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憂愁它圍繞著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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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大少的額角微微冒汗。

“。”

“?”

他今晚的目的其實已經達成,卻沒想到變故陡生——

當然,突然竄出來的黑影不是變數。

突然說話的時聽才是。

祁粲當然聽得出那是時聽的聲音,雖然非常短促,但那一刻祁粲聽見她用嘴說出來的聲音而不再是腦子裡的心聲,竟然感受到一種久違的、莫名的熟悉感。

這聲音他聽了千百萬遍,化成灰他都認識,僅僅發出一個音節他就能聽出是她,更彆說是一個字正腔圓、熟悉的親切(。)稱呼。

但。

祁大少不能承認。

儘管這一瞬間的反應太突然,但祁粲憑借著過人的腦結構飛快地轉了過來。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雖然他也很想看到時聽知道以後害羞到破防的樣子。

但是接下來祁粲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能因為讀心這件事意外把她扯進來。

祁粲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分析時聽現在的心理活動——沒辦法,他實在是太了解了。

她現在還處在震驚自己竟然發出了聲音、悔恨自己竟然隻說了這麼一個字的主要情緒之中、最後才是剛才他“嗯”的那一聲是不是在回應她的聲音,占比並不高。

於是祁粲當機立斷,做出了當下最正確的反應——

他一把緊緊握住了時聽的手。

從現在開始,他必須一個字都聽不見時聽的心聲,並且完全不會對她的心聲做出任何反應——隻有真的聽不見,才能夠不暴露端倪。

他需要隨時和時聽肌膚接觸。

隨時和她貼在一起。

雖然這有可能導致她過分恃寵而驕——畢竟她現在都已經敢撲到他身上、揪著他的衣服狂搖,顯然已經完全不怕他了。如果繼續下去,她恐怕要對他更加過火。

但是情況緊急,祁粲搖了搖頭,冷哼,也隻能如此。

於是祁大少十分冷靜地握著她的手,揪出了自己的大衣衣領,順便也保護了她的手繪創作,然後緊緊扣住她的掌心。十指緊扣。

很好,什麼都聽不見了。

這也是他掌握的信息差。

時聽絕無可能知道他讀心的機製,以及他這一路走來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什麼佛音,什麼電音,什麼慢速極速,嗬嗬。

而他剛剛也隻是簡單“嗯”了一聲,嚴格意義上講甚至不算回應。

至於她說的是什麼,祁粲也完全可以當做沒聽清。

憤?什麼憤。祁大少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時聽情緒激動,揪著他的手,那雙眼睛還在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但是他聽不見,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時聽:還我!還我!你還我一個字!

——啊啊啊啊可是她好不容易能說話了啊!好不容易!

哪怕她喊個彆的呢?

五年沒開口說過話了、沒有人聽到過她的聲音、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哪怕她在情急之下,對這糟心的背鍋人生酣暢淋漓地大喊一聲“草”也好啊,嗚嗚嗚嗚。

時聽一手揪著祁粲,一手抱著自己的嗓子,傷心流淚。

她真是臟了自己的嘴!!

都怪她平時在心裡給祁粲的稱呼太多了,關鍵時刻她竟然脫口而出。都怪她平時看太多霸總文學、偷偷罵了祁粲太多,這都是她罪有應得的(淚目)

時聽心中悲痛萬分,然後才想起彆的重點——

等等、他是不是知道剛才會有事發生?那我豈不是又白給了!啊啊啊早就說了掛壁哪裡需要我來救——

所以他剛才在“嗯”什麼?

還有他為什麼知道一個糞是在叫他?

時聽怒瞪祁粲:

崽種、直視我的眼睛!

但是她看見這個崽種平靜地看著她,可是眸中的確沒有任何波瀾。

時聽於是在心裡進行了一些十分大逆不道的侮辱。

她踮起腳尖、努力地和對方目光平視、然後在心裡聲情並茂地怒斥:

「狗!」

「屎!」

「騷!」

「車!」

「聽清沒!」

祁粲怎麼可能容忍任何人看著他的眼睛罵他?

眼前的男人卻還是十分平靜,連眼睫眉梢都沒動一些,在這樣近的距離下都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這個反應,要麼就是真的聽不見,要麼就是已經聽麻了。

但是後者真的有可能嗎?

那可是祁粲啊,時聽應該是最了解他瘋狂陰暗神經病基因的人,知道他瘋起來報複起來有多可怕,有多睚眥必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彆人一直在心裡罵自己,又沒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

退一萬步講男主怎麼可能受製於一個小小炮灰?

