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鬼故事(2 / 2)

阿伊格看著她轉身離開,眉頭微微皺起。

他身旁的守衛狐疑問:“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阿伊格收回目光,嗓音含糊地道:“我去信山就是去送神師的屍身,她死的很奇怪……回來的路上我就和我的同伴走散了,好不容易才到青垣嶺的集市,情報販子說你

們在附近,我就過來了。對了,那個情報販子還說,中午有一個巨人神師也過來找你們,你們見到他了嗎?”

守衛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不過白天不是我值班,我不太清楚。”

“誒,你們的神師怎麼死的?”守衛依舊警惕著阿伊格,卻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怎麼個奇怪法?”

這才應該一般人會有的反應……阿伊格在心裡道,不論是神師還是大祭司,都稱得上是巨人部族內部的大人物,計算再不好奇,可是這件事相關整個巨人族群,身為一族之長的赤縈的怎麼可能會不為所動?

阿伊格以為自己拋出的誘餌已經足夠,可是赤縈聽了他的話之後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波動一下,難道……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

這時,阿伊格忽然聽到自己身旁傳來封鳶的聲音:“試著問他下午來的那個神師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好說,”阿伊格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神情,聲音很小地道,“下葬的人說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是人卻死了。”

守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故意抬高了聲音:“你不知道嗎?有很多病都是忽然就能讓人死掉的,那個什麼,心肌梗塞就是。”

“不一樣,不一樣……”阿伊格搖頭,“對了,你們這中午不是來了一個神師嗎?能不能帶我去見他,我想讓他幫我驅邪……”

巨人都是虔誠的神信徒,對世上存在幽靈等靈體的說法深信不疑,再加上阿伊格剛從信山回

來(),???N瞼????魎?葶?協葶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守衛聽後不免心中惶惶,猶豫一瞬之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叫來了中午值班的同伴,得到了中午確實有一個神師來了他們部族的答案,那位神師是渚方部的人,叫做都格,此時正在和另外一個滯留於赤縈部的渚方部人在同一輛車上。

“你去找他做驅邪?”另一個守衛詫異道,“可是他好像受傷很重,剛來沒多久就昏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醒來沒有。”

“這樣啊……”阿伊格不著痕跡往身側看了一眼,道,“能帶我去看一眼嗎?萬一他現在醒了呢,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那守衛已經講過了阿伊格遭遇,他的同伴於是答應帶阿伊格過去看一眼。

但是那個據說來自渚方部的神師依舊處於昏迷中,赤縈部現在既沒有大夫也沒有神師,隻能給他吃了一些常用的藥物,等到和其他部族彙合之後再想辦法。

這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從前麵的車窗探出頭:“快點回到車上去!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要出發了。”

阿伊格略有詫異地道:“晚上還要趕路,我在集市聽說,你們不是剛遭遇襲擊嗎?”

“對,”守衛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我們原本是要修整到後天的,但族長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改變了命令,不僅今晚就要動身,而且連目的地都變了……”

阿伊格不經意地道:“你們不去三刀崖了?”

“去啊,”守衛點頭,“原本不是去三刀崖,族長下午才告訴我們要去三刀崖的——”

他說著,似乎驀地意識到了不對勁,看向阿伊格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三刀崖?”

阿伊格信口胡謅:“我不知道啊,是我們部族要去,我以為咱們所有人都要去三刀崖呢。”

守衛“哦”了一聲,暫時相信了他的話。

其實如果這守衛再聰明一點,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阿伊格的話裡漏洞百出,因為如果他的部族的最終目的地是三刀崖,從信山歸來的他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與同伴“失散”到青垣嶺來,這完全就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但是守衛著急著一個小時後就又要開始趕路,不及深究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阿伊格跟著他回到了巡邏車輛,由一個車尾戒備的守衛看守,他在那看守目光移開時,不著痕跡地往自己四周看了看,封鳶的聲音出現在他左側方:“我在這。”

阿伊格又下意識看了守衛一眼,封鳶說道:“沒關係,他聽不見我們的聲音。”

“我覺得赤縈族長有問題!”阿伊格迫不及待地道,“我剛才提起各部族神師都去了古道部的時候,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封鳶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道:“她的身上,有熟悉的氣息。”

“是什麼?”阿伊格好奇道。

“得做過確認才能知道,”封鳶道,“我們在車隊出發之前解決這件事,以免多走冤枉路……嗯,還有一個小時,不著急。”

封鳶說不著

()急,阿伊格就隻能也跟著不著急,他想了想,又道:“而且他們一開始不是要去三刀崖,赤縈下午忽然改變了主意,會不會……和那個渚方部的神師有關?”

“那個人,”封鳶忽然道,“他已經死了。”

“什麼?!”阿伊格猛地偏過頭,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動作幅度。“他已經死了?可是我剛才去看的時候他明明還有呼吸……看上去隻是昏迷了而已!”

“大概是某種秘術。”封鳶簡短地道,因為在他的視野中,那已經是一具屍體,正在腐爛的屍體。

“如果赤縈忽然改變主意和這個人有關,那麼下午在集市時候讓情報商透漏給我們消息的人大概率和他是一夥的……三刀崖,他為什麼要讓我們去三刀崖,又為什麼,要讓赤縈部改變終點,去三刀崖?”

