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項凝教出來的那個孩子,能心存最後一點點仁慈。
給瑞瑞留條活路吧……
她會在獄中讓項雋舟那個惡鬼不得好死的。
…
這場轟轟烈烈的大瓜最後傳遍了整個A市。
祁粲在要求時聽連續照顧他兩天之後,人退了燒,心情也徹底好了。
他踏著夜色來到了項家老宅。
母親去世之後,祁粲很少回來,探望項家二老也常常是在外邊。
現在,項雋舟代表的名字正在迅速身敗名裂,這兩位老人隻是聽見了隻言片語,已經遭受了巨大打擊。
他們應該是在項雋舟這件事上最痛苦的人。
人到晚年,本以為自己找回的是失散多年的兒L子,卻沒想到招來的是一隻豺狼。
女兒L不在了,還險些把孫子害慘了。
項老先生和夫人幾乎是老淚縱橫,那到底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兒L子啊!
他這麼多年自己不婚不娶,全部用來悉心照料他們,陪伴他們,雋舟的孝心在全市都出名。他那麼風度翩翩,儒雅隨和,他怎麼會是那樣的呢?
他們真的想不明白,就算是假的,他已經得到了這些,為什麼還不知足呢?
祁粲輕輕拍著二老的肩頭。
或許隻有他明白。
因為項雋舟從沒真正脫離過那個乞丐。
他已經查到了當年項雋舟被項家人找到帶走的地點,那是一
個極其落後的瓦窯,他在那裡的人生甚至比火子溝還要慘烈得多。這一切和豪門落差太過震撼,以至於他搶來的不是幸運,而是深埋骨血的不甘和恨意。
無論他表現得多從容,穿得再光鮮,接受了再多的讚譽和欣賞,他的心裡始終知道這一切轉瞬即逝。
他恨彆人的得天獨厚,每恨一分,就多提醒自己一分——那個乞丐一直活在他的脊髓裡,吸食他的一切。
他的生存法則最後變成不停偷,不停騙。
“但沒關係。”祁粲淡淡地說。
項家二老知道的,隻不過是九牛一毛,不痛不癢。項雋舟真正對祁粲做了什麼,那些真正慘痛陰暗的過往,就沒有必要讓這些老人知道了。
親者痛,仇者快。
祁粲已經看過太多。
而現在,他穩定,強大,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對他們而言最有力的安撫。
“沒關係,項家不會變。”
“我會去親自告訴母親。”
項家二老看著年輕有為的孫子這張英俊的麵孔,想到很多年前那個優秀的女兒L,流著眼淚握住他的手。
還好,還好,阿粲還在,阿粲也有自己的家庭了。
“那個丫頭,聽說是她救了你。…”項老小心翼翼地問。
“嗯,”祁粲的眼底多了幾分溫和笑意,冷意消融,“是的。”
“好、好!”
有家庭,有愛,他們終還有希望。
項老夫人希冀地問:“可要好好對人家,什麼時候——”
祁粲笑著站起身,按住他們的肩頭,“會的。”
他已經在準備了。
…
祁粲從項家回去的時候,時聽還在畫畫。
她沒有關注外邊的風起雲湧,她的一億任務還剩下最後的兩千多萬,除此之外她報名參加的這場全球美術大賽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截稿了。
時聽有很多事要做的!
她要把這一場事件裡得到的所有靈感,完全表現出來。而這一次的畫,竟然終究還是和祁粲有了關聯。
時聽粘著顏料的手指戳了戳畫板。
雖然這次對Aron的心情很複雜,但是那年他告訴那個山野丫頭的話並不是假的——她要有真正靈魂的震顫,才能畫得出她自己的聲響。
現在她越來越深刻理解了。
A:[聽,我真的很抱歉,為之前的一切]
A:[我會一直反省這件事,繼續尋找我的哥哥,哪怕我們的母親已經放棄]
時聽看著Aron發來的消息,輕輕歎了口氣。這次祁粲全部收網、清算之後,Aron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什麼,但從此已經被禁止入境。
祁粲走過來,瞥見屏幕,冷笑一聲。
他對這個智障已經算是仁慈。
況且儘管禁止他再次入境,祁大少還是借調了一部分人力物力給他,讓這個愚蠢的金毛找他的哥哥。
畢竟他就是當初遊走在西歐尋找S.的神秘東方力量,他出手,比這個洋鬼子全球流浪亂竄高效多了。
A:[請替我轉達對的謝意]
祁粲:嗬嗬。
你以為呢?