祁粲雖然聽不見,但是能感覺到她的腦子都在冒煙,於是伸出手,一把將時聽的腦袋按到了自己懷裡——大衣之下的襯衫上。

儘量沒有碰到她手繪的地方。那些螢石礦粉組成的顏料很漂亮,他可不想蹭花了。

“害怕了?彆怕。”男人嗓音低沉。

時聽猝不及防貼著他的胸肌:??

乾什麼、色.誘?她的神智還是非常清醒的。

這件事裡有兩個疑點,一是祁粲怎麼知道她在喊她,一是他怎麼知道那聲音是她的。

老實講,時聽對自己的嗓音都有點陌生了。

剛才就喊出了一個字,來不及仔細聽,就已經收聲了,快得像是沒發生過。

最關鍵的是,雖然時聽一直很希望有人能聽見自己的聲音,但她並不是想讓彆人聽見她心裡的聲音啊啊啊。太社死了!那和當街拉——那就是當街拉粑粑!

時聽的頭頂在祁粲的胸口,開始鬆鼠鑿地式蛄蛹

要是真有人能聽見,那她甚至比今天晚上大糞車發癲當街霸道、還有他震撼全市的狂寵更社死。

而且最最關鍵的、她不希望有人能聽見自己心聲的理由是——她任務還沒完成呢!

要是知道了會被人聽見,她還怎麼繼續?心理負擔簡直不要太重。

啊啊啊,時聽閉上眼,她恨她是個啞巴。

她又沒法真的扒開自己的腦子,問他你是不是聽見了是不是你!

如果祁粲真的什麼反應都沒有、那她還能做什麼?

結果頭頂的男人先開口了。

“但我需要知道——”

“時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聲,不要騙我。”

一招釜底抽薪。

時聽果然仰起腦袋,???

男人的下頜角繃緊,眼神看著遠處,渾身的霸道狂寵氣息還未消散。

一個成熟且成功的集團總裁,非常善於操控局勢。

“我可以給你一切,”祁粲冷漠無情地開口,“但我不喜歡有人背叛我。”

這件事的重點立刻就被他陰險地模糊了過去,這表明祁粲一不確定那是不是她的聲音,一他最在意的是時聽是不是騙了他而不是喊了他什麼。

時聽果然怒了:踏馬的我剛才僅有的一次機會都用在你這坨人身上了,你竟然還懷疑我不是真的啞巴!

時聽:“aa#uyw%”

她發出了一些並不清晰的聲響,顯然聲帶依舊沒有恢複,罵他罵得很吃力。

頭頂的男人輕輕歎了一口氣,按住了她的腦袋,“嗯,知道了。”

時聽:你知道啥了??你知道了個屁。

男人看著遠處,霸道冷笑。

“我大概是聽錯了。但沒關係。”

“從今天開始,我會動用全球一切的醫療資源。”

“治好你。”

當然,他本來也是要這樣做的。

隻不過用在這個情境之下,彆有妙用。

時聽沉默了——他為什麼要用一種攪動全球經濟命脈的語氣來說這種話!

他徹底大霸了是吧!

祁粲仿佛都能聽見她再次怒吼的心聲,雖然知道自己是在套路她,某一瞬間還是差點沒崩住笑意。

抿著唇角淡淡垂眸,“怎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時聽終於成功地讓他給霸氣死了。

糞、大糞!你給我等著、等我徹底能說話的那一天!

時聽一定要親口罵死這輛車!

祁粲勾著唇,垂眸,他的心態放鬆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抬起手指抹掉了自己額角的冷汗。

然後換了隻手,漫不經心地在她氣鼓了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軟乎乎。

和她綁定在一起,無條件允許她的靠近,她還不滿意?

以她對他身體的需求,和她今天晚上握著手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那些話—

—嘖。

什麼“被他迷倒了”“不受控製地想靠近”“他的寵愛讓她迷醉”…

嗬。

他從現在開始無條件對她敞開懷抱,她還不高興死。

祁粲摟著時聽,覺得這一晚演出來的霸道似乎完全真實,向來冷漠陰鬱的心裡甚至生出了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祁大少接下來要做的事很多。

