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心中冷漠,已經做出了定奪。
無所謂,她腦子壞了就壞了,他會自己查。
想要知道時聽的整個畫畫過程,知道她畫過的每一幅畫,怎麼做?
怎麼合情合理地全部看到?
當然是——
全都買了。
祁粲麵無表情地抬手,對沈助理低聲道:“在全球範圍內,找到所有以S.署名的作品。”
沈助理一驚,然後立刻頷首:“是!”
——啊啊啊啊!
太太藝術的價值,大少如此認可,願意為她親自托舉!
祁粲冷笑一聲。
那個Aron不是也在找時聽的第一幅畫嗎——
他的財力、物力、人力,能和他比?
祁粲會先於任何人,找到那幅畫,然後,得到答案。
然後他才會是最了解她畫畫的人。
嗬嗬。
…
沈助理已經立刻將任務下發了出去,然後看著總裁和太太。
多麼般配啊!
…就是旁邊那位左小姐實在過於礙眼,她隨時都似乎要哭出來一樣,甚至不如時晶晶女士堅強。
作為一直跟隨在大少身邊的最高助理,沈助理其實知道剛才祁大少對太太的逼問是為了什麼——因為大少想了一些當年往事,所以有了幾分應激反應;因為對太太另外一個S.畫家的身份並不了解,所以有種來自上位者無法掌控的不悅。
但總之,祁大少的怒火,沒有一絲可能是為了左明月。
沈助理作為在A市豪門群中潛伏已久的人,甚至左明月有多篤定自己是“祁大少”白月光這件事,幾乎已經深入腦髓。
這位左小姐到底是被誰洗的腦,怎麼會如此自作多情?精英沈助理十分不理解。
但感覺她還沒有表演完。
祁大少快速做出了決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不輕不重地捏著時聽的手腕。
…她的這個突然加速的心聲,他還得想辦法解決。
危害程度和超長慢速比起來,不好說,但是肯定會很煩。
難道真的要親她,才能消除?
祁粲嘖了一聲。
在一旁,看著這隨意的親昵,和不著痕跡的關注,卻全都是衝向了彆的女人——左明月心中剛剛聚起的甜蜜、終於徹底擊潰!
“粲——”
左明月終是受夠了,為什麼、為什麼每一個人都在忽視她?
明明粲是那麼維護她,可他的冷漠,他對時聽表現出的無意識的親近,還是讓她痛苦!
不光是粲,就連這個Aron,還有旁邊這些藝術家們,他們也沒有一個人關注她左明月的作品!
左明月心中酸澀,剛才她設計的圍巾是沒有掀起水花,可、那是因為她已經封筆太久失去手感了啊!
而那時聽第一次有這種機會參加海外的高級活動,她當然是挖空了心思來準備的呀!
這根本不公平!
她實際是什麼水平,粲他是知道的啊!
畢竟她封筆前的那幅畫,真的就是她自己畫的,誰能質疑她的實力?
當年那幅畫是她親自一筆一筆、用自己的雙手畫出來的,那些反響和聲音也都是她自己獲得的,她又沒有剽竊,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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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彆人不懂,粲也應該懂的啊!
剛才Aron和他們竟然聊時聽的藝術聊了這麼久,簡直是在侮辱她,一個窮山溝裡能有什麼藝術?時聽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為她運氣好罷了。
左明月一直在等著他們問到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接觸藝術,什麼時候開始畫畫,接受了哪些藝術大家的指導。
還有她的個人藝術展都準備開了,將會在A市展覽,她明明有很多可以聊的。
而他們竟然全都在關注那個時聽!
“我……”左明月的目光,痛苦卻又柔情萬千,“粲……”
這熟悉的令人作嘔的稱呼,終於讓祁粲今晚第一次把目光看向了她。
他現在真是太善良了。
竟然能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麵前這樣叫他。
這世界上除了時聽有這個膽子,彆人都不可以。
祁粲招招手,四下幾個保安立刻上來,他輕啟薄唇,
“帶著你的作品和你全家,滾遠點。”
時聽飛出去的思緒終於被收了回來,疑惑地看了眼祁粲。
【神經病咋啦?不走他逃她追路線,開始搞火葬場啦?】
——「傻——」
祁粲麵無表情,抬手捏了捏眉心,揮手,“快滾。”
左明月睜大了眼睛,你就真的要做到這一步嗎?就算是為了保護我,你就真的忍心當著所有人的麵,這樣對待我?