從此以後這個金毛再也沒有任何競爭力和威脅性。
你拿什麼和我比?
A:[但我還是期待在這次的畫展上和你的作品再次重逢]
A:[聽,這是第一次我們不再合作出現,是你一個人的發光]
A:[我依然相信你,絕對可以的]
時聽認真地點了點頭,正要回複,就被祁粲抽走了手機。
“沒完了?”他都抱著胳膊看半天了。
全世界就隻有這個金毛懂藝術?
他也有幅畫要和時聽交流呢,和她淵源更深。
祁大少麵無表情地不爽。
而時聽非常有恃無恐地從他手裡抽了回來。
她消息還沒看完哪。^^
誰管你。^^
祁粲眯著眼睛,輕微磨了下牙。
他才剛要真正給她肆無忌憚的寵愛,她就已經恃寵而驕成這樣?
是不是真要騎到他頭上,坐到他臉上。…
祁粲:“。”
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畫麵。
祁大少轉過頭,全自動地又爽了。
時聽:“?”素白的小臉越看越黃。
我懷疑他有點色.情,這是可以說的嗎。
時聽一臉義正言辭地點開了晶晶的消息:
【所以姐姐你到底是怎麼發出那麼大的聲音的?告訴我吧求求你了】
【姐姐,彆那麼自私,告訴告訴我吧!】
時聽一臉的正義緩緩轉為凝重。
總覺得她誤會了什麼,但是又無法解釋。
那一頭,時晶晶對著手機露出微笑,哈哈,她一向知道自己是個聰明人!
雖然瑞哥哥已經失去了他最好的醫美——不再霸道了,而祁大少顯然又馬上要再度執掌祁氏的權柄,但瑞哥哥經曆了兩天的痛哭、掙紮、沉澱之後,告訴她——
他要靠自己,東山再起!而他們的愛情不會變,他要向她,盛大求婚!
這一次,他要傾其所有,抵死浪漫。
時晶晶知道這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模仿,但是——
如果她學會了時聽那一招,她豈不是可以對著世界宣告自己的幸福?
震耳欲聾、給所有人的耳朵灌輸自己的幸福!
就算這一趟什麼都沒得到,但還有唯一一點好處,就是她的賬號熱度還挺好,雖然她每一次直播的熱度都和自己沒關係,但是時晶晶已經悟道了!
打鐵還需自身硬,要有自己的特技,自己的獨家秘籍,吸引人注意的地方!
她和時聽是一個爸一個媽,基因相似,生理條件也是最接近的——她能曠世KTV我怎麼不行?
這一刻,晶晶還是尋找到了生命的真諦。
她要研究自己的聲帶,探索她的極限。不逼自己一把,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潛力在哪!
亮晶晶呀:【求你了!告訴我吧姐姐,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自己鑽研出來的】
時聽一臉虛無和超脫。
這次她的手機總算成功被祁粲抽走了,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晶晶。
她……我……她真……
祁粲沒什麼表情,但他的肢體動作已經表明內心:?她神經病。
算了,無關人等,不重要。
祁粲拉著時聽沾滿顏料臟兮兮的手,擦了擦,在唯一乾淨的那根指尖上親了親,冰涼濕潤的觸感讓時聽一下子回過了神。
他現在真是、啊啊啊!
親得好自然啊!
“這樣會快一點嗎?”祁粲問。
他指的是她的KPI,現在他都已經開始主動給蹭了。
但時聽總是猝不及防心跳就快一下,好想當麵說一句你!好!騷!啊!但是心跳了半天,嗓子卻發不出聲音。
嗚嗚嗚嗚可惡!可惡!
祁粲唇角一翹,“明天陪我去掃墓。”
掃墓之後,去祁氏集團總部。
現在,全市都在等著祁大少再次出麵,集團會有一場公開發布會。
他要讓所有人看見他毫發無傷地贏了。
他還要為自己的爆寵證明——
他就是故意的。
祁粲握著她發燙的手指,低頭親了親她發亮控訴的眼睛。
在漫天的無人機之下她就已經心動了。
彆想抵抗了,注定是我的。
…
時聽一臉凝重地托著下巴。
晶晶的信息雖然神晶,但是引發了時聽的思考。
她那個巨大化的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其他發聲機製,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的進度:[75054423/100000000]
因為回來就被祁粲叫過去貼身照顧病號,所以又猛增了一截。隻不過幕後大boss抓到之後,她的速度就沒有那麼快了。
但時聽回來之後就已經試過,她現在還是不能正常說話,隻能在某種特彆的音效之中發聲。因為進度還處在七千萬節點上,在八千萬句整數點到來之前,估計都是這樣的。
但眼看她和祁粲之間的聯係都已經被他摸清楚了,時聽也必須儘快善用機製——
祁粲隱約給她解釋過,這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導致。
時聽琢磨了一會。
身體或者意識離得極遠的情況下,她能發出的聲音就越是震耳欲聾。
那是不是離得極近之下,她就可以發出正常的、或是小一點的音量?
