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等不及燒了!(2 / 2)

“怎麼被打成這樣?”祁粲問。

項雋舟的臉筋抽動了一下,他最在意的就是他這張皮,卻被祁粲直接打在臉上,但他忍住了,笑了一下,聲音溫和,“你都這樣了,就彆擔心我啦……我這是……”

忽然,他的臉色猛地一僵。

祁粲的表情平靜。

項雋舟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緊接著就想閉氣,但是那雙手牢牢地抓住他的頭,像是烙鐵一樣。

他在祁粲的手下猛地掙動了一下,因為閉氣臉漲成了豬肝色,然而已經遲了,他的腦仁開始了劇烈的疼痛,雪花一樣的神經錯亂感噴發,讓他整個人抽動痙攣了一下——

催……化……劑……

他怎麼會有催化劑……

這種化學物質無色無味,專門針對他使用的特殊生物堿,沒有中毒的人聞到不會產生任何問題,然而中毒的人——意識會崩盤,精神錯亂,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最後變成一個瘋癲的精神病。

他們曾在麥克風的海麵套上、江邊的藻類上、還有賽車場的頭盔裡,都下過這類催化劑。

這是他精心給祁粲挑選的路。

祁粲要讓他當著所有人,親自走一遍。

在地底看他失禁破防有用嗎?

這種人的七寸,在彆人的看法裡,在他的假臉上。

祁粲從沒打算在那汙濁的地底結束一切——

他要在有光的地方,有觀眾的地方,把他的臉撕下來當抹布。

踩成爛泥。

在地底承受的高頻電擊,正好為項雋舟的腦神經做了最好鋪墊,在地底吸入的所有神經毒素開始攻擊他的所有細胞。

項雋舟腦內緊繃的神經“啪”地繃斷了。

他知道,祁粲手裡幾乎用了最大劑量、最大濃度的催化劑——全部湧入他的呼吸係統,瞬間開始了強烈的沸騰,一種不受控的、神經質的狀態,即將在眾人麵前噴湧而出。

項雋舟開始失控地笑了起來。

祁粲也笑了一下,但眼底沒有任何溫度。

眾人愣了愣,項先生突然怎麼了?

“哈哈……哈哈……”

項雋舟想控製,但完全失去了控製力。剛剛被電擊過的腦子已經麻木,毒素對著神經長驅直入,催化擴張,他的手劇烈地哆嗦起來,比電擊時的樣子更難堪。

旁邊一個人遲疑地問:“項先生,您怎麼了?”

——“閉嘴!閉嘴!”

好……祁粲有催化劑,這說明他

完全破解了生物堿……最糟糕的情況是,他甚至早就已經有了抗體……

等等、等等。

項雋舟的思緒猛地回到第一次下毒的訂婚儀式,到後來每一次的投毒……

最後回到祁粲這雙平靜的眼睛。

他沒中毒?

或者說,他早就解毒了?

每一次中毒後的反應……都他媽是假的?!

從一開始他就沒中毒、這個狗娘養的他沒中毒!

所有謀劃在一瞬間傾斜崩盤。

失敗感像是生猛的巨銼,掰開了他的臉皮和腦仁。

項雋舟的神經終於繃斷成了一地珠子,骨子裡的陰毒和猙獰開始在失衡的臉上交替出現,他已經無法控製麵目的抽搐,被打凹的人看上去就像人皮剝離了一般,割裂得像另一個人。

“阿粲,你……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大家都看看啊!……”乞丐沒有廉恥,他坐在地上就可以開始撒潑,“我的好外甥,他竟然……▼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項雋舟忽然一頓。

他想告訴所有人祁粲對他下毒!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對他舅舅下毒!可是一瞬間,報告……那份中毒報告……

祁粲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被控告投毒,因為項雋舟早就已經幫他渲染好了一切。

早就認定他身中這種神經毒素,告訴所有人他被人害了,告訴所有人他才是受害者。

項雋舟陡然明白過來,

是他、是他讓白家發出的中毒報告,就是等的這一刻——

這個狗娘養的、他是故意的!?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名聲、他在項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的名聲,他想毀了他!?

