到底有什麼秘密想要告訴她?
這個秘密會和她的修煉有關嗎?
謝昭昭若有所思。
謝家祖父見孫女聽到她說起兒媳的囑咐時,似是毫不意外的樣子,心中了然。
兒媳既已預料到自己當初命中有一劫難,隻怕也會對孫女有所叮囑。
隻是兒媳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謝家祖父想到兒媳臨走前對他說的話,神色複雜。
兒媳當年曾對他說,希望他能好生照顧昭昭,若是昭昭無法覺醒靈種,就讓她安然的去俗世生活,切不可強求。
一開始,謝家祖父還以為,兒媳的這番話是基於母親的擔憂。
他還對兒媳保證,若是昭昭無法覺醒靈種,他會儘量想辦法,讓她以彆的方式入道。
這也是有些修真大家族的做法,若是家中受寵愛子弟無法覺醒靈種,族中長輩便會根據族中子弟資質,為其推算適合的修煉體係,根據推算將其送到彆的小世界修煉。
此種推算需耗費無數人力和金錢,且因為每個小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規則隻會庇護自己的子民。
想要實施此法,不僅需要瞞過此方世界的規則,還要繞過他方世界的規則。
而要被他方世界規則承認,就需要該方世界有人能接應。
要想做成此事,權力,人脈,能量缺一不可。
所以也隻有少數大家族可以做到。
謝家祖父敢對兒媳做此保證,也是因為昔年他年少時,曾救過一位修真世家嫡子,那位嫡子曾給過他一個承諾。
他可以在能力範圍內幫他一個忙。
經年過去,那位嫡子現在已經成為家中家主,幫助昭昭推算修煉體係,雖說費些力氣,倒也不是做不到。
可兒媳聽到後,卻像是有些害怕他那樣做一般,十分的反對,說昭昭自有自己的路要走,切不可因此強求。
他當時還以為是兒媳不懂,畢竟並不是人人都知道有這改換修煉體係的方法。
此界中的大部分人都隻以為隻有覺醒靈種方能修煉。
他當時並沒有同兒媳爭辯,為了讓兒媳安心外出,便順著她的話做了保證。
兒媳這才放心。
兒子兒媳身亡後,他有些傷心,儘量避免想起三子夫婦。
兒媳對他說過的話,也封存在記憶深處。
直到後來帶昭昭去參加靈種覺醒試煉,昭昭未能如願覺醒靈種。
他才恍惚記起兒媳當初說過的話。
當時他沒有在意,可後來仔細回想,兒媳當初的神色似是十分篤定昭昭不會覺醒靈種。
按理說,在靈種覺醒之前,沒有任何人能看出誰人能覺醒靈種。
可兒媳當初為什麼會如此篤定?
這個謎題在他心裡放了十幾年了。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找那位修真世家的家主,讓其幫助孫女推算。
可每每想要如此做的時候,兒媳當初說過的話就在腦海中閃現。
切不可強求。
冥冥之中,他有種預感。
如果他插手孫女的修煉之路,隻怕反而會害了孫女。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種預感。
可修道者的預感向來不可忽視。
所以他後來才放棄了為孫女推算修道體係。
按照兒媳的囑咐,儘量不插手孫女的事情,送孫女去俗世生活。
為了能夠在孫女十六歲生辰時將玉盒交給孫女,他順水推舟的留孫女到了十六歲。
現在時候也快到了。
雖然他現在仍不明白,兒媳為什麼堅持讓孫女到俗世生活。
可想到兒媳神秘的身世和那冥冥中的預感,他決定按照兒媳的囑托行事。
這世界未知的事情太多,在未能參悟之前,還是不要輕易插手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預收文《國公夫人一心搞事業》,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