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筱河卻並不說了,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三姐姐心裡明白,二姐姐也明白我的意思,妹妹我就不討人嫌了,做那揭人傷疤之事。”
宋筱沐抿了抿唇,想要出言反駁宋筱河,可是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開口才最有力度。
對於自己爹娘在伯府的地位和權力,她自然是知道的。
大伯雖然是伯府長子,可是伯爵到了祖父這一代,便五世而斬,沒了爵位繼承,這嫡長與嫡次子誰更受重視,就隻看祖父和祖母的心意了。
顯而易見,大伯與她爹相比,在討好人這一方麵還差的遠,久而久之,在祖父祖母心中,若說她爹是個寶,大伯與那草也沒甚區彆了。
三叔倒是比大伯略好些,可是也比不上她爹,且三叔向來不喜管事,行事又大大咧咧沒個章法,祖父祖母雖說對他還好,但並不看重他,可以說這伯府的財產大半都握在她爹娘手中。
可是即便如此,她和姐姐的吃穿用度也比不得外麵那些普通的富戶小姐,爹娘手中的錢財莫非真的都給了兄嫂。
宋筱池的嫁妝采買回來後她也看了,都是些樣子貨,看起來還成,可是稍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並不值幾個錢,就這鄧嬤嬤還說,要不是有譚老夫人給的銀子,不能做的太難看,否則就一身嫁衣一頂小轎抬出去了事。
宋筱沐原本並沒有將宋筱池的情況結合到自身,畢竟她的父母可不像大伯大伯娘那般無用。
可是很多事情沒人提醒的時候,一切都好,自我感覺優越,一旦有人撕開了口子,哪怕是極小極小的口子,那氣便能呼呼的往外漏,而很顯然,宋筱河的話在宋筱沐心中留下了一道口子,而且她想的比宋筱河說的更多。
宋筱沐看了宋筱湖一眼,最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宋筱湖頭上的赤金點翠梅花簪。
那金燦燦的簪子刺的她眼睛生疼,即便如此,宋筱沐也忍著沒有眨眼。
這支簪子是母親買給二姐姐的,還有那套漂亮的雪青色撒花裙也是母親買的,今日二姐姐並沒有穿上身。
不過她現在穿在身上這件淺紫色曳地望仙裙,也是新做的,按照母親說的,二姐姐要說親了,所以無論是衣裳還是首飾,都先緊著二姐姐,她本是可以理解的,也相信自己以後所得必不會比姐姐少,可是現在再看二姐姐這一身裝扮,為何覺得這般刺眼又刺心呢?
宋筱湖何等敏銳,在宋筱沐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心思淺薄的妹妹因為宋筱河的話產生了浮動。
宋筱湖微微一笑,“四妹妹在操心我們之前,不如先操心一下自己吧,我記得四妹妹這身衣裳可是去年冬天的舊衣裳吧?”
宋筱湖點到即止,拉了宋筱沐一把,“三妹妹,我們去給大姐姐添妝吧。”
宋筱沐感到自己的手被宋筱湖捏了一下,她知道這是二姐在提醒自己不要被宋筱河幾句話就挑撥離間了。
宋筱沐對宋筱湖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像是恍然
...
大悟的神色,很是信服的跟著宋筱湖一起往錦霞院走去,隻是心中蕩起的那道漣漪卻沒有那般快的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