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這邊應考,李兮若這邊得知乾糧裡是夢汗藥時,就隻身去找寧德音,隻是沒想到她此時依舊和豫王在一起,她透過窗欞的
縫隙間看著二人互相飲酒,神態曖昧,寧德音全然沒有往日的端莊,而是放蕩之態。
李兮若眯了眯眼,心下有了些猜測。綠遙正從外麵想拿茶水進去,卻看見李兮若在門外偷窺,剛想驚叫,就被李兮若發現
捂住了嘴,抵在一旁道:“我問你,你家小姐在乾糧裡麵下藥的事你可知道?”
綠遙睜大了眼睛,也顧不得李兮若怎麼在這,立即反駁道:“小姐是念及陳公子的身體,才會讓人做了那些東西,怎麼可能
在裡麵下藥。”
見著綠遙毫不知情,李兮若鬆開了她道:“你沒發現你家小姐最近有很多不對勁之處嗎?”
此時房裡又傳來了寧德音的嬌嗔,綠遙羞愧的低著頭:“豈止是不對勁,簡直就是性情大變,之前小姐都恪守禮儀,不曾有
半點逾越,可是如今……”
綠遙回過頭望著房內,李兮若對於自己的猜測有了幾分肯定,她打開茶蓋,倒了一些粉末下去,綠遙驚異的望著她:“這不
會是毒藥吧。”
“自然不是,更何況這也不是給人喝的,等會你隻要裝作不經意的把茶水潑灑在你家小姐身上就好。”
綠遙不明白:“這是做什麼?這樣我會被小姐打死的。”
“你若想讓你小姐恢複之前的常態,就照我說的去做,否則,我們就把你們在乾糧裡放藥,企圖毒害舉人一事告訴府尹,送
你們去見官。”
綠遙頓時慌亂起來,她根本不相信李兮若,可是她這一威脅,也讓她亂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
她回頭瞧了李兮若一眼,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她跪在一邊倒茶,適時地豫王的下屬也跑了來,對著他耳語了幾句,豫王
不滿之色浮上眉頭:“她怎麼來了?”
“剛剛王妃差人請了您幾次,您都沒回話,這一著急,就來了。”
豫王有些不耐,可是董毓貞到底也是汪辜林的外孫女,得罪不得。他看著眼前千嬌百媚的寧德音,心裡倒還生出了幾分不
舍,本來他對她也是逢場作戲,隻想利用她對陳信下藥,讓他不能應考,誰知道這半月來與寧德音相處下來,發現她不同於董
毓貞,是事事都順他的心意,倒讓他真的有了幾分想娶她做側妃的意思。
看著豫王還在遲疑,下屬催促道:“王爺,等會兒王妃指不定就要上來了。”
豫王站起了身:“本王難道還怕她不成。”
手下知道自己失言,立即低頭閉嘴,豫王看向寧德音道:“德音,本王下次再來找你。”
寧德音柔婉一笑:“妾身隨時恭候王爺。”
綠遙放在茶壺,不禁看向了寧德音,這都自稱妾身了,難道是真喜歡上了豫王。
送走了豫王,寧德音的臉色卻突然一變:“無趣的男人,見著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道了。”
綠遙遞上了茶杯:“小姐是喜歡豫王嗎?”
寧德音嗤笑:“他還不配,不過玩玩罷了。”
綠遙聽著心裡一驚,這樣玩,可是拿著寧家的名聲在開玩笑,她心下一狠,把早就放涼的茶水潑在了寧德音的身上。
寧德音感覺身上一涼,正想大罵,卻突然感覺到魂魄正在被人剝離,她驚恐地看著綠遙:“你對我做了什麼?”
李兮若破門而入,看著眼前之人道:“你果然沒有死。”
寧德音突然大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她說完就暈了過去,魘靈從她的身體裡抽了出來,轉身附在了廂房裡的一幅百花圖中,畫上就出現了一個美人置身蜂蝶之
中的場景,李兮若眼神一厲,割了自己的血,將短刀插在了畫的中央,畫頓時四分五裂,魘靈從中逃了出來,飛身到屏風之上
。
她隻是一介靈體,必須要依附實物才能生存。李兮若卻是轉頭踢碎了屏風,嚇壞了綠遙,她看不到魘靈,在她的眼中,隻
是李兮若發瘋一般的向著那幅畫和屏風下手。
李兮若看著魘靈逃了出去,正想追上去,綠遙卻哭喊道:“我家小姐怎麼辦?”
“看好你家小姐,她馬上就會醒過來。”
李兮若追著魘靈出去,魘靈跳到人多之處,燈籠,絹帕,都是她附身的地方,李兮若隻好一一一毀壞,讓她無處藏身,但
是卻惹得了玉虛樓的客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