暗中的人已經開始收網,這場遊戲漸漸走上鋼絲,顯然將會危險重重,就連他最親信的助理都並不完全知道祁大少心裡在想什麼。

祁粲從當年那場意外事故到現在,其實都是獨自一個人在黑暗中穿行,沒有人可以真的和他一起穿過荊棘到達彼岸。

能聽見時聽的心聲,是一張非常隱秘的底牌。

而他隻需要牢牢握在手裡不好,不需要讓這張牌進入賭池。

當然——還有那個亙古的、物理性的、客觀的原因。

他的確不能被她吵死。

祁粲握緊了她的手,一臉冷漠,微微勾唇。

所以,就讓他和時聽現在的關係,完全如同他預料的那樣——

她步步淪陷,而他占據主導。

現在一切都按照祁粲的計劃推進,他可以給時聽無儘的寵愛、彌補她過去人生中所有缺失,碾死所有給她製造困難的人,讓她的人生無限快樂。

而他對她的要求並不高。

時聽惡狠狠、氣鼓鼓,拳頭捏得咯咯響。

等她夠一億……

等她夠一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初入社會的單純小畫家徹底被這個陰險狡詐的資本家帶偏了,等到時聽從憤怒中再次找回重點的時候,助理們和保鏢們已經趕來。

“總裁!”

“太太!”

“你們沒事吧!”

祁粲鬆開時聽,但是依然牽著她的手,淡淡轉身。

“沒事。”

沈助理走過來,附耳低聲說了幾句。剛才在斷電時衝過去的人,他們已經知道是誰了——那人實在很明顯。

“總裁,這是他手上拿的東西。”

祁粲眉目疏懶地抬手,剛要接過他們遞來的一個透明袋子,卻忽然聽見一個聲音。

“糞。”

祁粲的腳步忽然一頓。

回頭看時聽仍然慷慨激昂地站著。

但是嘴沒動。

“糞。”

“糞。”…

時聽剛才在那一瞬間說出的字,開始了立體環繞重複。

祁粲:“…。”

眾人立刻問道:

“大少,您怎麼了?”

“總裁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畢竟今晚的行動還是十分冒險!

“不。”祁粲閉上眼,“沒有。”

…草。

她開始循環了。

這一個新

的節點竟然沒有那麼簡單?

也就是她在這個節點上說出來的字,會開始長期在他的世界裡立體環繞?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直到他找到解決辦法,或是直到下一個節點的到來。

“糞。”…

“f——”

祁粲狠狠地閉上眼睛,抬手,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他知道時聽不是故意的,她寶貴的機會隻念了這一個她也非常後悔,她也不會知道自己念的東西會無限循環。

但是。

哪怕她說的是個好聽點的字……!

嗎的。

祁大少一整晚的霸道終於恢複了本色,陰鬱地咬牙握緊了拳頭。

“糞。”

^^

時聽。

依然是他人生的劫難!

重新走入時家宴會廳,祁大少麵容陰鷙。

但經過剛才媒體記者們的爆發式拍照,現在全市都已經知道了豪車車隊、萬朵空運玫瑰、當眾娘家撐腰的豪門霸總寵文劇情。

時聽臉色安詳地站在霸總旁邊。

Lay了,她就是個工具人。

現在她也已經冷靜下來,開始琢磨今晚的這超前的一切。

首先已知,祁大糞根本沒有中毒,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癲,他很有可能是在偽裝出自己精神失衡的樣子,在釣對手。

還有剛才那是怎麼回事——祁粲這神經病出行到哪都是十幾個保鏢跟著,他怎麼會放任自己獨自出現在危險中。

今晚,在場或不在場的人裡,已經有了他懷疑的對象!

他心裡很有可能已經有了目標,就想在給出破綻之後,看看誰會先耐不住性子動手。畢竟今晚的機會千載難逢,霸道總裁失心瘋。

時聽本來應該是不在這個小現場的,然而卻剛好因為刷心聲數而和祁粲綁定了。強大的劇情推力還是把她這個啞巴炮灰送到了案發現場——

那那那、如果不是剛才恰好衝到了兩千萬、恰好能發出了聲音,那在一片漆黑根本沒有人證的情況下,她豈不是又有了最佳在場證明??

我靠,兩千萬的節點果然調整了劇情,幫她規避了一個大坑!

時聽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們在背後怎麼給她潑臟水,就說她心態十分扭曲,祁粲看似很寵愛她其實都是演的,他演的越真她心中就越扭曲,最後愛而不得下手——

幸好啊!

時聽心中流著淚,又慶幸又悲憤。

兩千萬確實是一個重要節點,可惜雖然起到了重要作用,卻狠狠地浪費掉了!

時聽烏烏烏地摳在了祁粲的掌心。

留下一個黑化的十字!

黑化了,在下一個節點到來之前,她不會再笑了!

