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嫣彆過臉,有些負氣道:“您都不想妾身,妾身也不要想。”
搞笑呢,大家就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胤禛居然還想跟她談感情?
胤禛輕笑一聲,意思還是想了?他板正亦嫣的臉,對上她那雙如琉璃般清澈的眼眸,柔聲道:“你
怎麼知道爺不想?”
“想是話,您怎麼會最後一個才來煙雨閣看妾身呢?”亦嫣假裝吃醋道。
胤禛聽到亦嫣這話,神色微怔。
亦嫣瞧見胤禛這反應,在內心冷笑不已,麵上卻是假裝失落的模樣。
瞧見亦嫣臉上露出的脆弱,胤禛心臟不由地一頓。
可他這麼做是有苦衷的,其實他努力克製想要找她的衝動也很難受。
回想出差
的這段時間。
以往他出門辦差,幾乎將所有心思與精力都放在差事上,可這回辦差,他得閒時腦子裡竟然會浮現起亦嫣的身影。
通過此現象,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雖然很不想承認,亦嫣對他的確有著極深的吸引。
或許他一開始就對亦嫣的樣貌有一絲悸動,但隨著對她好奇,再一點點了解,就覺得她這個人越發有趣,到後麵真正接觸她之後,感覺自己似乎更被她妙趣橫生的生活態度與點子吸引著。
雖然他也摸不清,這是否就是人常說的動了男女之情,但他知道亦嫣是後院女人中唯一讓他有一絲動心的女人。
就那麼一點,對他來說就夠特殊了。
之前她還未侍寢,福晉就忌憚起她的容貌,倘若自己再表現得十分寵愛她,難以想象福晉會如何對待她?
性子單純的她,又如何能麵對這複雜的後院?
現在福晉有了嫡子覺得地位穩定了以後,對他都不甚畏忌,所以他不敢賭,他也更不可能真為一個妾室與福晉對上了,那樣真真是寵妾滅妻了。
“嫣嫣,你為爺生個孩子吧。”
生個孩子,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都給她升到庶福晉的位份,有了孩子,也能借著孩子多來煙雨閣。
亦嫣一愣,這胤禛怎麼回事?剛才還想讓自己想著他,念著他,現在想得更美,居然想讓她生孩子。
她還能怎麼辦?自己現在作為胤禛妾室的職責不就是如此嗎?
所以亦嫣隻能表麵假裝同意了。
胤禛低眸瞧著懷中新月清暈的亦嫣,此時乖巧不像話,便忍不住吻上她的眼皮,翹鼻,最後是嘴唇,含糊呢喃道:“那就現在為爺生吧。”
亦嫣一驚,現在?她挪過一點臉,避開了胤禛細密落下的吻:“可是爺,現在還是白天。”
白日宣口,不好吧,古代正經人不是忌諱這個嗎?怎麼胤禛卻一點也避諱?
胤禛的動作不停:“白天就白天。”
倘若他能隨心所欲來煙雨閣,反而不會如此急色,可他克製了太久,如今卻顧不得這些禮教束縛。
此刻的胤禛就像是在拆著他心
心念念了幾個月的禮物,迫不及待,可又怕動作太過粗魯會碰壞了他的寶貝,所以又帶著股小心翼翼。
亦嫣欲哭無淚,可她不想啊,她擋住他的手,正想開口。
隻見胤禛又抬起了頭,原本淡漠的眼眸裡泛著紅血絲,讓他多了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妖冶,他聲音暗啞道:“爺從外麵回來就沐浴了,所以……”
他當差的地方是刑部,平日審案沒少穿梭牢獄間,故而他也養成了工作回來就沐浴的習慣。
所以,彆想用這個理由逃脫。
亦嫣苦笑,胤禛怎麼知道她想用這個理由拖延他?這下她再也沒有理由開脫了。
胤禛嘴角噙著笑,三下兩下就扒下兩人僅存不多的衣物,低眸窺了眼全身都泛著粉的亦嫣,便覆了上來。
男子寬大的身影蓋了上來,亦嫣驚慌指著裡麵喊道:“去床上,床上,不要在軟榻上。”
胤禛捋著她鬢邊的碎發,啞著聲音,意味不明道:“就在這裡,這裡亮堂。”
說著視線就緩緩往下移。
“您,您,您。”亦嫣都羞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天哪,誰能告訴她,眼前的男子是胤禛沒錯吧?怎麼和她想象中的冷麵雍正帝不一樣?
但亦嫣的疑問很快就在淹沒在船隻的搖曳之中。
……
托胤禛來得早的福,亦嫣昨夜還是能睡得上幾個小時的。
不過早上起來,她看著依舊神采奕奕胤禛,還是不由地感慨,難道熬夜也是看天賦的嗎?
怎麼胤禛昨夜勞累了那麼久,卻沒有一絲疲態?
