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是……”
“您在擔心什麼?”
“沒有,”梁鑒秋看了一眼身後的陳列櫃,道,“我隻是懷疑,如果連您都不能從序列-121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的話,者恐怕也隻是徒勞而已,畢竟您的靈性力量要比普通者高明到不知哪裡去。”
他這麼一說,封鳶反而想到了一些彆的疑點:“可是連我都不能從序列-121身上看出什麼來,它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梁鑒秋似乎又陷入了什麼沉思之中,直到封鳶再次開口,玩笑道:“難道是有比我位格更高的存在的乾預?”
“這隻是其中一個可能,”梁鑒秋被他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道,“而且是可能性最渺小的一個猜測,比您位格還要高的存在……恕我無法想象,以及——”
梁鑒秋猶豫了一瞬,還是道:“祂們似乎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言下之意,人家沒有你這麼閒。
“好吧,”封鳶默默道,“那來說說你的看法。”
“或許是因為時空度規。”梁鑒秋道,“如果序列-121真的去了未知空間的話。”
“也有可能。”封鳶點頭,“不過它還說有人追它,誰追它?總不能是那幾個調查員,調查員它應該都認識。”
“序列-121的速度其實不算慢,”梁鑒秋也對此大感疑惑,“能追的上它,大概率得是個覺醒者,荒漠裡除了前去調查入侵事件的調查員,也就是巨人族和伯爾尼人部族裡的神師……”
“那可不好說,”封鳶隨口道,“指不定還有彆的野生覺醒者。”
“我倒是忘了這個……”
“不管怎麼樣,這小東西回來了就行。”封鳶看向梁鑒秋,卻露出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不過,你要怎麼向南音他們解釋,序列-121忽然找回來了。”
梁鑒秋:“……”
他怎麼忘了這茬。
而封鳶笑著偏過頭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梁鑒秋無奈道:“那看來我隻好親自再去一趟荒漠了。”
“您去荒漠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幾個彆的問題?”封鳶道。
梁鑒秋應道:“當然。”
“一個是關於諸神信仰之力的問題,”封鳶若有所思道,“您之前說過,如果一位神明需要信徒的信仰之力來維持其權柄的唯一性和穩定性,那麼時間主宰……”
他對梁鑒秋說明了自己的猜測,梁鑒秋聽後麵上露出了些許駭然的神情,盯著封鳶看了兩秒鐘,似乎又察覺如此舉動不妥,又連忙挪開了目光,看向彆處。
“我以為,”封鳶緩緩道,“你們早該想到這些了?”
梁鑒秋卻苦笑著搖了搖頭:“和時間相關的大多是禁忌知識,或許那些研究禁忌知識的學者中有人想到過,但絕對不會像您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來。而且,這個推斷如果要求證起來,非常艱難,又異常地危險,可能還沒等到找到什麼論據,就先被禁忌知識吞噬而喪命了。”
“哦,這倒也是。”封鳶微微頷首是,忽然又道,你說,如果我用這個問題去問尤彌爾教授,他會知道嗎??_[(”
梁鑒秋立刻大搖其頭:“千萬彆,您這樣大概率會引起他的懷疑,精靈可是非常好學敏思的種族。”
“好吧,”封鳶隻好遺憾作罷,“我再去找彆人問問。”
梁鑒秋立刻又警惕起來:“您還要去問誰?”
封鳶卻擺手道:“放心,不是現實維度的人,我在無限遊戲裡,認識一個高級副本的NPC,說不定他會知道一點什麼。”
他說的是那位《灰燼使者的陵墓》中的守衛者,拜倫伯爵的爺爺的三表妹的二舅的叔叔——真是好複雜的親戚關係。本來上次從係統口中得知時間主宰的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遠靈術士”,而CPU說這可能是諸王時代的一種稱謂之後,封鳶就想再去找一次這位守墓人,但是因為這又不是什麼緊急事件,於是封鳶的拖延和懶癌雙重發作,一直拖到了今天。
於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正好少跑一趟。
但是他的話卻讓梁鑒秋有些好奇起來:“副本中的NPC,還會知道這些東西?”