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會痛!
左明月脆弱地抱起了腦袋,她不聽、不聽!這一切都是計謀,都是粲為了迷惑敵人、為了保護她,才這樣說的!
時聽在一邊看著,生動地複述著白月光心中的台詞。
然後祁粲聽見了一大坨加速完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台詞,…
——「粲——」
祁粲:“…”
他看向周圍保安,“還不上?”
“是!”
左明月是不會相信的、隻要她相信粲是愛著她的、就算他對她冷漠,她也能明白她的苦衷。所以左明月淒美地流淚微笑,一邊被人拖走,一邊嘴型都已經張開了。顯然,那又是一個淒厲的“粲——”,時聽都想替她喊出來!
然而就在這個音節發出之前,祁粲已經非常冷漠地開了口。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左白月。”
這一句話,卻真的讓左明月停了下來。
左白月???
他叫她左白月?!!
左明月:?!?!他不記得她的名字了!?
他叫錯了她的名字?!
祁粲皺了皺眉。
時聽心裡一直白月光白
月光地叫,導致他已經不記得這女的叫什麼了。
不過無所謂。
左明月似乎快碎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被保安拖著,不敢置信地看著祁粲:“你、你叫我什麼?”
對她來說,事業上的失利都沒有祁粲叫錯她的名字、更讓她心痛!
她不信、她不信!
除非他看著她的眼睛、再叫一次!
——“哈哈哈哈哈,祁大少叫你左白月,哈哈哈哈哈”
一串晶晶的、妙語連珠的、笑容插了進來。
時聽一抬頭,看見時晶晶閃亮登場,露出了驚疑最後佩服的表情。
祁粲皺眉,捏著她的手腕,“走了。”
左明月的臉色終於徹底慘白了!
時晶晶簡直要笑死了,誰說她不是氣運之女、被神眷顧的女人呢?
剛好不容易讓人帶進內場,進來就見證了剛才左明月的破防實況!
然後再一看,她那啞巴姐姐穿得非常樸素地站在那裡,一看就是混進來的,根本跟整場大秀格格不入。
時晶晶手機上的直播已經打開了,她馬上就可以讓所有人看到時聽在J家大秀上手足無措、還偏要裝時尚的樣子!
啊啊啊她也想尖叫,現在誰還能跟她比?她真的是要爽死了!
時晶晶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時聽,然後就銀鈴般地去追隨左明月~~
“哈哈哈哈彆跑呀白月~左白月也挺好聽的!”
“哎明月,你彆跑啊——哦不對是白月,哈哈哈哈——”
左明月“啊!!”地尖叫了一聲。
終於抱著腦袋跑了出去。
時聽看著這一切,表情嚴肅,“……”
最後搖頭,扶額,微笑。
癲,這一切,終究是太癲。
——“各位藝術家們,我們的大秀已經開始了。”
廣播響起,秀場外已經一片人聲喧鬨。
時聽的繪畫,馬上要接受來自世界的注目了——
時聽終於又開始了緊張。
祁粲抱著胳膊在一邊看著時聽,現在聽不見時聽的心聲,反而需要非常、非常仔細地觀察她的表情。
不過這麼長時間,聽了她那麼久的內心,他難道還猜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透過那雙眼睛還看不透她的真實想法?嗬嗬。
再說…就算她的花招又變了一種,他也有辦法…解決掉她的音效。
祁粲垂眸,掃過她的唇瓣。
隻看他想不想罷了。
嗬嗬。
時聽注意到他的注視,仰起頭看他,淺笑,乖巧,歲月靜好。
——“請各位藝術家至秀場入座。”
祁粲看她的表情,似乎對他還算滿意?
甚至帶著幾分欣賞。
嗬,那他也不會親她的。
“走不走?”祁粲率先轉過身,語氣冰冷。
延遲的時候祁粲覺得再多聽一秒就會爆炸。
但現在竟然…不,沒有可能。
祁粲不會被任何她的改變而影響。
極速之下,誰還想知道她的心聲在說什麼?
這難道不是縮小了她的心聲對他的影響嗎?
這是好事。
時聽一邊走向秀場,一邊搖頭心想:【看什麼看?最癲的還是你這個神經病知不知道?】
——「尻!」
一輛不乾淨的車嗖地竄了過去。
祁粲:“?”
?怎麼罵的。
祁粲麵無表情地回頭:
再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