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來的?”言不栩皺眉。
封鳶道:“澤莫拉女士那裡。”
“她?”言不栩微褶的眉頭似乎鬆開了些許,但是很快卻又重新擰起,望向封鳶道,“她去了荒漠?”
封鳶卻搖頭:“我不知道。”
言不栩看著麵前的雲縷石晶石,神情有些莫測不明。
半晌,他倏地開口:“是她讓你把這東西帶過來給我的?”
“不是,”封鳶道,“是我要過來的。”
言不栩訝然地抬頭望向他,“啊”了一聲。
封鳶誠懇地道:“我想知道這裡麵的文字記錄了什麼內容,但我看不懂。”
言不栩:“……澤莫拉女士也看不懂嗎?”
“她應該能看到一點,但是她說很浪費時間,懶得去查資料。”
“……”
“所以你就拿來給我?”言不栩哭笑不得,“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看懂,萬一我也看不懂呢?”
“這上麵的文字和我們在秘塔的卷軸上看到的,可能是同一個東西。”
言不栩的神情有了一點細微的變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封鳶才發現自己從剛才開始目光就一直未離開過言不栩的臉頰。他想知道言不栩對這件事全部的反應,看看他……是否會從自己編造的各種理由之中,找出那麼一點不合理的蛛絲馬跡。
“所以這才是你
將這塊石頭拿來給我看的原因?”
“對。”
“好,”言不栩一口答應,“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雲縷石,可是在他的手指接觸到那塊石頭之前,封鳶卻忽然抬起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言不栩驚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朝自己的手腕撤回去,可是封鳶抓住他的那隻手卻仿佛有千斤之重,他一時間竟然動彈不得了。
“小心。”封鳶說道,語氣平靜,“石頭裡記錄的文字很危險。”
他放開了言不栩的手。
言不栩將手緩緩收了回去,道:“很危險?”
“嗯,”封鳶點頭,“梁先生在感知這塊石頭裡所記錄的內容的時候差一點靈性受損。”
梁鑒秋作為一名五級覺醒者,卻無法感知這些文字,而赫裡這個神話生物、無形者雖然能夠感知到文字內容的存在,卻要頗耗費一些功夫,於是封鳶想,現實維度能夠閱讀這些文字的人,除了他之外,他所能想到的人,隻有言不栩。
言不栩的靈感強度高於他所見過的所有覺醒者,甚至有可能能與神話生物相抗衡,而同時,他本身也在追蹤調查這件事。
所以封鳶才會專程過來找言不栩,將這塊雲縷石拿給他看,理論上來說言不栩的靈感應該強於梁鑒秋,所以在他讀取這些內容的過程中,一旦察覺到危險,應該也能及時脫離,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的靈感預警失效,未能立刻切斷聯係,在一旁的封鳶也會馬上動手,反正撈人這種事他熟,哪怕言不栩的意識墜落,甚至精神體破碎他都信心能給他拚湊回去,一塊都不會少。
封鳶看到言不栩的眉梢似乎緩緩動了一下,眼底掠過一抹陰影般的情緒,他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雲縷石晶石所記錄的文字和我們在秘塔的卷軸上看到的,可能是同一種?”
“赫裡女士說,這種文字來自於一個古老種族,祂們是天生的神話生物,曾經創造過獨屬於祂們的文字,而按照那種獨特文字的發音,祂們應當被稱作‘蘭訶人’,或者‘逆流而上的人’。”
“神話生物?”言不栩愕然道,“可是我——我還以為他們是某個古城邦的族群。”
他稍作沉吟,驀然道:“可是我確實找到了祂們在城邦時代活動的痕跡,我們在密塔
所找到的那個卷軸就是證明,難道城邦時代,祂們層來到過現實維度?”
“有可能,”封鳶歎了一聲,“因為祂們還有一種更廣為人知的稱呼,也是我們的老熟人了……放逐者。”
這次言不栩再也不掩飾自己的驚愕,瞪大眼睛道:“放逐者?時間之主的信徒?!”
“沒錯。不然你才猜我乾嘛非得想要知道這上麵的內容。”
獨明橋礦場那次的異教徒事件之中封鳶是當事人之一,而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正是放逐者漂浮的暗影,從神秘學的意義上來說,他們二者之間的關聯千絲萬縷,更彆說此事的另一個主要當事人顧蘇白也是封鳶的朋友,而據言不栩所知,封鳶並不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之人。
“這就有趣了……”言不栩喃喃道。
頃刻,他又問道:“澤莫拉女士還有說其他什麼消息嗎?”
“沒有,她說更深層次的東西都是禁忌。”封鳶一攤手,“不是我能夠知道的。”
但是她知道,所以你自己去問她吧。
“荒漠地下洞窟的遺址,竟然和放逐者有關……”言不栩緩緩自言自語,“不,或許應該是,和時間主宰有關,巨人和伯爾尼人秘密挖掘這個洞窟的目地。究竟是什麼?”
半晌,他沉思的神色一收,轉而繼續看向桌麵上的那塊雲縷石。
“我還是看看這塊石頭裡所記錄的東西吧,”言不栩笑道,“你都專門拿過來了……你一直看著我乾嘛?”
封鳶心想,時刻關注你的意識,一旦出現墜落的苗頭,立刻給你撈上來。
“放心,你剛才都提醒過我了,而且,就算這裡麵所記載的文字真的危險到了一定程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