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蘇白、梁總、小詩的記憶都隻能是受外力影響而改變,可是他們的記憶同時發生了變化……”封鳶喃喃自語,“如果那幅畫和放逐者有關,難道是‘帷幕’……不,是時間線?”
艾蘭:“有可能。”
封鳶瞬間清醒過來,等等,他們不是在談論畫幅的事情嗎?怎麼聽著好像在聚眾聊八卦!
他抬起頭看向周圍,蔚司蔻一臉無語,而陳副局和尤彌爾教授則是一副完全習慣了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習慣什麼。
“除了你們幾個之外,還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陳副局問。
封鳶搖了搖頭。
“無法確定顧蘇白的記憶是什麼時間點出現問題的,但我認同封鳶的看法,”艾蘭道,“顧蘇白是事件的重要相關者之一,放逐者和白夜信徒在此之前一定對他的記憶做過手腳,現在錨點消失,時間線回歸,影響他記憶的因素不存在了,他的記憶也就恢複了正常。”
他的模式切換太快,這個嚴肅而專業的艾蘭教授和剛才捧哏大師簡直判若兩精靈,
以至於封鳶產生了一些不習慣的落差感,抑製不住微有詫異地看了艾蘭一眼,而蔚司蔻在旁嘴唇嚅囁,蚊子般道:“沒事,習慣了就好了。”
“……好。”
封鳶找出周林溪的小本:“就是這個圖案。”
尤彌爾看了一眼就微微皺眉:“沒想到還能在現實緯度虧看到這個圖案。”
“這是什麼?”封鳶詢問。
“時間主宰的聖徽。”
“時間主宰……是一位神明?”
尤彌爾點了點頭,卻不再多言,隻是道:“這個叫顧蘇白的年輕人和放逐者恐怕有脫不開乾係。”
好家夥……顧蘇白真不愧是天選之子,被一家異教徒盯上了還不夠,還得再來一家。
不過既然命運之輪是一位神明的聖徽,那這個世界大概率沒有塔羅牌的存在……封鳶之前在網上搜過,但是沒有找到相關信息,而後來他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網絡隻是普通人的信息渠道,因為超凡和神秘學的存在,他想要獲知的某些信息和知識,隻能從特殊渠道得來,這也是他答應蔚司蔻和神秘事務局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是,那位時間主宰,為什麼要用一張塔羅牌作為自己的聖徽?
難道祂其實是來自於地球……對這個世界來說,是一個外神?!
他皺眉,餘光瞥見艾蘭仿佛永遠波瀾不驚地麵孔,驀然道:“艾蘭教授,你知不知道一種占卜工具,叫做塔羅牌?”
“沒有聽說過。”艾蘭搖頭,但是他下一句話的語氣裡有明顯的好奇意味,“是什麼樣的?作用是什麼?”
“就是一種占卜工具,其他的,我也不了解。”
“哦。”
封鳶覺得艾蘭好像有些失望,而蔚司蔻主動幫他詢問尤彌爾:“您知道嗎?”
尤彌爾也搖頭:“沒有。”
正值此時,蔚司蔻的手機響了一下,她站起身:“周司長回來了,我過去看看。”
她走後沒一會陳副局也出去接電話,打開會議室門的時候似乎驚訝地說了句什麼,而艾蘭忽然朝著門口道:“言不栩,滾進來。”
言不栩確實進來了,但是看也沒看艾蘭一眼,隻問封鳶道:“你們剛談的怎麼樣?”
“呃,”封鳶看了看還是一臉巋然不動的艾蘭,道,“推斷顧蘇白的記憶問題和錨點有關。”
言不栩微微點頭:“這麼看來放逐者也對顧蘇白有所圖謀,他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我也好奇。”
說完這兩句話言不栩又要出去,尤彌爾忽然道:“你是時候回家一趟了吧?”
言不栩指了指艾蘭:“他什麼時候學會說話了我再回去。”
艾蘭一張嘴,一個字一個字道:“我——不——是——會——說——話——嗎?”
封鳶:“……”
艾蘭繼續道:“能——聽——見——嗎——要不我再大點——”
沒說完他的聲音忽然消失了,封鳶大為震撼,怪不得言不栩禁言秘術這麼熟練,感情是在這練得啊!
“我在外麵等你。”
言不栩留下這麼一句就出去了,而艾蘭也已經相當熟練地消除了秘術效果,尤彌爾又忽然開口,看向封鳶,低聲道:“你和他是朋友吧?能不能把他的電話給我——”
“彆給他!”言不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靠在門口廊柱上,看著尤彌爾淡淡道,“你當心我告訴我嬸嬸你偷偷從雪原巨人那裡買煙。”
尤彌爾又坐回去了,目光平視,姿態從容,仿佛無事發生。
封鳶起身將言不栩拽走,邊走邊低聲詢問:“你不是人嗎?怎麼會有精靈親戚。”
“你這說的好像在罵我……”言不栩無奈道,“我是孤兒,從小被尤彌爾收養的,他相當於我養父,艾蘭是他的獨子,我管他的妻子、艾蘭的母親格林尼斯叫嬸嬸,就是這樣。”
“哦……”封鳶點頭,“那艾蘭不就是你哥哥嗎,你怎麼說他無關緊要的人?”
他剛說完,身後忽然傳來艾蘭宛如一張鋼板般平直的聲音,封鳶回過頭,見他對言不栩道:“我看你才是無關緊要的人,我沒有你這樣會氣死哥哥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