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你笑什麼?是不是我又說錯話了?”
高虯莫名其妙的問道。
直到下半夜,寨子裡才漸漸安靜下來,謝岩起身,為宋筱池掖了掖被角,這才重新躺下,重新醞釀睡意,而宋筱池此時早已沉入黑甜夢鄉。
與荀連山脈這處小山寨的平靜相比,此時,封城的康勇伯府,卻是喧鬨雜亂的。
整個伯府,雖然簷廊上掛了不少燈籠,可是與前些年相比,寧康二十年過渡到寧康二十一年的這個大年夜裡,伯府顯得是那般的黯淡,昏黃的燈光根本無法穿透冬夜的黑暗,在呼嘯的北風吹卷下,飄飄蕩蕩的,倒像是幽冥之火在暗夜中跳躍著。
忽的,從暗夜深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哭聲,“我的娘啊……親娘啊……你就這麼走了……讓女兒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嗚嗚……”
一聲接著一聲的哭喊聲,劃破夜空,瞬間,便傳遍了整個府裡,下人們急匆匆的在府裡穿梭著,有的提著一盞氣死風燈,有的沒有提燈,隻憑著簷廊上微弱的燈光照明,又因下人減少,管理鬆散,院子裡的積雪並沒有掃乾淨,因此很多下人常常跑著跑著便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二老爺,不好了不好了……”盛景院內,守院門的婆子急慌慌的跑了進來,使勁敲著門。
“許媽媽,你著急忙慌的趕著投胎啊,老爺剛剛才睡,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老爺四處奔波,每天都是操不完的心,這好不容易才得來個好覺,若是被你冒冒失失的吵醒了,仔細武管家的板子!”
開門的並不是宋紹煥本人,而是今晚侍寢的通房萱草,她隻將門開了一條縫,也不給守門婆子說話的時間,上來便是一頓訓斥。
她之所以敢這般阻攔守門婆子,倒並不是因為張狂,而是宋紹煥在睡前就說過。
“譚家那個瘋子終於應付過去了,隻等著初六將宋芳、宋娟兩個丫頭送過去,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宋筱池可以慢慢找,我就不信她能逃到天涯海角,哼,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得給她抓回來,不嫁譚增是吧,我會幫她找個比譚增更‘好’的丈夫。
老夫人也被移去了榮鬆院,今夜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補補這段時間的虧損,你不要吵我,否則就滾回自己的屋子去。”
宋紹煥剛剛說過要睡個安穩覺,守門婆子便鬼哭狼嚎的來敲門,最可能鬨出事的譚二爺也解決了,萱草不相信現在還會出什麼大事,因此,她上來便是對守門婆子一頓訓斥。
“我的姑娘呀……還不快喊二老爺起來,二夫人派人回來說,老夫人沒了,三老爺三太太姑太太可是一直守著呢,二夫人讓二老爺趕快過去,否則一會兒族裡來人看到不好。”
守門婆子急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