祁粲到這時才終於開口。

“采集一下他的樣本。”

“是!大少。”

豪門眾人這才隱隱意識到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而且事關祁氏,事關祁大少,無數手機開始編輯信息,遠處的時晶晶已經無暇顧及祁瑞,悄悄拿出手機直播現場。

項雋舟已經沒有任何攻擊方式,所以他開始尖叫,試圖擋掉祁粲的聲音。

【什麼情況,項先生怎麼了?】

【他瘋了?】

【祁大少雖然受傷了,但看起來精神很穩定啊???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祁粲聲音平靜,不需要很大聲,也能穿透所有人。

“一,頂替項家長子身份,涉及命.案,我會遞交警方,並尋找真正的項雋舟。”

祁粲平靜地扔出第一個炸.彈。

【臥槽!?】

【臥槽?????】

“二,對我下毒,”當然祁粲從來沒中過,但是——“迫害我和我太太的健康,我會追責到底。”

【臥槽?!!】

【A市要變天了,但是頭頂的king沒變】

“三——”

項雋舟陰毒地看著祁粲,腦子已經神經質地

麻木了——哈哈哈哈,還有什麼,你還能說什麼?把你被我開顱的事說出來?把你被電得渾身哆嗦、神經衰弱幻覺幻聽的事說出來?啊哈哈哈哈——

“小舅——哦,或許不是。”祁粲淡淡開口,矜貴地捂了捂鼻子。

“你實在太臭了。”

項雋舟的臉劇烈地抽了一下。

這一刻,這句話,真正像一柄刀尖捅進了他的腦仁,那一刻他像是又變成被扒光的乞丐,被人看見了他怎麼都洗不淨泥垢的身軀,被尿液浸透的褲子開始劇烈顫抖。

“呃我剛才就聞見了,但我沒好意思說……”

“不會是那個……”

“啊臥槽不會把我還扶他了……”

到這一刻,隻有遠處的Aron神色悲涼地看著他,可是他對不起任何人。

項雋舟忽然狂笑,“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在所有人被信息量爆衝的時刻,猛地朝祁粲撲了過去。

“你吃過嗎?祁粲你吃過嗎?被人尿過的饅頭,嗯?”

“你餓過嗎、你這輩子餓過嗎,我隻想讓你也吃點苦,我有什麼錯啊哈哈哈”

“老子替你媽管教——”

——“啪!”

一個渾然天成掄圓的大逼鬥終於扇在了他另半邊臉上,這一下子打得太狠,時聽的手都差點掄腫了。

——「我來審判!我來審判!我受不了了!」

從一聲暴草開始,時聽就已經不想對這個世界忍了。

——「啊啊啊啊啊啊神經病!!!」

祁大少對著兩邊點了點頭。

瞬間,已經捏緊了拳頭的十個保鏢直接衝了上去,直接幫太太把項雋舟兩隻胳膊按好了,方便她掄。

“正當防衛,正當防衛。”沈助理走過去擋住了時晶晶的鏡頭,微笑著讓眾人結束了拍照。

時聽真的受夠了,心裡罵一句扇一下。

——「看劍!看劍!看劍!」

她左右開弓,對著項雋舟猛扇了十個大逼鬥,直到他開始淌著口水傻笑。

項雋舟的腦仁像是被滾筒洗衣機絞過,在被電擊、吸入毒素、被猛烈催化、最後被痛打腦袋之後——

這個頑強得像蟑螂一樣的變態,他終於真的傻了。

時聽終於甩著手停了下來,被祁粲牽住。

項雋舟乾的遭爛事還有很多後續需要解決,但祁粲可以保證,他會在獄中得到更多的對待。

“轟隆——”

“地要塌了!”

