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源自通彙錢莊,京中實力最雄厚的一家。
也是第一個發現銀票有異的。
喬昭懿把兩張東西疊在一起,畫紙在上,銀票在下,指節搭在上麵,輕輕摸了摸。
觸感極像。
不說十分,但七分總是有的。
就連紙麵上的細膩顆粒,都相似到讓人心驚。
小紙上的畫作極其精細,逆順粗細皆有度,持筆人絕對是個老手,太穩了。
巴掌大的紙上,細微處的物件兒還不如黃豆大,也不知道是怎麼畫上去的。
快趕上她上輩子瞧見的《清明上河圖》了。
縱是做足準備,還是驚得呼吸放緩。
……
岑聿從湢室出來是,喬昭懿還站在妝奩前,手中拿著他遞去的東西。
聽見聲音,喬昭懿微微偏身。
看見岑聿的瞬間,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的隱憂和遲疑,全部煙消雲散了去。
她滿腦子都是一件事——
上手摸摸岑聿隱約透出的漂亮線條。
不知道這件裡衣是什麼材質,竟不是尋常的樣式,而是似透非透,隨著來人動作,透出肌理勻稱的其間景色。
她也真做了。
岑聿站在湢室門前,隔著屏風,緊挨著床榻。
什麼銀票真假,什麼上輩子這輩子,什麼都沒有澀/澀香。
喬昭懿眼睛一亮,也不偽裝。
能做的全做了。
這還矜持什麼啊!
她走過去,隔著白紗裡衣,色膽包天地摸了又摸。
反正今晚本就想著快樂一下的。
當提前享受了。
在即將做最親密事情的人麵前,喬昭懿根本沒隱藏,明晃晃寫上了自己的想法。
岑聿不動聲色地看她,任喬昭懿的手貼著裡衣,滑進去。
他原本不確定喬昭懿今晚想不想,現在他知道了。
岑聿低頭,輕輕吻住喬昭懿的唇瓣。
人被溫熱氣息包裹,喬昭懿並未拒絕。
岑聿身上總是
帶有冰雪的氣息。
這場大雪,不管有多曠日持久,總有一日,會消弭在暖陽升起的春日。
喬昭懿無法形容這種感覺,隻知道每次接吻擁抱時,念頭浮現,都讓她心間微顫。
呼吸聲一點點放緩,岑聿比她高,喬昭懿沒有絲毫地著力點,隻能伸手攬住對方的腰。
窄韌。
好細。
好軟。
一縷發絲垂下,搭在喬昭懿環在對方腰際的手上。
一黑一白交融。
喬昭懿身子一點點燙起。
她想更多。
但岑聿卻輕輕鬆開她,低頭,眼睛定定瞧著她,念頭不加掩飾,剖白而直接地撞向她。
這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無須避諱,無須掩飾。
他無半分羞於視人之處。
但決定權,永遠在喬昭懿手中。
喬昭懿心跳空了半拍,隻感覺空氣好似被不斷壓緊。
不然她怎麼覺得喘不過氣呢。
喬昭懿捏住對方腰際的手一點點鬆開,想讓自己放鬆下。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不是壓迫性的眼神,她卻感覺招架不住。
她環住對方,卻似被對方緊攏許久。
那雙仿佛生來就長在淡漠高台的眼睛,第一次流出讓她神顫之感。
喬昭懿心口怦然一跳。
……
喬昭懿去湢室洗漱後,岑聿坐在床榻上,未動喬昭懿剛剛隨手放在方桌上的畫紙和銀票,而是伸手在喬昭懿的枕頭下摸了摸。
枕頭下沒有。
但掌心卻感知到一點不一樣的觸覺。
並不明顯,但能感知到,下麵藏了東西。
岑聿掀開被子一角,伸手去尋。
很快,在三層被子下,摸出兩個白玉瓶。
上次給岑聿喂完催/情/藥,藥瓶喬昭懿謹慎起見,並未處理掉,而是壓在枕頭下。
整理床鋪這種事,都是霜露她們做。
喬昭懿從未想過岑聿會去尋這東西。
岑聿低頭看兩個白玉瓶,通體並無區彆,隻是一個有刻字,一個沒有。
沒有字的那個是空的,想必是新婚夜喬昭懿所用的。
至於刻字的,岑聿打開瞧了瞧,是磨得細細的藥粉,通體白色,和空瓶裡殘存地些許粉末質地接近。
他起身,打起簾子,喊來外頭候著的霜露,問她這是何物。
霜露瞧見瓶子,登時心中微緊,但嫁進來前,喬朗和林氏曾考慮到此點,給了說辭。
霜露麵色不顯,依舊恭謹:“夫人說,是幫著小姐在那事上緩解疼痛的。”
那藥新婚夜就已用完,留下的是迷藥,較為安全。
不管誰吃,咬死精神困倦,昏睡過去就是,至於剩下的,明日問過四姑娘意見,再做決定。
怕藥量太甚,再生問題,霜露自然道:“隻是夫人囑托,藥效太重,定點便可,不然姑娘要受大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
喬昭懿從湢室出來,很快回到床上,岑聿遞來一杯茶,“晚上吃得有些鹹,喝些?”
吃得是有些鹹。
但喬昭懿想到彆的,那事前,喝點水也不錯,不然等下嗓子太乾。
喬昭懿未作他疑,很快喝下。
接著二人步入正題。
空氣一點點灼熱起來。
放在以往,喬昭懿覺得自己應該挺期待,並且熱情回應。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腦子不太聽使喚。
好困……
困得根本睜不開眼,意識也越來越混沌,就像連著數日高熱不退後的感覺。
但是不是睡覺的場合。
喬昭懿想努力睜眼,回應下岑聿。
可腦袋混沌,身體實在是越來越不聽使喚。
她心裡想著要配合岑聿動作,等運用到實際操作,肉眼可瞧見的,就是眼睛越來越睜不開。
仿佛有千鈞之力在拉扯。
睡意洶湧而來,讓人連反抗都做不到。
終於,在最關鍵時刻來臨之前,藥效達到巔峰。
喬昭懿睜著眼睛睡過去。
幾息後,眼睛抵不住困意席卷,也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合上。
由一條鹹魚,徹底變成了睡魚。
岑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