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由胤禛抱上抓周台的。
弘曜一到台上,眼珠子就咕溜溜盯著麵前琳琅滿目的物件,似乎在認真思考著要拿哪個東西,
由於亦嫣想看這老天給弘曜安排什麼寓象,所以她並沒有訓練弘曜抓周。
她也跟在場的其他人一樣,很是好奇,弘曜最後究竟會抓哪樣東西。
而台上的弘曜左看右看,最後拿了一本書和那把小木劍。
亦嫣一愣,沒想到弘曜居然會選擇這兩樣東西。
而弘曜抓到這樣東西以後,
便興奮轉身朝胤禛揮舞著手上的東西,然而胤禛臉上卻毫無波瀾,似乎早早就預料到是這個結果。
這一幕落在亦嫣眼裡,頓時便明白了一切。
估計是胤禛早已在私底下訓練好,弘曜抓周所要抓的用品。
他做事向來如此,總是不會讓事情超出他不可控的範圍內。
眾人見狀吆喝道:“小阿哥長大後必定是文武雙全。”
而胤禛看著朝自己揮舞的兒子,難得外露了一抹高興的神情。
抓周的重頭戲結束,這場周歲宴也進入了尾聲。
送走今兒所有的賓客以後,亦嫣感覺整個人走路都是飄的,當然,不是她得意忘形地飄飄然,而是她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腳在哪裡。
等回去以後,還是可碧和樂雪幫她捶肩按摩了許久,她這才緩了過來。
就在昏昏欲睡之際,亦嫣驚醒問樂雪兩人:“弘曜呢?”
她今兒可是眼饞很久,弘曜身上那身金子了。
樂雪停下手頭的動作:“讓四爺抱去前院了。”
亦嫣一愣:“今兒不是四爺要去正院的日子嗎?他把弘曜抱去前院乾嘛?”
樂雪搖頭:“奴婢也不知。”
亦嫣轉念一想,這四爺都已經許久沒去正院,很有可能今兒也不會去。
隨後她心裡一個咯噔,不會是要來她這裡吧?
不要了吧,她現在的日子好不容易風平浪靜,胤禛一來,估計她這裡又得風起雲湧了。
然而,今晚胤禛那裡都沒有去,而是在前院宿下的,如果說有誰陪著,那應該就是弘曜小朋友啦。
聽到四爺在前院歇下的消息,四福晉不知道慶幸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
慶幸的是,四爺還是顧及她的體麵的,並沒有在今兒大年初一去舒穆祿那兒,失落的是四爺還是沒有原諒自己。
不知怎麼,她總有種預感,或許今後四爺並不會再來正院了。
.
亦嫣這邊聽到胤禛宿在前院的消息,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幸好,胤禛沒有糊塗到,在大年初一這個特殊的日子來她這裡。
如今胤禛和孩子都不在,亦嫣打算沐浴後,今晚好好睡上一覺
。
最後一|夜無夢。
翌日早晨,亦嫣在用早膳的時候,喜嬤嬤就抱著弘曜回來了。
許久沒見亦嫣的弘曜,看到亦嫣,立馬軟軟糯糯喊著:“額娘。”……許久沒見亦嫣的弘曜,看到亦嫣,立馬軟軟糯糯喊著:“額娘。”
亦嫣放下手裡碗,將弘曜抱了過來,額頭貼著額頭道:“有沒有想額娘?”
弘曜重重點頭:“想。”
喜嬤嬤笑著道:“這會子四爺陪著四福晉正出門回福晉娘家。”
亦嫣點頭表示知道了,怪不得胤禛那麼早就將弘曜送回來。
不過接下來喜嬤嬤說出來的話,讓亦嫣險些沒一口豆漿噴出來。
“側福晉,四爺讓您也準備一下,他說等他回來,就陪您回門。”
亦嫣眨巴了眨巴眼睛,意思胤禛一會也要和陪她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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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胤禛和四福晉也已到了烏拉那拉府門口。
互相見禮以後,覺羅氏瞧見就兩人回來,便問道:“弘暉呢?”
四福晉:“弘暉不能吹風,我就不讓他一起來了。”
覺羅氏想到弘暉的身子,點頭道:“在家修養身子也好。”
費揚古一旁道:“外頭風大,有什麼事進去說。”
胤禛和四福晉點點頭,也就邁步進了大門。
回娘家,無非設下宴席招待回來的夫妻倆。
酒足飯飽後,覺羅氏拉著四福晉進了另外一間房說起體己話。
“貝勒爺陪你回來,是不是已經原諒你了?”覺羅氏悄聲問道。
四福晉閃過一絲黯然:“女兒也不知道。”
看到女兒這副模樣,覺羅氏歎息一聲,旋即又語氣沉重道:“你堂叔被革職了。”
四福晉心中一驚,急忙追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又是什麼緣故被革職?”
覺羅氏:“被吏部查出貪汙了,幸得有你阿瑪在,皇上這才判你堂叔革職留任。”
四福晉頓時心如死灰,她明白四爺還是怪罪她了,而且還借六叔暗暗警告她。
看四爺這意思,估計她要是再敢謀害四爺的子嗣,下一步就是她娘家,又或
者是她了。
四福晉沉重道:“這麼說,阿瑪他已經知道了?”
