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兒就是個小睡包,每天能睡二十個小時,醒過來就哇哇哭,找媽媽要奶喝,月嫂會給他換尿不濕。
唐亦寧在家休產假,白天被月嫂和媽媽照顧,江刻下班後會和丈母娘交班,讓丈母娘回家休息,夜裡都由他來。
他很努力地學習著做一個新手奶爸。
周末的一天,莫惠清、程娟和張琴帶著一堆紅包、提著尿不濕,作為單位代表來看望唐亦寧母子,剛巧碰到江刻和月嫂準備給寶寶洗澡。
那陣仗還挺大,家裡的兩個衛生間都不大,澡盆擺進去後最多隻能再蹲一個大人,月嫂說她來給寶寶洗就行,江刻說他想一塊兒來,因為育兒書上寫,爸爸媽媽最好能和寶寶有肌膚接觸,這樣會讓寶寶和父母更親密。
莫惠清就看著江刻挽起袖子,把澡盆放到客廳,調好水溫,和月嫂一人一邊,小心地把江悠然放到網兜上,一個托著脖子,另一個拿著柔軟的毛巾幫小家夥洗澡。
三位怪阿姨在邊上看得津津有味。
江悠然碰到水後,一開始很不習慣,哭得超大聲,手腳還不停地掙動,江刻就負責哄他,在他麵前做怪相,還配以各種擬聲詞:
“咯嘰咯嘰咯嘰!”
“嗚嗚嗚哇!嗚嗚嗚哇!”
“洗澡澡咯,爽歪歪,然仔不要哭啊。”
然仔就是江悠然的小名,江刻和唐亦寧為了紀念在廣州的三年半,給兒子取了個帶廣東風味的小名。
哭唧唧的江悠然終於被江刻吸引,不再哭鬨,睜著一雙眼睛好奇地朝他看,都忘了月嫂在清洗他的小身體,小嘴一咧,賞給江刻一個笑。
江刻驕傲極了,逗得更賣力。
旁觀的張琴笑得趴在程娟肩膀上,說來之前都想象不到江刻帶孩子的場麵,真看到了,居然有一種詭異的和諧感。
她們結束圍觀江悠然沐浴,一起去房間看望唐亦寧。
唐亦寧靠在床頭,看到她們後笑得好開心:“莫姐,程姐,張琴,你們來啦。”
她精神很好,每天能陪著寶寶睡覺,還要喝各種湯湯水水,身體恢複得不錯,奶水也很充足。
三個女人坐在床沿邊和她聊天,張琴問:“生孩子疼嗎?”
“疼。”唐亦寧說,“但也能忍受,我後來打了止痛針,第二天子宮開始收縮很疼,挺過去就好了。”
她開始詳細述說生孩子的過程,把張琴聽得一驚一乍,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張琴也快要結婚,未婚夫就是在廣州認識的小範,離開廣州時張琴很惆悵,覺得兩個人大概率會分手,小範卻沒過多糾結,決定跟著張琴來錢塘。
他是江蘇人,在廣州念的大學,老家是個小縣城,找不到與專業對口的工作才留在廣州。他之前就在思考未來是在廣州安家還是去蘇州、無錫發展,認識張琴後小範想通了,計劃未來在錢塘安家,離老家也很近。
莫惠清和程娟都有孩子,愉快地和唐亦寧聊起育兒話題。
“萌萌現在1米75啦,我都想不起來她剛出生時的樣子了,看到你家寶寶才有感覺,那麼小一個,真好玩兒。”莫惠清打量著唐亦寧的臉,誇讚道,“小唐,你氣色不錯,看來江刻和你媽媽把你照顧得很好《唐小姐已婚未育》,牢記網址:m.1.。”
唐亦寧害羞地掠掠頭發:“他倆是很辛苦,我媽管白天,江刻管晚上,我好像啥都不用做,就是個奶牛。”
程娟說:“自己媽媽肯定照顧得好,再加上江刻給力,還有月嫂幫忙,這月子坐得不要太舒服。哪像我當年,是我婆婆照顧,唉……算了,都過去了,再提也沒意思。對了,你婆婆呢?”
唐亦寧:“呃……”
莫惠清和張琴和江刻比較熟,知道一些他家裡的事,程娟卻是不知情,結婚時也沒太注意男方家長。
莫惠清想要幫唐亦寧解圍,唐亦寧已經回答了:“我婆婆三年前生病去世了。”
“哦,抱歉。”程娟有點尷尬,“還好問的是你,沒去問你老公。”
唐亦寧笑笑:“沒關係,他還好,已經沒事了。”
張琴趕緊扯開話題,說起江悠然的長相更像誰,大家一致覺得更像唐亦寧,尤其是那雙眼睛,江刻的眼睛漂亮得很有特色,江悠然沒遺傳到,倒是長了一雙和唐亦寧相似的大眼睛,以後會是個大眼仔。
唐亦寧捧著臉歎氣:“我覺得還是江刻的眼睛好看,酷酷的,大眼仔不夠酷啊。”
莫惠清說:“鼻子和嘴巴還是更像江刻。”
張琴說:“哎呀,反正你倆都長得好看,孩子像誰都沒差,以後個子長到1米9,迷死一群小姑娘。”
唐亦寧咯咯笑,這時,江刻抱著兒子進來了,江悠然洗完澡,做完撫觸又開始哭鬨,估計是餓了。
江刻抱小孩的姿勢已經很熟練,江悠然窩在他懷裡,小嘴不停往他胸口湊,找來找去啥也找不到,急得嗷嗷哭。
唐亦寧向他伸手:“來吧,奶牛開工啦。”
莫惠清三人離開臥室,江刻跟出來,叫她們:“莫姐,你們留下吃午飯吧,家裡有菜。”
莫惠清想推辭,張琴卻說:“行啊,回來後就沒吃過江大廚做的菜了,我還饞著呢。”
江刻笑起來:“你們坐一下,家裡有點亂,我去做飯,一會兒寶寶睡了你們再去和寧寧聊天,她每天待在家也滿無聊的,昨天聽說你們要來,特彆高興,一直等著呢。”
他招呼莫惠清三人在沙發上坐,打開電視機,給她們泡茶拿水果,又去廚房係上圍裙,打開冰箱拿食材,準備做午飯。
張琴朝廚房張望,看著江刻忙碌的身影,說:“我覺得,江刻和我剛認識他的時候相比,變了很多。”
莫惠清笑而不語,程娟問:“怎麼說?”
“在廣州認識他時,他總是板著個臉,整個人冷冰冰的,像是很不好相處,就算打麻將也不愛說話。”張琴學著江刻的表情和語氣,說,“二筒,三條,胡了,就是個莫得感情的贏錢機器,差點沒把陸蕭氣死。”
程娟難以想象,她印象裡的江刻溫和有禮貌,是個很優秀的小夥子,問:“是不是做了爸爸的緣故?”
“不是。”莫惠清說,“在廣州就變了,我們老和他見麵,看著他一點點變的,以前可拽了,現在和善許多,應該是小唐的原因,兩夫妻相處久了,總會互相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