“那火山在冒煙了!——”

還有很多沒排掉的炸.彈陸續被引爆,光這件事就夠項雋舟喝一壺的,他身上更多的陰暗根本不經查。

“大少,我們必須走了。”沈助理低頭。

祁粲捏了捏眉心,吹了吹時聽扇腫了的手。

痛苦了一些。

也得到了一些。

而他終於還

是抓住了這隻手,第二次。

“這次乾淨點。”他又吹了吹。

不是黑乎乎的爪子了。

時聽的手掌被他攥著,悄咪咪地收起了拇指食指無名指和小拇指。

祁粲看著她剩下的那根指頭,“……”

祁粲一臉蒼白平靜地抱著她轉身,“走吧。”

他們兩人的賬可以好好算了。

直升飛機揮動著螺旋槳,升至高空,項雋舟和隱藏在時家裡的那個老工作人員,在時晶晶的驚叫聲中被一起綁起來押送。

時晶晶:雖然所有人都平安回去了,但總覺得這一次出來我什麼都沒落著??

祁大少好像還東山再起了??

踏馬的??時晶晶握拳。

時聽坐在機艙裡,目光掠向火山坑下那片曾讓他痛苦的地方,如今已成廢墟。那些儀器、電椅、針械、所有曾經折磨過祁粲的、又被他使用過的東西,全都埋葬在裡邊了。

她知道這是祁粲希望的。

祁粲從來不是那種能搖尾乞憐的人。或許這就是項雋舟最痛恨、午夜夢回都難以釋懷的事——有些人生來耀眼,注定骨頭硬。同樣的高伏電流打遍全身,被開腔破腦的痛苦之下,他最痛恨的天之驕子可以生生頂下,而他卻隻能變成扭曲乞討隨地尿尿的狗。

所以,祁粲本來就沒有打算把地底的那一切公之於眾。

祁粲伸出被岩壁磨破的手掌,握住了時聽的手,親了親她的指尖。

他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那間困囿他的密室。

被封禁的冰冷潮濕記憶,已經有人給他晾曬撲打過了,現在,他的陰翳已經消失。

連帶那個神經衰弱、不能聽見任何噪音,易怒、敏感,多疑,緊繃了很多年的祁粲。

一起埋在那裡了。

剩下的祁粲是——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

時聽沒有在關注他,扭頭趴在了窗口。

——「真的噴發了?!」

他們換到了祁粲的私人飛機裡重新起飛,條件要比直升機好得多,時聽撲在窗戶上看著越來越遠去的火山口——

因為頻繁的人類活動,那常年寂滅休眠的拗口裡,真的噴出了一縷金黃色的岩漿,迸射出了萬千火星。

隻是一瞬,然後就歸於平靜。

可是時聽看見了,那一瞬間的金光,像是曾照亮它的千萬無人機,被星辰記得。

她好像知道要畫什麼了……

這一場事件轟轟烈烈地結束,留在她心裡一片數不儘的光點。

時聽回過頭,一個人卻重重向她倒了下來。

祁粲的額頭很燙。

了卻了經年的晦暗心事,無異於刮骨療毒,後背還有大麵積的傷口,沒來得及得到最好的治療,他們正在轉往醫院,但路上他就已經發起了燒。

他閉著眼睛,眉骨高高皺起,抱著她的腰。

“時聽。”

“你還有多少節點?”

時聽眨了眨眼。

開誠布公了啊…

他已經整個把她的任務摸透了。

祁粲皺著眉,蒼白的膚色透出發燒的紅,在她的手腕內側濡濕地親吻。

“你的KPI……還剩多少?”

“幾百,還是幾千?”

時聽手腕貼到了他發燙的額角,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還剩幾千萬哦寶寶。

祁粲貼著她的手,像是發燒,又像是發燒。

“你當年第一次救我,是不是——”他喉嚨裡滾出莫名笑意。

“嗯?”時聽湊近了些,他聲音太低,於是她的耳際碰到了他滾燙的唇角。

“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

“所以才那麼拚命地想救我。”

時聽睜大了眼睛。

很好,他應該是發的那種燒。喝喝中藥就好了。

…當然,那一年出現在貧瘠山區的盲眼大少爺,哪怕一身狼狽,也生來璀璨,讓她沒忍心棄之不管。

祁粲發著高燒,唇角卻暗爽地勾了起來。

“你的KPI還剩多少,我都幫你完成。”

“你可以隨便利用我。”

“我等不及了,時聽。”

什麼時候才能開口?

想聽你說愛我。

我要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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