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退下來的老調查員,”蔚司蔻道,“他離開神秘事務局後在平水大區的一個分區交管局做交警,恰好是當年那場動亂的參與者之一。”
……
而當他們三人來到東城區的交通管理分局門口時,封鳶的眼皮沒由來跳了跳。
“他應該是叫鄭欽雲,”蔚司蔻道,“當年那場事故之後腿受傷了,行動不便,所以才退到了基層普通單位,要不然他應該很厲害,還得過星辰領章。”
“十三年前就退了的調查員,”言不栩挑眉,“你還記得?”
蔚司蔻答:“前不久剛和老陳說起過,他遇到了一起乘員都記憶缺失的交通事故,給監測室打過電話,我當時正好在場。”
“說起來,”她皺眉道,“當時應該是受到了‘帷幕’的影響,他打電話申請汙染檢驗,但是沒多久監測室的小餘就把這件事忘了——你這個表情是怎麼回事?”
蔚司蔻看著封鳶,封鳶也看著她,沉默少傾,道:“你說的那個,鄭警官當時處理的出車禍失憶的乘客,就是我。”
蔚司蔻:“……啊?”
封鳶無奈道:“當時車裡是我和小詩,就是陳詩驟,我同事,她和我還有司機,在立交橋上出了車禍,但我不是失憶,我進了無限遊戲,小詩和司機失憶了,我按照他們的說法對警察說的。”
“所以,”蔚司蔻皺著眉道,“他們應該是被無限遊戲規則影響了。”
封鳶點頭:“言不栩也是這麼說的。”
“原來如此……”蔚司蔻呢喃道。
封鳶趕緊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什麼,什麼電話?”
“鄭警官打的電話,”蔚司蔻繼續道,“我剛才說到哪——他打的電話第二天就被遺忘了,但我一直記得那個電話,直到後來記憶才慢慢淡忘,所以我才猜測,‘帷幕’的影響是不是和靈感有關,內勤調查員不是覺醒者。”
“哦……”
CPU忽然出聲道:“老板,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電話和您有關。”
封鳶“嘖”了一聲:“這就是神秘學上的關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後來還過那個魚鉤,和我的關聯又加深了一點兒。”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走到了交警大隊的接待台,蔚司蔻對工作人員說明了來意,不一會,鄭欽雲就從樓下下來,看到封鳶三人有點疑惑:“你們找我?”
然後一眼看到封鳶:“這個小夥子有點眼熟,是不是見過?”
封鳶隻得道:“是……前些天剛出過車禍。”
“哦!身體沒事?”鄭欽雲恍然大悟,在封鳶回答“沒事”之後他轉向蔚司蔻,“請問你是……”
“我就是剛才打電話的,”蔚司蔻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低聲道,“我是神秘事務局對外合作司的司長蔚司蔻,我們找您有點事。”
“什麼事?”鄭欽雲問。
“很重要的事情,”蔚司蔻加重了語氣,“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找到個保密性
好一點的地方詳談。”
鄭欽雲見她神色凝重,點頭:“來我辦公室吧。”
他說著轉身在前帶路,蔚司蔻跟了上去,言不栩和封鳶並排走在最後。
言不栩聲音很小地問封鳶:“你剛才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封鳶微微偏頭去暼他:“驚訝什麼。”
“我推斷夢境介質可能存在兩種記憶和兩條時間線的時候,”言不栩道,“你早就想到了?”
封鳶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而言不栩看著他的表情明顯是“我不信”。
封鳶沉默了一下,道:“我從小麵癱。”
言不栩:“……你好歹換個理由,太敷衍了。”
封鳶想了想,道:“我當時沒聽清你在說什麼,要不你再說一遍,我重新驚訝。”
言不栩:“……”
他指責封鳶:“你就是早就知道了。”
封鳶逐漸不耐煩:“你說是就是吧。”
“你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言不栩繼續質問。
封鳶原地擺爛:“因為我暫時沒想到騙你的理由。”
“好,”言不栩得意道,“你承認是騙我了。”
封鳶:“所以呢?”
言不栩側過頭在他耳邊道:“以後不許再提我碰瓷你的事,我也不追究你騙我,我們扯平。”
封鳶本以為他會繼續追問,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出,有點詫異地偏頭去看他,結果因為兩個人離得太近,他模糊的感覺自己的頭發梢還是耳廓好像從言不栩的臉頰上,或者鼻子上擦了過去,言不栩明顯地僵了一下,隨即大步往後撤了一步。
“我撞到你了?”封鳶費解道,好像沒有啊。
“沒有沒有。”言不栩擺了擺手,手收回去的時候虛虛地捂了一下嘴唇,隨即又放下,一套動作很是欲蓋彌彰,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不對勁。
蔚司蔻問:“你怎麼了?”
“沒有,說正事。”言不栩看向鄭欽雲,“鄭警官,我們想找您問十三年前西城區礦洞爆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