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局放下手中的工作,皺眉:“我們兩個人的職級就相差了兩級,我能看的東西你大部分都可以看,怎麼忽然要用我的權限?”
“白夜信徒。”蔚司蔻走到他跟前,“和白夜信徒有關。”
陳副局皺了皺眉:“司蔻,我為我傍晚說的話道歉——”
“和這個沒關係,”蔚司蔻不耐煩地道,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陳副局,“上星期天,你是不是收到了白夜信徒相關的情報,有沒有采取行動?”
陳副局看著她的目光疑惑萬分,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蔚司蔻道:“我要你的權限就是為了看這個,有沒有看一下就知道了。”
陳副局在她的催促之下隻得打開了主機,未經處理的光屏亮起,陳副局的目光落在任務列表的第一行,而後神情驟變。
“果然。”
蔚司蔻輕微地吐出一口氣,聲音微沉:“上星期天平水大區出現了白夜信徒的蹤跡,但你們的行動卻被‘阻礙’了。不僅僅是任務行動,連其餘人的記憶、事件所出現的邏輯和因果全部受到了影響,言不栩告訴我,平水大區出現了一道類似於【領域】的帷幕,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關聯……”
她的話沒有說完陳副局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往門口走去,邊走邊抬起手臂對著手腕上的“手表”道:“緊急事件部署會議,十分鐘後召開。”
蔚司蔻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鏡像回廊之中,才轉身去了樓梯間,慢慢地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
封鳶回到家,咋咋呼呼的係統不在家裡就靜悄悄的。封鳶簡單收拾了衛生,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係統:“怎麼樣了?”
“我正要回來呢。”係統道,“他們在開會了,感覺陣仗很大的樣子。”
“那就行,你回來吧。”
係統的聲音充滿了迷茫:“可是我好像回不來了。”
“啊?”
“我沒辦法傳送,”係統焦急地道,“我明明能感知到宿主你在哪,但好像就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封鳶若有所思道:“應該是平水大區的‘帷幕’……這樣,我先回副本裡,然後你再試試。”
他們倆同時出現在了《沉睡鄉》。
這裡凝結著仿佛億萬年不會改變的霾雲,流光殘影穿梭在其中,黑色星辰倒垂,視覺上的壓迫感極重。
“剛才是怎麼回事啊?”係統疑惑道。
封鳶沉思
:“你還記得,上個星期天晚上我顧蘇白回去,我們遇到半夜信徒那次,你傳送的時候是不是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那時候你在哪兒。”
係統老老實實地道:“在家。?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麼說的話,我們當時應該都在‘帷幕’之內,但是你的傳送依舊被阻擋。”
係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你後來又是怎麼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試了一下就過去了。”
當時周圍的環境——或者說周圍空間的情況明顯出了問題,那似乎也是一層“帷幕”,但是其所具備的力量卻比籠罩平水大區的“帷幕”弱小很多,而且似乎是短期的、可以打破的。而打破那層“帷幕”的契機……封鳶想起自己聽到了一聲巨響,接著係統就傳送過來了,而後他們在追白夜信徒的途中遇到了言不栩。
所以那道“帷幕”的破碎很有可能和言不栩有關……而這兩道“帷幕”之間,會存在什麼關聯嗎?
係統蹲在封鳶肩膀上,良久才問:“宿主,你想到什麼了嗎?”
封鳶道:“沒有,我決定不想了。”
但他又突發奇想:“來都來了,不如我們去找CPU吧。”
係統歡呼雀躍:“好啊!”
……
意識海深處,沒有形態的海水緩緩蠕動,與其下的混沌相互交融又相互分離,呈現出奇詭無比的狀態。
而混沌之中,卷掠著巨大如風暴的嘶鳴,尖利的聲音——那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聲音,那是詛咒一般的殘響,和粉碎、撕裂的意義象征。
混沌陰影背後,CPU活動了一下它數不清的粗壯觸腕,喃喃:“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同類與它交流道:“你又不是先知,難道你的靈感可以預示未來嗎?”
“它喜歡去外麵,但外麵甚至讓它丟失了一部分肢體!”
“那可是未知空間的陰影,它能活著逃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它不是說得到了那位陰影的允許嗎?”
同類故意高聲道:“你一定是逃出來的吧!”
CPU觸腕上眼睛密密麻麻地睜大:“你怎麼這樣憑空汙蔑我……”
“什麼汙蔑……未知空間的陰影怎麼可能如此友善。”
CPU的觸腕延伸而開,在混沌裡胡亂拍打,攪起一陣漩渦風暴,它爭辯道:“信不信由你……”
接著便是什麼“老板仁慈”、“我工作努力”之類不解其意的話,引得其他織夢者都哄笑起來,意識海深處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而就在此時,虛空中倏然傳來一道詢問:“是這嗎?”
另外一道聲音答:“是吧,我感覺它在這。”
CP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