祁粲:“……”

隻要一分開,他就能聽見環繞的那一個字。

這讓祁粲的臉色非常不好。

非常非常不好。

時家父母以為是突然的

斷電、招待不周,令祁大少不滿,於是誠惶誠恐。

祁粲的目光如寒霜一般掃視全局,角落裡窩著的人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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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助理附耳低語:“大少,剛才就是祁小少爺。”

斷電之後,整個時家內部短暫地驚慌了一瞬,一瞬間也很難知道彆人的動向。而這個時候祁瑞突然衝向祁粲,沒有人會覺得他是為了過去和祁大少兄弟敘舊的。

沈助理知道總裁今晚彆有目的。

祁大少今天帶的保鏢非常少,外人眼光來看,他來的目的就是在太太的娘家給她撐腰,並且狂寵恩愛讓所有人驚歎。

但是祁大少行事絕不會那麼簡單。寵太太是真,暗中觀察也是真。

“嗯。”祁粲眯起了眼睛。

當然,如果不是祁瑞本人心理素質太差,他們還沒那麼容易分析出路線。

但是恢複供電之後,彆人都還沒什麼反應,祁瑞整個人都非常緊繃,緊張,額頭冒汗,非常過差的心理素質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現在,祁瑞更是完全不敢看向祁粲。

他什麼都不做,他那強大過人的大哥都會視他如螻蟻,現在他還做了件蠢事,他根本不想知道祁粲的目光會有多憐憫輕蔑。

他其實也根本沒想乾什麼!

祁瑞隻是被時家一個傭人隨口調侃了兩句,一時頭腦一熱,想衝過去嘲諷他的反常。畢竟祁粲他不是自詡從容穩定、自詡沒有感情嗎?!

他從出生就被一座高山壓在頭頂,他事事都想逃離他、可事事又偷偷模仿他!學著冷酷、學著漠然、可祁粲怎麼又忽然變成這種很難模仿的霸氣外露了?!

肯定是精神出問題了吧,他上次就說他精神出問題了、可是沒有人信!所以今天祁瑞隻是想衝上去譏諷兩句,比劃兩下,緩解自己屢次丟人的痛。

可是誰知道黑暗中那啞巴竟然會突然發出聲音,說的什麼,奮什麼?誰知道她怎麼會突然出聲,說的什麼東西,他都嚇了一跳好嗎!

……“糞。”

……“憤。”

……“奮。”

祁粲:“…………”

祁粲捏緊拳頭,在環繞聲中聽著下屬的低聲報備,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頭腦轉動。

祁瑞不可能真的帶毒。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豬隊友,隻要那個藏在暗處的人不是真的蠢,就不可能把核心內幕告訴他。

讓祁瑞來做這件事,更像是一種情緒的刺激,一種試探。

這在祁粲的意料之中。

因為這利用了他的傲慢。

無論對方今晚在不在現場,他都一定是一個旁觀祁粲很多年,熟悉他的性格、甚至於家庭關係的人。

他的傲慢,驕矜,使得他根本不屑於對祁瑞動手,不屑於查他。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的蔑視,覺得他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他祁大少任何。

祁粲淡淡一笑,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的智障弟弟,當然不可能接觸到什麼真正核心的信息,但是項晚苑在這件事裡扮演了多重的角色呢?

他的生物學父親祁連國是個管不好下半身的垃圾,但並不是真的蠢貨,在項凝還沒去世之前就和項晚苑勾連上,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吞項家家產。因為項晚苑是項凝母親的親侄女,一直寄養在項凝家,也就是項雋舟和項凝的表妹。

可惜祁粲的外公非常疼項凝,在項晚苑不出喪幾個月就嫁給了姐夫之後勃然大怒。整個項家內部,以項雋舟做表率,都早已和項晚苑祁瑞母子決裂,這些年來凡提起必是痛恨不齒。

所以從表麵上看,他們後背已經沒有靠山——這也是祁連國還能在祁氏內部賣慘混口飯吃的原因,因為祁老爺子到底不能看著親兒子被親孫子搞到流落街頭。

但他們的確表現得很好。當年那場意外事故,祁粲動用了最大力量去查,項晚苑也的確沒有任何動作——當然,心裡是怎樣盼著祁粲死的,那就不好說了。

這些年,他們足夠弱,足夠蠢。

在祁粲執掌集團之後,也從未做成任何能真正觸動祁粲利益的事,以至於他從來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也根本不配為敵人。

