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避開站在田坎邊,林南身子稍微一側,分量不小的背篼直接撞上了鄭秋的腰,他一個重心不穩,驚叫一身摔在了水稻裡。
林南麵無表情的順勢將倒下的糞桶輕輕踢進了田裡,頭也不回的走開。生產小隊在完成第一輪挑糞之後,回來就見著林南遠去的背影和滿身是糞的鄭秋,作勢想要去拉他,腳步卻沒怎麼動,隻是嘴裡調笑道:“鄭大少,沒有糧票,也不至於吃屎吧。”
“你他娘的才吃屎呢。”鄭秋忿忿的抓著身上的穢物擲向那人,那人與他早就有舊仇,哪裡還會管鄭秋躺在田裡起不來,拉攏著其他人像眼前沒了鄭秋這個人一樣,拔腿就走。
趕來的莊稼人見著鄭秋和者糞桶摔倒在自己的糧食上,破口大罵道:“鄭秋你這個死爹的,你還不趕緊給老子起來,我要去報告給村書記,你的工分今天一分也彆想要。”
勞作了這麼久,糞沒擔上,還弄得狼狽異常,鄭秋也大著膽子不管不顧的道:“你們有本事彆給老子工分。”
眾人都在看笑話,也沒人扶他一把,他隻能爬著靠著田沿站起來,將每個人記恨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鄭秋的日子十分不好過,乾的活越重,工分卻積累的越少,消耗的是十斤糧,吃下去的隻有一口飯,整個人頓時就精神越發萎靡,林家聽說了自然是高興,林溪確隻是笑笑從未主動談及此事,但是鄭秋過的越慘越不反擊,卻
讓她生出了幾分疑惑。
一日,林溪照常給林南送了雞蛋,沾了些葷腥,補充了蛋白質,林南的身體看著總算是要壯實一些,林溪看了林南半響,兩人沒有一句話,林溪也覺得無趣,那些前世的愛恨好似都隨著這一世的來臨,變得越發淺淡,她有時恨他,都要刻意去想著他的壞,不禁嘲笑著自己何苦庸人自擾。
回家的路上,小道之間往來的人都向一個地方跑去,嘴裡念叨著林父的名字,她眉心一皺,緊著步伐到了生產隊開會的地方。
她一到,像是萬眾所期一樣,眾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她,而林父夾雜在兩個穿軍綠外套的人中間,像被抓捕歸案的頹唐模樣。
之前萎靡的鄭秋此時就活了過來,對著兩個軍綠外套的人道:“這就是林書a記的女兒,他女兒一直恬不知恥的勾a引我,我萬般不答應,結果哪知道林書a記就像我施壓,無故的扣我工分,這也就算了,他女兒自己想不開自殺,林書a記也怪罪在我頭上,一天給我記四個工分,這就是普通的婦女摘些果子也比這個得的要多吧。”
林父氣的吹胡子瞪眼:“你自己一天不勞作,村裡的鄉親的們都是看著的,你少在這汙蔑我,還有你前幾天弄壞了一個村民的莊稼,這自然要賠,你的糧票早就被用光了,不扣
你工分,你拿什麼賠給人家。”
“你這是蠻橫狡辯,明明是你女兒想要倒貼我不成,拿著你的特權來壓我,想要逼迫我就範。”
軍綠外套的人沒有理會他們,走在林溪的麵前亮明了身份,他們是從組織上派下來的人,收到舉報信說林父濫用特權威脅知青,他的女兒還亂搞男女關係,影響很不好,所以這次前來調查。
“你父親已經承認了他濫用權利對鄭秋的勞作進行乾預,現在我們已經對他做了停職處理,鄭秋現在舉報你在村裡麵亂搞男女關係,你有什麼想解釋的。”
原來鄭秋這幾日來一直在隱忍,是因為他早就寫好了舉報信進京,他事先散播謠言的時候,第一個想的就是一定要將林溪拉下水,然後讓林父故意去針對他,再串通一直想要往上升的村長,單獨約出林父趁他不注意引他上鉤,說出來故意扣他工分的話給在後麵藏著的調查會聽見,再扣一個水性楊花的帽子在林溪身上。這樣一來,林父的書a記沒了,林溪的名譽沒了,林家的麵子徹底失了,她的兩個哥哥說不定還會因此丟掉工作,現在什麼都強調家庭,強調集體,一個人的錯誤大家自然的就會歸因在整個小家和大家。
林溪望向鄭秋得意的神色,彎了嘴角,她怎麼就忘記了,鄭秋之前好歹也是高a乾子弟,這些官場的手段是沒吃過
豬肉也見過豬跑,更何況他家裡雖然倒了,但京圈還是有人脈在,舉報一個村書a記不在話下。他之前的隱忍不發不過是為後麵造勢,讓人放下戒心,她一直沒有將鄭秋放在心上,卻忘記了在走路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小石子來磨腳,企圖讓你摔一跟頭。
她冷冷的看著得意的鄭秋,心想鄭秋就這點段數還想跟自己鬥?本來她也懶的搭理這種小人,可既然他自己覺得自己活的不耐煩了,那自己不妨替原主把仇給報了,讓原主也走的舒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