“要我再問問他嗎?”阿伊格低聲道,“說不定能是打聽出什麼其

他關鍵信息。”

“好。”封鳶點了點頭,“我去看看赤縈。”

以防萬一,封鳶抬手在阿伊格肩膀上敲了一下,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將一道靈性標記放在他的身上,而後飄然離去。

他很快找到了赤縈所在的車輛,她坐在一輛卡車車廂改造的房車之中,這車廂的門虛掩著,裡麵隻有赤縈一個人,也隻點了一盞油燈,赤縈坐在燈火前,昏暗的光圈打在她的臉頰,明暗不一,讓她看起來好像一個不得動彈的蠟像。

封鳶的身形飛快勾勒在她的麵前,她卻仿佛才發現一般,緩緩抬起了眼眸,空洞而無神。

接著,她的瞳孔微微一縮,眼球表麵仿佛有什麼窸窸窣窣的東西爬了過去,她“噌”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封鳶卻慢條斯理地坐在她對麵,仿佛自己不是來客,而是這裡的主人一般抬起手輕輕往下一壓,對赤縈道:“坐。”

剛站起來的赤縈不受控製地又坐了回去。

她的頭像是脖頸不適般微微一歪,麵頰上一片突兀的鼓起,又凹陷,就仿佛有什麼事物在她的皮膚之下湧動。

封鳶再度抬起手,赤縈擺在膝蓋上的一隻胳膊也跟著抬了起來,就好像有無形的絲線牽製,而她隻是傀儡師手中的木偶。

星光一閃而過,赤縈手在手腕的位置整齊斷裂開,隻剩下一層皮膚相連,可是那斷口處卻沒有鮮血滲出,唯有一團蒼白死寂的血肉在傷口上不斷翻湧,不斷崩解成各種慘白的蟲豸,似乎想要四散逃離,但又被某種奇異的力量所壓製,隻能盤桓於那斷手處,好像一團令人惡心的果凍史萊姆。

“果然是你們……”封鳶歎息道,“墮落使徒,蒼白之夜的信徒們。”

他在見到的時候就察覺到她的身上存在一絲不協調的氣息,她的精神體似乎蒙上了一層蒼白的陰翳,而這種陰翳來自於自己記憶中某種熟悉的“人”……或者說生物。

封鳶微一牽引,那團被詭譎的星光陰影所包裹的蒼白血肉便脫離了赤縈的手腕,來到了他的手中。

“不完整……”封鳶端詳著這團蒼白血肉,斷定它應當是某個

墮落使徒身體的一部分,不擁有完整獨立的意識。

“不知道‘他’能不能察覺自己的一部分落在了我手裡……”封鳶暗自嘀咕了一句,本來想把這東西送回副本城堡的地下室裡保存,可是又想起之前被係統吊在塔樓尖頂上的墮落使徒不知道怎麼的就變得硬邦邦,好像失去了活性一般,於是又打消了這種想法。

他的目光落在赤縈斷裂的手腕上,因為他的乾涉,那斷手處依舊沒有血液流出,就好像隻是一隻玩偶失去了她替換的手掌一般。

封鳶正準備把赤縈的手給她裝回去,可是這位巨人族長卻忽然眼皮微動,接著睜開了眼睛。

……

赤縈隻覺得自己的腦海一片混沌,記憶停留在她伸手去攙扶都格,然後看到他的身體裡湧出白色的蟲子,朝著自己爬來的那一幕,驚悚而詭異。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似乎各種感官都非常遲鈍,但並未喪失,視線裡搖晃著各種繽紛斑斕的光團,她使勁眨了眨眼睛,那些光團才褪去,接著,她發現自己對麵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他神情溫和,長相很是不錯,尤其一雙沉黑的眼睛,讓人想起無雲無風,黑到極致的夜空。

“你……”

赤縈剛要開口,卻猛地發現他手中托著一個光團,而那光團中,蒼白的血肉蠕動,時而凝聚成猙獰蟲豸,時而崩解開,化作人類所不能理解的事物,混亂邪異至極。

她原本就蒼白無血的臉色頓時微微抽搐,封鳶連忙在車廂內環視一圈,看到桌子上有一個錫鐵煙盒,便問道:“能先把這個盒子借給我嗎?”

赤縈胡亂地點了點頭,見這年輕人拿起煙盒,將裡麵剩餘唯有兩根的煙倒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將那團蒼白詭譎的血肉裝進了盒子裡。

那種混亂邪異的感覺消失了。

“你,你是誰?”赤縈想要扶住座椅扶手,好讓自己坐直一些,可是目光一瞥,猛地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時從手腕的位置整齊斷裂,隻剩下一層皮膚連接著,就那麼垂吊在空中,看那樣子似乎甩起來十分靈活。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驚駭恐懼溢於言表,對麵的封鳶一拍額頭,嘀咕道:“不好意思,我還沒來得及修複,你就自己先醒過來了。”

赤縈:“……???”

隨後他就看見這人拿起她的斷手,動作非常隨意,一點也不小心地往斷口處一懟。

傷口瞬間就彌合如初,一點鮮血也未曾流出,一點痛楚都沒有出現。

赤縈使勁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

真是活見鬼了……

半晌,她才終於從驚懼混沌之中勉強脫離,確認自己的手除了有點麻木之外沒有異常,身體其他部位同樣如此,她顧不得思考其餘,盯著對麵那年輕人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封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解釋了,最後不得不道,“我是個調查員,嗯,算是吧。”

他決定回去讓蔚司蔻或者赫裡給他搞一個神秘事務局的專用徽章,他記得言不栩就有一個。

真是想不到,他這個邪神有朝一日還是當上調查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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