亦嫣來到正院請安,看到李庶福晉和宋格格,就如平常一般互相見了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庶福晉與宋格格卻覺得有些不自在。
之前她們侍寢的第二天,多少都有些盛氣淩人得看人,怎麼舒穆祿格格卻好像侍沒侍寢都是一樣得過呢?
這般榮辱不驚,倒是顯得她們有些上不得台麵似的。
四福晉出來的時候,也是淡淡看了一眼亦嫣而已,現在的她越發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是對的。
看四爺去賑災
前對舒穆祿格格多寵愛,寵愛到一度讓她覺得此人的威脅比李庶福晉更甚。
可四爺回來後,卻是最後才到她房裡的。
所以什麼寵愛都是虛的,隻有經營好四福晉的頭銜,四爺自會隻對她另眼相待。
…
之後胤禛再去煙雨閣一次,這個月不再進後院了,除了四福晉三日,其餘人都是兩次,可謂是雨露均沾了。
亦嫣對於當前的狀態是十分滿意的,生活又恢複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愜意日子。
隻是有一件事讓她不順心。
胤禛回來的一個月過後,快到年節了,亦嫣家族吉林那邊送了一封信和兩百兩白銀進府,說今年雪情嚴重,很多地方大雪封山,通往京城的多條不通,故而不能進京過年了。
亦嫣歎了一口氣,將信好生收了起來。
雖然有些難過不能見家人,但為了家人的安全著想,也隻能如此了。
臘月二十三這天,府裡就給各個院子派下不少春聯與燈籠,讓各院的主子指揮自己的宮人在院內掛上。
不過亦嫣這裡有一個燈籠很是特彆,是一盞琉璃瓔珞式穗子的宮燈。
是胤禛特地讓人送過來的,說這樣的燈籠比尋常的紙糊、紗布做的燈籠更亮堂,讓她掛在床邊,方便晚上看書。
亦嫣將燈籠拎起來,望著這盞華貴不已的琉璃燈,心裡不由地犯嘀咕,胤禛真是為了讓自己夜晚看書方便些,才送那麼一盞珍貴的燈籠過來的嗎?
據她所知,即便是清朝琉璃製品似乎還是挺珍貴的吧?
又再過兩三日,就迎來亦嫣穿越過來的第一個春節。
但除夕夜她也不是跟胤禛過的,而是隻跟李庶福晉等人過。
為什麼呢,胤禛作為皇子,除夕那夜還得攜四福晉進宮赴宴,而她們這些庶福晉、格格就隻能留在府中一起吃團圓飯了。
不過亦嫣也不傷心,她本來就把胤禛當做自己的上司而已。
畢竟誰過年是想跟上司過的?
李庶福晉是位分最高的,今兒請安的時候,四福晉就將年夜飯交給她主持。
說是主持,其實四福晉都打點好了,
由李庶福晉領著眾人開席就行了。
她可不會讓李庶福晉插手這府上的任何庶務。
以往李庶福晉麵對胤禛隻領四福晉一人入宮,內心隻有沮喪,可今年她似乎是特彆高興。
四福晉還奇怪地看了一看李庶福晉一眼。
亦嫣也覺得奇怪,前幾天李庶福晉還看誰都不順眼,這兩天卻是笑容滿麵的。
而除夕夜這天四福晉還有許多行程,她也沒空去深究李庶福晉心情的變化。
隻是接下來四福晉公布的一則消息卻是讓亦嫣的心情不太美妙了。
就是伊格格與張格格禁足期已結束,也就是說,今晚的年夜飯亦嫣將會與她們同席。
雖然胤禛不僅罰伊格格與張格格禁足,還得將她們半年的份例銀子補償給亦嫣,但她可不打算原諒她們。
她可不是什麼聖母,自己之前可沒有得罪她們,她們看她勢單力薄就欺負她。
那也彆怪她大人得誌就猖狂起來了,沒錯,就是大人,她可不會自稱小人。
可既然仇人見麵,已經當然得好生打扮一番,不然怎麼能讓她們難受呢?
是以,亦嫣不打算將自己首飾藏著掖著了。
當可碧問她今晚想做什麼裝扮的時,亦嫣挑了一對海棠並蒂花珍珠流蘇簪子,以及一對鑲寶珠花蝶簪子,最後再用胤禛賞賜的點翠寶石螃蟹簪子壓軸。
耳環原本是想戴那對祖母綠的吊墜耳環的,但感覺和她頭上的螃蟹簪子不搭,而且有點打扮過猛的感覺,就選擇放棄,轉頭挑一對珠子十分圓潤的珍珠耳環戴上。
可即便亦嫣選擇都是比較俏皮粉|嫩風格的首飾,但看起來依舊是貴氣逼人。
亦嫣看了看鏡子的自己,表示很滿意,她要的就是這種遠看平平無奇,近看價值不凡的效果。
東西就是細看,細品才算是好東西。
不過以伊格格與張格格的見識,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