覺羅氏點了點頭:“我都將所有的事情原委告訴了你阿瑪。”
而順從她半輩子的丈夫,就因此事第一次如此嚴厲地責罵了她。
倆母女交談著,費揚古趁著自己兩位兒子招待胤禛之際,也尋來了這邊。
四福晉瞧見費揚古臉色不太好,便有些忐忑喊了一聲:“阿瑪?”
費揚古也不拐彎抹角道:“你額娘告訴了你六叔的事了嗎?”
四福晉點了點頭。
“你為何要這麼做?”費揚古質問道。
四福晉一愣,這還有問嗎?當然是因為要穩固自己的地位了。
覺羅氏為女兒辯解道:“這些年貝勒府上的孩子一個又一個冒出來,阿敏就弘暉一個孩子,這讓她怎麼心安?”
費揚古斥道:“糊塗啊,有弘暉這個嫡子,隻要阿敏沒有做錯任何事,任四爺有了再多的庶子,也不能動搖阿敏在四貝勒府上的地位。”
四福晉臉色一白,她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不能動搖,又不代表彆人不會分走她手頭的權力。
你去問問皇上願不願意將自己的江山和權力,讓給旁人一部分?
答案肯定是不願的,誰不想全權在握?
覺羅氏為四福晉辯解道:“你難道也要阿敏像我一樣,被側福晉踩到頭上才叫後悔嗎?”
費揚古急道:“我又何曾讓李氏越到你頭上?”
覺羅氏捂著心口道:“西院那位四十歲都還不到,你就下令,讓她不用來我院裡請安,這還叫不讓人越過我去?”
她堂堂多羅格格嫁到烏拉那拉府,就因為她生的嫡子身子不好,所以讓妾室的兒子得到丈夫的重視,最後落得給妾室讓步的地步。
費揚古內心很是無奈,富昌和富存已經獨當一麵,難道他還要讓兩個長大的兒子,看著自己生母跟個奴婢一樣,給嫡母端茶倒水嗎?
他也不想在女兒麵前這般不成體統和妻子吵架,於是他轉身對女兒道:“事到如今,弘暉的身子也毀了,你和額娘密謀之事,很有可能也被四貝勒知曉了。”
四福晉心如死灰,她何嘗不知?
費揚古又道:“不過
貝勒爺沒有揭開此事,應該還是給了你一個機會,所以阿瑪希望你日後能好好照顧好弘暉,儘可能為貝勒爺打理好後院。”
“等時間長了,相信貝勒爺也會看在你多年功勞的份上,而原諒你的過錯。”
四福晉含淚道:“這樣四爺就會原諒女兒嗎?”
費揚古點頭正在說話,他卻忽然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費揚古點頭正在說話,他卻忽然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
四福晉見狀心中一慌,上前拍了拍費揚古的後背:“阿瑪,您沒事吧?”
覺羅氏也上來關切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費揚古緩過一口氣後,搖頭道:“沒事,都是以前上戰場所留下的一些暗疾,時不時就發作一下,不礙事的。”
覺羅氏為安四福晉的心道:“是啊,你阿瑪這幾年的身子向來如此,你不用擔心。”
四福晉聞言不放心點了點頭。
費揚古繼續方才那個話題:“如若你想求得四爺的原諒,那麼你日後就不能再動府上任何一位子嗣,包括三阿哥。”
聽到阿瑪不讓自己動弘昀,四福晉崩潰道:“那我弘暉的罪都是白受嗎?”
弘暉是那麼乖巧,是那麼孝順,又是如此的心善,為什麼就他落得個苟延殘喘的下場?
要是當時弘昀上來後,能第一時間喊人來救人,弘暉便不會在水下待那麼久。
可弘暉拚了命下去救他,而他卻連一聲呼救都不會,所以弘暉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弘昀的錯。
她是萬萬不可能讓李庶福晉母子好過的。
費揚古沉聲道:“假如你想被休棄歸家,那麼你大可一意孤行,但我也不會為你求情,我費揚古戎馬半生,也丟不起這個臉。”
覺羅氏驚呼道:“老爺,阿敏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不管阿敏?”
費揚古聽到妻子的聲音,轉頭看著她冷道:“你最是沒有資格指責我不管女兒,倘若不是你一直在女兒耳邊挑唆,阿敏又怎麼一錯再錯?”
覺羅氏不可置信道:“費揚古,我堂堂多羅格格下嫁於你,為你生兒育女又為你操持了半輩子,你就是這般看待我?”
費揚古越發覺得自己的妻子不可理喻,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他這輩子太過縱容她,所以才導致她已年過半百的人
還這般不懂事?
他不願多說,對四福晉幽幽道:“還有你日後你少和你額娘接觸。”
說罷,便杵著拐杖出去了。
覺羅氏憤憤看著丈夫的背影,要不是顧及著女兒女婿在府裡,她恨不得立馬上前撕了他。
竟然挑唆女兒遠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