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感官逐漸恢複,周圍依舊能聽見幾道平穩微弱的呼吸聲,看來其他人都還沒有醒。
她又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L,耳中先後聽到了有兩個人活動的窸窣聲,她再次睜開眼,低聲道:“天亮了嗎?”
“應該還沒有。”傳入她耳中的是封鳶的聲音,“再等一會兒L吧,到六點我們再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L,梁同也醒了,他站起身活動了幾下僵硬的四肢,顧蘇白道:“我先去外麵看看。”
“小心點,不要走太遠。”
顧蘇白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客戶的門在一截台階之上,他掏出手機照亮,白蒙蒙的亮光驟然出現時其他人都有些不太習慣,而顧蘇白才剛走上兩級台階,身後忽然傳來小詩愕然的聲音:“安安呢?!”
小女孩不見了。
“你們昨天晚上誰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顧蘇白皺眉道。
他其實睡得不是很實,一般來說,外界如果有什麼響動他一定會被驚醒,可是昨夜似乎一直都無事發生。
“沒有,”小詩搖頭,“我睡著的時候應該已經很晚了,但是在我醒著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我也差不多。”梁同附和。
最後幾個人目光都看向了封鳶,而封鳶四平八穩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因為我早就睡著了。”
“那她到底是怎麼出去的?”顧蘇白納悶道,“地下室的門要打開的話根本不可能一點聲音都不發出,難道她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也有可能,因為她比較瘦小,”梁同猜測道,“所以她隻需要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就能擠出去了,應該發出的聲音很小,所以我們都沒有發現?”
“或許是吧,”顧蘇白歎了一聲,“也隻能這樣解釋了,這間地下室又沒有彆的出口。”
“可她為什麼要自己離開餓啊?”小詩疑惑道,“昨天明明還是她主動來找我們的……”
顧蘇白咳嗽了兩下,小聲地道:“我昨天就想說了,這個小女孩是忽然冒出來的,難道你們就一點懷疑都沒有?”
“當然有,”小詩皺眉,“可是當時的情況比較危急,到處都是喪屍,我們也沒有彆的選擇,而且她還隻是個那麼小的孩子,就算他有什麼彆的心思,我和梁總合一起也能製住她了吧?”
聽了她的話,封鳶心道,你可真是想多了。他想起起昨天晚上小女孩無意中說過的話,她還能變換成其他的樣子,大概率是像小咪那樣有某種戰鬥形態,總之作為一個二級副本的副本BOSS,她的戰鬥力肯定不止外表看上去那麼點。
“這可不一定。”顧蘇白瞥
了她一眼,“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從我們幾個人眼皮子底下忽然消失,你還會覺得她是什麼善茬嗎?總之在這個地方,除了我們自己人外,其他人都一概不要相信。”
“知道了……”小詩答應道。
幾人已經從地下倉庫裡走了出來,天光尚未大亮,荒涼闃寂的街道與他們昨天剛來時所差無幾,隻是天色更加陰沉,霧氣更加濃稠,人走在其中仿佛進入了陰天的雲團,沒有聲音,也不知道方向。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安安為什麼要自己偷偷離開,”小詩嘀咕,“如果她心懷鬼胎的話,留在我們身邊,取得我們的信任不是更好嗎?”
顧蘇白冷不丁在她耳邊道:“說不定她現在就在暗處觀察著你呢。”
小詩被他嚇了一跳,咬牙切齒地道:“顧蘇白,你給我等著!”
封鳶插話道:“你昨天晚上想說什麼?”
小詩瞬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連忙道:“其實我和梁總在昨天那個地下室裡找到了一本日記,我們沒有告訴安安,她昨天在的時候我也就一直沒說。”
“日記?”顧蘇白詫異,“地下室裡那個自殺的人寫的?”