時聽忽然抬起頭。
遠距離是很難了,但是極近並不難啊。就是這樣再那樣、比他們平時的抱抱更緊密一點吧——
祁粲正高
冷地穿過頂層走廊走向書房,迎麵助理和保鏢們剛剛走過拐角。
忽然,祁大少身後卻圈出兩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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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從後抱住了。
祁粲窄韌的腰線一繃,人就停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盤在他腰上的兩隻細白胳膊。
對麵的幾個助理保鏢剛迎麵走過來,“!!!”
接著,他們就看見了大少愉悅地閉了閉眼,雖然那表情依然是非常微末的,但就是從眼角到眉梢透露著爽意。
“太粘人了。沒辦法。”大少看起來十分無奈地開口,“你們等等。”
眾人內心:啊啊啊啊啊尖叫——
眾人表麵:“好的大少沒有問題。”
——他們、他們真的!
結芬、馬上結芬!
眾人甜蜜地退下了,走廊頓時空空如也。
祁粲轉過身,麵對麵,拉著時聽的胳膊環繞到自己腰後。
“…你先睡,我還有個會。”
低頭順著她的發頂,親了一下,然後落在她的臉側。
“…你也稍微克製一下。”
話是這麼說。
但總裁的眼角眉梢分明都爽得很。
乾什麼?邀請我?
他靠在走廊,書房之外本來都是工作重地,但祁粲抱著她,聲音低冽含笑,“我身體剛退燒,時聽。”
雖然不是不行,但最好再養養,給她更好的體驗。
不對,他們還沒結婚,她奶奶還沒接過來。
還有不少事要辦。
…真麻煩。
祁大少頗感麻煩地抱著她親了親耳朵。
時聽一雙黛色瞳孔亮晶晶地抬起,發絲蹭亂了幾根,興高采烈地開口:
“…sdjhuwuei…y…”
她說話了。
但這個聲音非常非常小。
大概等於氣聲。
可是真的是能說的!時聽自己能聽見——而這個快樂也隻能和祁粲分享,隻有他能理解。因為這源自他們之間被命運羈絆而生的關聯!
祁粲笑了,沉浸在某種被她主動貼貼的爽感之中,耳邊嗡鳴而過,壓根沒聽清,還以為她在膩乎地哼唧。
祁粲眯起眼睛,讓她緊緊貼著自己。
欲擒故縱這套她都學會了是吧。
“不想讓我開會了?”祁粲緩緩抱起她,隨手坐在走廊的休息沙發上。
這裡空空蕩蕩,有一種公開的暴露感,但他毫不避諱,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
時聽還是緊緊抱著他、嚴絲合縫的。
“…我讓他們把會議取消了,”祁粲完全摒棄了工作準則,哼笑著湊近了她唇邊,“行了彆哼唧了。”
再哼唧他就硬……
“我說——我在這個距離!可以說話了!!”
祁粲:“?”
誰和你說這個了。
時聽還坐在他身上,興高采烈地貼著他嗶嗶嗶說話。
這個女人、對他沒有正常的欲望嗎???
他不信。
祁粲咬牙冷笑,伸出手,“那你想過沒有。”
時聽高興地抬起頭,“en?”
“負距離。”
他帶著侵略感的視線落下來,直接抱著她往上,坐上他的腰。
嗬——
她下一個節點、下下個節點,會有什麼機製。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她想知道?
祁粲非常期待地磨了磨牙。
時聽忽然縮了縮指尖,有種後知後覺的曖昧意味升騰而起。她坐的地方窄韌而有力,男人即便後腰騰空都能穩穩地架住她全身重量。
再往下,她的屁屁溝似乎正好卡在…什麼東西上。時聽垂落的腿不自覺地夾緊了。
祁粲英俊的麵容看似很淡,但是眼底一片漆黑暗光,一手抓著她的掌心,放在自己胸口,對她發出邀請。
“負距離,反過來。”
“要不要聽聽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