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劇烈地掙紮著,漲紅了臉,上一次的印子才消不久,沒想到這種事情還帶自動續費的。
“放……開我……你他媽……”林見每一個字都發的很艱難。
好在這次韓秋時隻是想警告他,沒有用上次那麼大的力,也很快就鬆開了。
林見彎下腰咳嗽了半天,直起身子時,他直視著韓秋時的眼睛,打量著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不知所謂地笑了,明知故問:“舒逸終於接你電話了?”
韓秋時不知在想什麼,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不答反問:“舒逸是不是聯係過你?”
“我?”林見捂著脖子,樂了,“舒逸吃飽了撐的,你的電話都不接,聯係我乾什麼?”
饒是舒逸再會裝,見了他哥長哥短地喊,也擋不住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舒家兩兄弟關係淡薄得要命。
林見話音剛落,手機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下意識拿出來看。
屏幕上的兩個字就這樣暴露在兩人的視野中——舒逸。
簡單兩個字,像是融成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林見臉上扇了個來回,特響的那種。
林見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個場景多麼讓人窒息,耳邊就響氣韓秋時低低的笑聲:“這是什麼?你可真會自打耳光。”
林見深呼吸一口,接了起來。
“有事?”他聲音冷得快要掉出冰渣子。
“哥。”舒逸喊道。
“有事說事。”林見靠著牆,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瞥了韓秋時一眼——他還沒走,大概因為自己現在接著他心上人的電話。
電話裡響起舒逸略帶委屈的聲音:“哥,我想問問你,爸現在是不是特彆生氣?我最近不敢聯係他,聽說他找了你去公司。”
林見輕輕挑眉:“消息挺靈通,既然都有眼線盯著,何苦跟我打電話問?”
“我的眼線見不著爸,隻知道你那天去了公司。”舒逸坦白道。
“嗬,那你還真是得多用點心。”林見索性也坦白,“你爸沒生氣,還跟我誇你,說你長大了真懂事。可以了嗎?”
舒逸激動地聲音都高了一個調:“真的嗎?”
林見諷刺地說:“畢竟是你親爹。”
然後利落地將電話掛斷了。
他抬眼看韓秋時:“還想聽什麼?要不要也誇誇你?”
韓秋時冷淡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和符飛白一頓飯吃到了很晚,主要是又去夜市上續了一攤,兩人酒杯碰得叮當響。符飛白喝的臉都紅了還堅持要送林見回家,被林見推進車裡還罵罵咧咧地說要自己開,林見坐在他旁邊,扔了盒紙巾給他:“給,你的方向盤,愛往哪開往哪開。”
代駕小哥照著導航穩穩地向前開,目光偶爾掃過後視鏡,就看到個喝的爛醉的壯漢靠在旁邊男人略顯瘦弱的肩膀上,拿著盒拆開了的紙巾,嘴裡念念有詞:“掛擋……掛擋啊!”
喊得挺大聲,嚇得他趕緊低頭看了一眼。
又聽旁邊的男人無奈地回:“掛了。”
到了岔路口,代駕小哥又問了一遍:“先去嘉和小區還是……”
林見不假思索:“北苑。”
符飛白垂死病中驚坐起,大喊:“不行!我要送你回家呢!”
林見威脅道:“小心我沒收你方向盤。”
把符飛白安穩送進家是個體力活,林見和代駕小哥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才把人關進他家。
返回時林見問小哥:“沒有傷到吧?”
“沒有沒有,”代駕小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他力氣可真大。”
林見笑道:“可不是麼,身體好。”
回到家後,林見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後立刻打出了一通電話,對麵很快接通。
林見:“吳超。舒逸的事,查出什麼了?”
吳超邊打電話邊戴上眼鏡走到電腦桌前:“都篩查了一遍,當時項目組沒有人比他更有話語權,劉經理說著是監督,也被那小子哄得團團轉。不出意外就是自己蠢,沒玩過人家,被對手帶溝裡去了。”
“嘖。”林見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舒逸的這番操作。
“不過今天剛查出來一點奇怪的東西,剛準備明天給您打電話說呢。”吳超打開電腦,調出一個加密文件發到了林見的郵箱。“發過去了,你打開看看。”
幾分鐘後。
粗略後的林見眉頭緊得能夾死蒼蠅:“意思就是——”
吳超接過話:“最初項目開始,他就和韓川聯係密切,而項目
的合夥公司實際控股人是韓川。”
頓了幾秒,吳超說:“隻是後來牆倒眾人推,韓川撤資了。”
韓川。
這個人和韓秋時關係匪淺,是韓秋時名義上的堂哥。隻是在上一輩的鬥爭中,取勝的是韓秋時的父親韓霖。現今韓家的家業理所應當會傳承到獨子韓秋時手中,但韓秋時的繼承人的位子有小部分的威脅性——這個威脅便是韓川。
韓川的勢力起來了,受影響最大的人必然是原本欽定的繼承人。
而舒逸那個項目如果成功——
“狼心狗肺。”林見評價道。
吳超笑說:“您這弟弟著實不得了。”
林見懶洋洋地說:“我哪敢給他當哥。”
這晚林見躺下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酒精作用下他居然還能保持清醒地工作到現在,林見望著眼前漆黑一片,腦海中來回浮現韓秋時近些天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倒是也很想知道,舒逸給韓秋時下了什麼**藥,怎麼就對他死心塌地的呢?
不過他永遠也不會去問,更不會表現出明目張膽地在意。隻有趁著夜,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敢想一想。
他不喜歡勾心鬥角,可豪門大院裡總是免不了這些,他媽媽保護了他二十年,最終還是選擇自我了結。
他不想再走那個和人爭風吃醋、小心翼翼地算計著每一步的路了,所以媽媽一走他就離開了舒家。
隻是命運弄人,他的母親和舒逸的母親爭了一輩子,現在上天的意思難道是要自己再與舒逸這樣爭一輩子?
他才不願意,這麼掉價的活兒誰愛去誰去。
隔天林見起得晚了些,索性跳過了早上其餘的事情,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就拎著文件直奔韓秋時的公寓而去。
他站在門口等了兩分鐘,韓秋時才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