“應該是,我隻看了前麵幾頁,後麵的內容還沒有細看。”小詩說著看向了梁總,梁總從外衣的內側口袋裡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小本子遞了過去。
日記本陳舊無比,背脊線都有些散開了,封鳶拿著本子不得不十分小心。
日記第一頁的時間是八月一日,但這似乎是小鎮的災難爆發之間,因為在這篇日記的內容裡,書寫者還記載了自己下班後去了小河邊散步,那個時候,小鎮似乎還隻是一座平和而普通的小鎮。
日記的主人並非每天都寫日記,有時候相隔三五天,有時候相隔一兩周甚至一兩個月,但是從這些破碎零星的瑣事記錄裡,依舊可以拚湊出一個人平凡半生的歲月剪影。
日記的主人是一個麵包店學徒,他隻有初中畢業的學曆,日記中沒有提到過父親,隻是偶爾會提及在鄉下的母親,不知道他以前是靠什麼維持生計的,但他之所以忽然開始寫日記,是因為他想學一門手藝,好以後多掙點錢能過上好日子。
於是當時不到二十歲的他拖熟人幫忙介紹了一份差事,去麵包點當學徒。學徒是沒有任何工資的,但好在店主會同意他在每天下班時候帶走一些賣不掉瀕臨變質的麵包,這樣就可以省下來一頓晚飯錢,如果當天剩下的麵包多,那就說不定早飯也有了。
一開始他對新生活充滿了期望,可是好景不長,他發現麵包店的生意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小鎮上已經有了一家麵包店,就算他學到了做麵包的手藝,也攢夠了開店的錢,店開後真的不會賠本嗎?
他一直以來打算開始動搖了,而麵包店老板脾氣不好,雖然他確實學到了不少麵包和甜點的製作方法,但是他的師父對他動輒打罵,他每天都垂頭喪氣,這段時間他寫日記比較頻繁,隻是詞句苦悶,不過除了寫自己的生活之外,他還會寫一些鎮上發生的其他事
情,似乎這些他生活之外的事情能讓他生出一些新鮮感。
比如鎮上來了個富豪,富豪一來就買下了小鎮北邊的一大片地,人們以為富豪要修大彆墅,可是富豪卻竟然將破敗的舊教堂重新翻修了一遍。日記中零星的提到,這座舊教堂似乎已經存在了很久,教堂裡也沒有牧師和神父,也沒有人知道教堂為什麼會存在。
“這教堂竟然不是因為小鎮的居民都信仰教派?”顧蘇白詫異道。
“可是如果教堂一直存在,小鎮上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教堂的來曆,”小詩說道,“這也太奇怪了。”
梁同忽然道:“我記得我老家好像有類似的情況,就是村子要重新規劃建設,但是山腳有一個很小的神龕,其實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去祭拜過了,但是規劃圖卻恰好繞過了那一塊,直到現在那個舊神龕依舊在,但是也依舊沒人去祭拜……我之前有一次回老家掃墓路過問起我叔公,他今年都九十幾了,卻連神龕裡供奉的神明叫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說,”小詩沉吟,“是因為某種忌諱,神龕不能遷移,也不能摧毀……就一直任由它在那裡?”
“差不多,”梁同點頭,“所以我想,這裡的教堂是不是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可是……”小詩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似乎有所顧慮,並未說出口。
她不經意間目光暼過顧蘇白,卻聽見顧蘇白道:“梁總,你說的是現——是我們生活的地方,可是這裡肯定和我們得世界不一樣,我們那裡可沒有喪屍。”
但是說完他又“嘖”了一聲,似乎不確定起來……因為現實維度到底有沒有喪屍,還真是不好說。
“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教堂看看吧?”小詩說道,“反正昨天本來也打算要去的。”
“行。”
霧氣散開了些許,一行人便動身往教堂而去。
白天的小鎮寂靜無比,但是他們也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依舊顧蘇白走在最前,封鳶卻落在了最後,因為他在邊走邊翻看那本剛才沒有完的日記。
“你就不怕摔倒嗎?”小詩無奈道,“等到了那邊再看。”
“好。”封鳶將日記放進了口袋裡,心中卻不停思量著剛才在日記裡所看到的東西。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了教堂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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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站在一片荒涼的崖壁之上,抬起頭,她看到一顆巨大無比的黑色星辰,其表麵閃爍著陰影掠動的暗光,而更遠處的峭壁上,屹立著一座巨大古樸的黑色古堡。
她茫然地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魔王大人告訴她自己要做一個實驗,需要她離開自己的副本一段時間,他說會把自己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也就沒問自己會被送去哪,她也不敢問。
於是她就被魔王大人傳送到這裡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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