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也沒想到白溪竟然一高興就抱著自己親了一口,他的臉漲的通紅,心裡麵的感覺說不出的複雜。羞惱是肯定的,他一和尚
被人輕薄不惱就不正常了,再說,對方都嫁人了,還來輕薄自己算怎麼回事?
可偏偏他心裡又存了幾分期待,他明知道這是不應該的,明知道自己是個出家人,不該動凡心,可是這時候竟然在心底有
幾分雀躍,他一邊念靜心咒,一邊暗罵自己心不靜。
一旁的白溪見法明臉上一會兒羞惱,一會兒鄙夷的神色,心裡暗暗升起了失落的情緒,果然對方開始厭惡自己了,他們人
類最是鄙夷水性楊花的女子,自己這行徑定然讓對方看不起了。
她垂下頭,絕望之下竟然有了些自暴自棄的心思,手一揮,收回了綁在法明身上的捆仙繩。收回捆仙繩的那一刻,她的心
中莫名有些絕望,仿佛法明殺了她她也認了。
法明感覺到自己被放開,有些詫異,一時竟然忘了年靜心咒的事情,詫異的看著一臉灰暗絕望的白溪,忍不住開口道:“你
怎麼了?”
白溪忽然聽到法明跟自己說話,抬眸就看到法明近在咫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鄙夷,心中一喜,道:“你......你不生我的
氣了?”頓了頓又忙補充道:“我以後保證不會再這樣了。”
法明得到這樣的保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隻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想到身上的束縛已經解開,也沒
了再繼續躺在這裡的理由,起身道:“你先在這裡休息吧,我完了再來看你。”
說罷起身細心的為白溪蓋好被子,之後才整理好身上的僧袍,邁步走出這間靜室。
白溪在法明離開後愣愣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發呆,久久沒有回神。她跟書生齊三成親已經有一年半了,這一年半裡雖然
兩個人算的上夫妻和諧,可齊三卻從來沒有給自己蓋過一次被子。
白溪表麵上看著端莊嫻雅,其實骨子裡皮的很,不然當初也不會做出來白馬寺作妖調戲法明小和尚的事情。晚上她的睡姿
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齊三每日晨起都要讀書的,她卻愛睡懶覺,她醒來時常常發現齊三坐在不遠處,自己踢了被子,身上凍的發青,齊三卻視
而不見。
妖族沒有這樣互相照顧的習慣,再者她孑然一身,也沒什麼親戚朋友,自然沒人照顧過自己,她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可今天的法明卻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人類。
原來男人可以這般細心的照顧另外一個人,都說見微知著,雖然隻是一件小事兒,可是白溪卻知道,這樣的小事兒齊三是
永遠做不到的,隻有這個俊秀的小和尚,會細心的為自己蓋被子。
白溪在床上呆愣著躺了一天,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情,直到晚上法明提著一個食盒進來時她才回了神,靜靜的看
著那個俊秀的不像話的小和尚。
這時候的法明跟幾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那時候的法明雖然也俊秀,卻有些稚嫩,如今的法明已經脫了一身的稚氣,披著
主持才能披的袈裟,一身的書卷氣,若是換上儒生服,倒是比書生看起來更像書生了。
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法明和尚就是那種典型的氣自華,滿腹詩書,滿腹經卷,清雋俊逸,讓從來不識情滋味的白溪心裡
竟然頭一次有了悸動的感覺。
法明走到床邊,將食盒放在床頭,伸手將身上沒什麼力氣的白溪扶起來,讓她靠在墊子上,這才打開食盒,將食盒中的飯
菜一樣樣拿了出來。
法明起初拿出的都是寺廟中常有的青菜豆腐,最後一盤卻是一盤子水煮蝦。法明拿起盤子裡的水煮蝦,淨了手將蝦一個一
個剝好,這才拿起飯碗,把蝦和菜夾在碗裡,喂白溪吃飯。
他一邊將飯菜送到白溪嘴邊,一邊道:“寺廟裡忌葷食,沒有肉菜,但我下午出去打聽,鎮上的人說孕婦要多吃一些葷食、
魚蝦,孩子才長的聰慧。這是我從鎮子上為你買來的。”
白溪聞言震驚的看向法明,法明是白馬寺的主持,在附近的村鎮都極有名望。但他一個極富名望的有德高僧跑到鎮子上買
蝦吃,鎮子上的百姓會怎麼看他?他的名聲豈不是全毀了?
而他做這一切卻隻是為了讓自己多補充一點營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能夠長的聰慧一些。白溪的心裡酸澀難忍,自己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