“會知道一些,但是不會很多。”封鳶道。
“其實我上次在《沉睡鄉》時就想問這件事,”梁鑒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一直以為無限遊戲副本的NPC是沒有自己的思維和靈智的,可是上次見到那隻叫小咪的森林飛鼠,我才發現似乎並非如此?它很聰明,很靈活,不論是說話還是行動,簡直都和智慧生物沒有什麼區彆。”
“還是有區彆的,”封鳶解釋道,“他們有自己的‘核心’,這相當於他們的‘大腦’或者‘中央處理器’,他們確實能夠進行簡單的思考和自主行動,但這都是建立在他們的‘既定軌跡’之上的,如果你去詢問某個NPC超出他的‘軌跡’的問題或者事情,他就會無法回答。而他們也沒有記憶,隻有‘記錄’,就像是機器影像一樣記錄在核心中。”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我還發現,NPC的行為反應和整個副本的大邏輯相關,如果副本的底層邏輯出了問題,那麼NPC也會跟著出現相應的問題……”
他將上次在異常副本所遇到的那幾個NPC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梁鑒秋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不過,”封鳶忽然道,“您有沒有覺得,副本NPC的運行的邏輯,和煉金機械有點類似?”
這句話倒是有些出乎梁鑒秋的預料,他訝然道:“您還對煉金機械有所研究?”
“怎麼可能,”封鳶笑道,“就是有一次和閒聊時和言不栩說起,他提了幾句煉金機械的原理我才想到的,不過我隻是無端猜測一下,遊戲副本NPC的具體運行邏輯我知道的也不過都是表麵而已。”
“您這麼一說,兩者倒似乎確實有些類似……”梁鑒秋沉思道。
“不說這個了,”封鳶道,“等我去找過那個NPC之後如果得到了什麼消息會告訴你的。”
但是他說著忽然又一頓,露出思忖的神色來:“不如,你和我一塊去吧?”
梁鑒秋怔了一瞬:“我和您一起?”
“對啊,這樣省得我還得專門給你打電話了。”封鳶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而且他自己去還有可能會有遺漏,如果梁鑒秋去,大概率能問的都會問一遍,於是他不等梁鑒秋答應自己,就馬上道,“就這麼說定了,你有空的時候找我。”
梁鑒秋哭笑不得,隻得點頭答應:“好,不過如果是去無線遊戲的副本裡,應該不會耽誤多少時間,時空度規會自行調整其中的誤差,所以您不論什麼時候叫我都行。”
“行。”
封鳶轉身要走,梁鑒秋卻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問道:“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和您提到過諸神關於信仰之力的問題,您是不是,記錯了?”
封鳶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喝酒喝斷片了,於是淡然道:“就是昨天,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
昨天吃飯的時候……梁鑒秋細細回想了吃飯時兩人說過的話,但是死活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和封鳶談論過關於諸神的問題,他的記憶似乎隻截止他們一起喝完飲料……然後他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他躺在了收藏室的辦公椅上,身上還蓋著自己的外衣,而時間已經是淩晨五點。
他拿起手機看到了封鳶的留言,說明吃飯的時候飲料是含酒精的,但是事前並不知道他對酒精的耐受度如此之低,還在留言裡向他道了歉,
難道……梁鑒秋的神情瞬間不安起來,難道關於諸神的話題,是在他喝醉的時候和封鳶說的?!
他當時就以為自己喝完酒就昏迷過去了,結果誰能想到,竟然好像還清醒了一段時間?
他確實酒量奇差無比,好在他也沒有什麼嗜酒的習慣,於是幾十年來飲酒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百密終有一疏,他屬實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誤飲了那麼大一杯酒!
“我……”梁鑒秋皺眉道,“我喝醉的時候,都和您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你就是問我為什麼沒有信徒。”封鳶道。
梁鑒秋指著自己,愕然道:“我問你為什麼沒有信徒?”
不是,他為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封鳶看著他又是緊張又是驚懼的神情,好笑道:“您沒有說什麼所謂的,褻瀆的話語,放心吧。”
梁鑒秋猶自不安,封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有些無奈:“還沒看出來嗎,我沒那麼多講究,我說讓你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也不是說著玩的,我確實就是一個光杆司令,不僅在副本裡沒有NPC和小怪,我也沒有什麼信徒,不過……”
封鳶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我忽然覺得其實有信徒也不錯,要不我抽空去發展幾個?”
未等梁鑒秋回答,封鳶驀地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神情詭異地走到他身旁:“梁老師,你看,現實維度現在就你知道我是誰,你要不考慮一下,做我的信徒?”
梁鑒秋呆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