但如果…

他們背後有人伏脈多年,隱匿手筆。

當年一次沒有弄死他,就再次蟄伏,等著下一次終於把那個璀璨的名字,蠶食鯨吞。

祁粲微微闔眸。

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這次投毒的主使人和當年那場意外同屬一路。

但祁粲有一種致命的、危險的直覺。

有人準備卷土重來。

而這一次,他隱匿得更好了。

但是,隻要有動機,就有跡可循,哪怕是…看起來再不合理的動機。

都可能是接近真相的暗處。

搞垮祁粲帶來的巨大利益或許並不直接利好他自己。而是利好他的後代,他的旁係,而他坐擁未來……

“把從出生之前、他們一家三口所有的人物關係,都整理出來。”祁粲低聲對助理團隊道,“…加上整個項家。?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母親的本家。

他也要動手去查了。

她應該會在天上看著吧。

“是!大少。”

祁粲的眸光微動,眼底屬於獵食者的暗光越發清晰。

當年的確是他還不夠強大,所以留下了一生的神經痛症,關起來的黯黑記憶。

但現在。

他們大可以試試。

“大少,”沈助理走過來,附耳低聲道,“剛才祁瑞悄悄在最邊緣的垃圾桶裡扔了一個易拉罐的拉環,我們已經用鑷子夾出來收好了。”

祁粲淡道:“測一下。”

雖然大概率那拉環上邊不會有什麼毒素。但是正好——

可以借由這件事,去檢測中心,把他真正需要的東西拿回來。

“順便可以把那個東西取回來了。”

祁粲冷冷一笑,握住了時聽的手。

沈助理神色一凜,“是!”

這場毒素藥理的戰爭,他們怎麼會覺得大少能坐以待斃?

對抗,早就已經在各個方麵拉響了警報。

同一時刻。

晦暗的房間中,攝像機滴滴地發出記錄聲響。

“他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但現在尚且還能保存理智。”

“有待觀察。…”

祁粲今晚的舉動已經是史無前例地反常。

但他們並不能完全相信,祁粲真的能把一個女人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對天之驕子祁大少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是權力,是財富,是地位。

如果在集團,在公司,在重大項目,這些事業環節上他都已經無法做出正常的判斷,那才是真正的病發……崩盤開始,大廈將傾。

那麼,B省,一個地質條件如此特彆的地方,一個…和他如此有淵源的地方。

多適合送他上路啊。

“那個啞巴…”

“她似乎真的發出了一點聲音。”對麵繼續遲疑著報備。

“一點?”男人問。

“就是隱約一個字音。”

“說得並不清楚,並且無法繼續發聲。”

“嗬——”

失聲者,發出一兩個音節很正常。但她的失聲,並不是普通治療手段可以恢複的。

至於為什麼。

他還不清楚嗎?

男人垂眸,優雅地笑了。

小啞巴還是不能說話,雖然能喊一聲,但除此之外依然隻能從嗓子裡發出咿咿呀呀的怪聲。

她怎麼可能為自己辯解,讓彆人聽見?

她簡直是最好的、最完美的替罪羊,是他從多年前就準備好的完美品。

而她在祁粲心中占據的分量越重,就越是完美。

看祁粲今晚的樣子,毒素入腦,為愛癲狂,簡直…簡直太浪漫了。

而當她被揭露,被報複,被汙蔑。

又該是多麼有趣。

再多瘋狂一點吧——

讓你璀璨的名字,像火山一樣徹底噴發。

祁粲帶來的車隊緩緩離開了時家。

但是,留下了今夜的狂寵神話!

那些詭譎的暗湧,豪門中人根本無法發現,他們隻知道、祁大少的車隊綿延了整條路、那一車的鮮切玫瑰滿地都是、而最重要的是!

時聽走的時候是被祁大少緊緊牽著手走的——

這在祁大少公眾視野中的露麵中是第一次啊!

這樣的姿態已經完全說明,他那些話都是真的、他真的完全站在時聽那一邊——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我真的酸了,我現在學畫畫還來得及嗎?”

“我這輩子能得到這樣的疼寵嗎!

時家天台上,有人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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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粲在返回祁氏莊園的路上,閉目靠在車後座上,手裡依然握著時聽的手。

車子路過祁氏私人的科研檢測中心,那其實是祁粲個人組建的科研醫學機構,從上到下都有他的安保體係在維護。

車子在外停留了片刻。

表麵上,是沈助理悄悄把祁瑞手上的東西送去檢測。

但當沈助理回來的時候,祁粲手中已經多了一管藥劑。

車子重新駛向祁氏莊園。

在昏暗的光線中,唇角緩緩勾起了充滿挑戰意味的笑。

…生物戰,他怎麼可能輸?

無論是財力,無力,能暗中調動起來的人力,以及先決條件、製勝先機,他都穩穩壓製。

如果不是對方從一開始就忌憚他的力量,也就不會一直像個陰溝裡的老鼠,覬覦著不屬於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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