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是因為這件事耽誤了應考,他都能想到劉傅能的眼神,肯定是恨鐵不成鋼,而且他沒有聽從他的囑咐,再一次將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門房被敲了三下,引起了陳信的警惕,翻身坐了起來。卻見著一長相姝麗的女子端著衣飾和傷藥走了進來。
她對著陳信盈盈一拜:小女子宛鶯,見過公子。
陳信看她的穿著和周身的氣度,不像是平常的婢子,並且隻有隻身一人來此,心下更是警覺:你是誰?
傅宛鶯一愣,隨後道:我是傅大人的女兒。
這說法有些奇怪,她既然是傅禎之女,卻又叫傅禎大人。
公子,容我來替你上藥更衣。
陳信看著她柔若無骨的走了近來,一雙眼睛楚楚動人,霎時明白了傅禎的意圖,不過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長了一張色鬼臉,蘇有為和傅禎怎麼都喜歡對他施用美人計。
陳信攔住了傅宛鶯:不用了,姑娘,我自己來就好。
他接過了傅宛鶯的東西,傅宛鶯卻遲遲不肯離去,隻是垂著頭低順的站在那,一副任人差遣的模樣。
陳信皺了皺眉,自己繞到了屏風後麵上藥換衣。
那傅禎的手下下手可不輕,他掀開衣物時,肚子上青腫了一大塊。
陳信在裡麵磨蹭了許久才走出來,本以為傅宛鶯待著沒趣會自己離開,沒想到她卻為陳信端來了茶水奉上。
陳信一眼沒看,徑直繞過了她,傅宛鶯咬了咬唇,隻能走向了裡麵替陳信收拾換下的衣物。
陳信摸了摸腰間,發現重要的東西沒拿,趕緊回到了屏風後,就看著傅宛鶯好奇的拿著李兮若送他的香包把玩,還拆開上麵的束帶聞了聞味道。陳信臉色突的一變,一把奪過了香包,臉色十分難看:誰讓你碰的!
在他心裡,李兮若的東西,誰也不準觸碰,特彆是傅宛鶯身上擦著香粉,那樣不乾淨的味道,就會混進去,讓這香包也變得不純粹。
傅宛鶯沒想過陳信還會發怒,眼淚立即掉了下來:公子,我並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聞著香包味道彆致,所以想看看
出去!
陳信閉了閉眼,他對她的爭辯不感興趣,也不想聽。
傅宛鶯抬頭看了陳信一眼,隱下不甘的神色,退了出去。
傅禎在遠處見著傅宛鶯出來,神色莫名的看著她疾步走過來:陳信對你怎麼樣?
傅宛鶯生的漂亮,本來是一個歌姬,被傅禎收作養女,用作美人計,去誘惑那些人聽從他的安排,這一計向來屢試不爽。傅宛鶯也本來這樣以為,可是這一次新送來的陳信卻像是看穿了她的計謀,半點不讓她近身。
但這話她不敢告訴傅禎,對於傅禎來說她唯一的用處就是能夠魅惑這些男人替傅禎做事,所以她才得以有吃有穿,一旦讓傅禎發現她不再有用時,她就會成為最下賤的棄子。
她低了頭,乖巧道:一切如常,陳公子,對我很是青睞。
傅禎冷哼:我就知道,這些窮酸書生,又沒見過什麼世麵,怎麼逃得出我的掌心。你儘快問出我想要的答案,我沒什麼耐心。
剛剛於鄴來報,他都已經將應遠打得半死不活了,可是他卻沒吐露半個字,他知道對於應遠來說,賬本是他的免死金牌。如今也隻有將希望放在陳信的身上。
是。傅宛鶯特地把頭低得更低,讓傅禎看不出她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