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消息……”赫裡回過頭,微有詫異地道,“伽羅,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在遺跡裡受傷了嗎?”
伽羅搖了搖頭,嘴唇緊緊抿著,霧蒙蒙的眼眸望著深幽無垠的夜空半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無聲呢喃:
“哥哥……”
……
阿伊格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傳送到了哪裡,他隻知道,這一定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個地方……
甚至都不是他和封鳶進入地下遺跡的那個山穀。
各種詭譎漆黑的層巒疊嶂與黑夜連綿在一起,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哪裡是山峰,就像是給淒迷無光的夜色又蒙上了一層一層黑色的紙,那些“紙張”雜七雜八的重疊在一起,遮蔽住了遠方的世界和阿伊格的視線。
他很慶幸自己隨身攜帶著槍和手電筒,但是他不知道手電筒能堅持多久,但是如果不用手電筒,他甚至寸步難行……
他不是沒有想過停在原地等天亮或者乾脆就在這裡等待救援,可是原地等待的前提是周圍的環境是安全可控的。
很明顯這裡還在荒漠深處的群山之中,這是無人之地,而這片荒涼地的
地底(),???N?璅??幹?魒?葶犒垐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所以他最好還是探查一下周圍,確定這裡沒有什麼詭異再決定要不要原地等待,要不然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自己傳送錯了地方,那沒道理彆人就能傳送對啊……那有沒有可能有誰傳送到了他的不遠處呢?阿伊格扯著嗓子吼了好幾聲,他的喊叫聲在空寂山坡上回蕩,幾秒鐘之後餘音漸漸散去,再次隻剩下長久的闃寂。
他不得不放棄了靠吼通訊的想法,打開了手電筒,追著那一束微弱黯淡的光線,小心翼翼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手電筒光亮越來越暗,最後隻剩下一點微弱如螢火的光團,綴在老式手電筒前端的燈絲上。
阿伊格苦笑了一聲,正要關掉手電筒時候,他忽然聽見了幾聲突兀的、嘶啞的鳥鳴——
啞,啞,啞。
拖長了怪異鳥鳴在黑暗的空中回蕩不休,可是哪怕是荒漠人能夠生活的地方,能見到的動物也僅限於爬蟲蛇蠍一類,阿伊格隻在靠近城市的地域偶爾見過一兩隻飛過來的鳥兒,在這荒涼詭異的深山之中,又怎麼會有鳥?
那鳥叫聲再次響起,淒厲如鬼喊,阿伊格的脊背汗毛根根豎立而起,不禁想要加快腳步離開這裡,可是卻因為黑暗而舉步維艱。
他不得不再次打開了手電筒,剛才“休息”了一會兒手電筒再打開時候明亮,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但也就是這光亮一晃的功夫,阿伊格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站著三道瘦長的白色人影。
那三道影子怎麼看怎麼不像人,他的腳步倏然停止住,一句“有鬼”就要脫口而出。
不……這裡應該沒人才對,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什麼幻覺……
阿伊格隻覺得自己心跳驟然加速,口中快速分泌出唾液,渾身一片刺骨冰冷,但是卻能感覺到有汗水正在從皮膚表麵緩緩滲出。
但他的腦子卻還算冷靜。
很有可能是幻覺,我在自己嚇唬自己……他將手電筒關上,然後又再次打開,微弱光亮映照過去時候他的瞳孔猛然一縮,那幾道白影並沒有消失!
跑!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阿伊格直覺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於是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可他跌跌撞撞沒跑幾步,卻發現那白影竟然已經到了他的近前!
那是穿著白色長外套、待著白色兜帽的“人”,他們渾身上下看不見一點裸露的皮膚,他們的身影似乎在扭曲,如虛無的幻影,混亂而邪異,阿伊格隻是看了一眼,就頓覺自己如同被重錘猛砸在頭頂,一時竟然視線雜糅,腦海中響起了尖利的咆哮與囈語。
這什麼玩意兒……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仿佛堵住了,眼睛流出溫熱的液體,他不得不張開嘴去呼吸,而喉嚨如同被掐住,肺部的空氣緩緩擠壓而出,手電筒從他手中滾了出去,他抬起手抓住了自己的脖頸,想要咳嗽咳嗽不出,想要呼救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但他的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槍,他費力
()抬起手臂想要開槍,手指卻僵硬得如同冬天地裡的蘿卜,完全無法曲折。()
豛虎……靟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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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念頭閃逝,他的腦海中卻似乎還湧進來一些彆的聲音:
“就是他……”
“‘靈’與□□的契合出現了偏差……”
“完美的容器!”
“抽取他的‘靈’,隻留下身體……”
“啪嗒”一聲,手中的槍也掉了出去,他失去了最後的反抗手段。
他模糊的感覺到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身體裡流逝,這種感覺就像是睡著的時候做了夢中夢,意識漂浮於身體上空,看著自己躺在床上無法蘇醒。
他的意識正在與身體剝離。
這一過程緩慢而痛苦,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如果他還能發出聲音,一定是慘絕人寰的淒厲尖叫——
可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頂似乎被人拍了一下,身體猛然一沉,就好像寒冬臘月進了遊泳池一般,刺骨的冰冷瞬間將他淹沒,而一道熟悉聲音說道:“給我回去。”
那仿佛來自靈魂的刺痛消失了。
一瞬間就消失了,完全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阿伊格發現自己跪在地上,手指摳著地上的岩石,直摳得手指甲血肉模糊,此刻手指末端緩慢得傳來鑽心疼痛。
“嘶……”
阿伊格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極其明亮的光從自己身旁一閃而過,他猛地抬起頭,看到封鳶往前邁了一步,大片絢爛如星河的光與混沌的陰影交織著蔓延出去,那幾道奇怪的白色人影一接觸到這陰影光輝就發淒厲的尖叫——
其實從聽覺上來書“他們”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是阿伊格就是莫名覺得,“他們”在喊叫。
他還不知道,這叫做“靈感”。
星光很快將白色人影包裹吞噬,等到那璀亮的關輝散儘時,原地竟然什麼都沒有剩下。
阿伊格呆愣地看著封鳶,那幾乎要了他性命的家夥,在封鳶麵前連說遺言的資格都沒有?
“嚇傻了?”封鳶抬起手,在阿伊格眼前晃了晃,“沒事吧。”
半晌,阿伊格才如夢初醒般搖了搖頭:“還好……應該沒事。”
“我來得遲了點,”封鳶抓住他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沒有媒介,這些家夥不太好追蹤。”
“他們,”阿伊格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那些白影消失的地方,問道,“是什麼東西?”
“墮落使徒,”封鳶解釋道,“你之前見過,赤縈就是被他們影響了心智。”
他在艾靈的記憶中並未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之後疑心艾靈是否也是被墮落使徒控製的傀儡,但是她的身上又沒有白夜信徒和報死鳥的氣息,這讓封鳶不得不懷疑,艾靈不過是個隨意擺放的棋子,甚至於這次祭祀可能都不是他們的唯一的目地,否則艾靈這個祭祀的主導者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走到遺跡門口
()時,伽羅問他能不能幫忙去找一找阿伊格,封鳶忽然就想起來伽羅對於阿伊格命運軌跡的占卜,以及……艾靈對他們兄妹的圍追堵截。
如果抓捕伽羅是因為她是世界上除了艾靈之外唯一一個懂得蘭訶語的人,倒也還說的過去,可是阿伊格呢?
既然能用感召秘術,為什麼還要用阿伊格來脅迫伽羅?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問題的答案隻能是,追蹤阿伊格根本不是為了伽羅,而是另有用途。
剛才發生的一切也證明了這一點……封鳶“聽”見了那幾個墮落使徒的對話,以及他們對阿伊格形容:
“容器”、“‘靈’與軀體不適配”、“剝奪”。
封鳶看著阿伊格一會兒,忽然道:“你是穿越的?”
阿伊格先是一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之後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睛中還殘留著剛才的溢出的生理淚,此時卻浸透了不可置信、呆滯僵硬、不知所措等複雜的情緒,這種種複雜的神情在他臉上如同按了暫停鍵一般一直維持了數秒鐘,他才驀然意識到另外一件事:
封鳶是怎麼知道“穿越”這個詞語的?據他所知,這個世界好像很少有這種說法,甚至可能都沒有……
他僵硬的目光緩緩挪動,最後停留在了封鳶的臉上,機械如夢囈般問:“你怎麼會,知道穿越?難道你也是——”
“嗯。”封鳶點了點頭。
阿伊格看向封鳶的目光逐漸變成了狂喜。在這幾分鐘裡,他經曆了生與死邊緣的掙紮、畢生最大的秘密被人一語道破、以及異世界遇到老鄉這種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事件,都讓他遇上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了吧。
他臉上神情變換,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最後嘀咕道:“你好歹對個暗號,怎麼一上來就直接問啊?”
封鳶揶揄道:“你想對什麼暗號,奇變偶不變,還是宮廷玉液酒?”
阿伊格下意識就想順嘴接一句“一百八一杯”,但是他目光一轉,忽然看到幾隻形狀奇怪的白色蟲子從兩米外的一塊岩石地下鑽了出來,然後飛快消失不見。
他連忙對封鳶道:“那好像有東西!”
封鳶轉過頭瞥了一眼,漫不經心道:“讓它們去該去的地方……總能找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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