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罷,房間內一如片刻前那般安靜,氣氛卻霎時改變。流動的空氣中似有隱隱熱浪,在即將入冬時分將兩人燒得透不過氣。
林見一時間隻顧著呼吸,忘記了拒絕。以至韓秋時的吻落下來時,他輕微的推搡完全變了意味,像欲拒還迎的羞惱。
不知何時,那雙手自他衣角處漸漸上移,一路帶起衣物以及此刻注定來不及說停的欲.火。林見躲避的意識不再明晰,他本能地無法抗拒韓秋時的靠近,無法說服自己不迷戀於他身上似有若無的令他安心的味道。
幾分鐘後——
“嗯……不對,你胳膊……”林見忽然想起了什麼,迫切的想要回頭看他,卻被韓秋時手上的動作鬨得一個回頭都顯得艱難。
“不影響。”韓秋時低笑著問:“你不信我?”
林見想解釋,可下一秒就被釘死,他痛苦地一聲慘叫被韓秋時用剛才的手捂住了:“噓,小點聲,彆讓鄰居聽見了。”
林見滿頭冒冷汗,無聲的反抗是不留指甲的手快要將床單生生扯出個破洞來。
這人可真是一點都不溫柔。
也可能隻是對自己不溫柔。
操。
既然已經開始,那這種時候就不能想那晦氣的人了,林見迫使一切想法從自己腦海中退去,隻留與自己緊緊相貼的人在眼裡在心裡。
翌日。
林見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身旁的人早就不見了,連一絲餘溫都沒留下。
林見下意識想到,上次先醒來的可是他。
行動不容他大腦中自顧自的辯駁,林見的身體隻能在每一下移動中感覺到疼痛萬分。
他扶著腰勉強給自己弄了點飯,看著餐桌對麵空空如也,饒是早已接受“韓秋時心裡沒有他”這個事實,林見一時間也難忍心中泛苦。
還真是提上褲子就跑。
沒良心的。
他現在坐著很不舒服,慢吞吞到書房拿了坐墊放在餐椅上才勉強吃完了飯。
打開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林見有些惱火,不知道這家夥到底長沒長心,就像把他當不要錢的鴨子一樣。
他花了近十分鐘才將自己安慰好,起身準備洗碗。
無巧不成書
——門這時候被推開了。
韓秋時背著書包從外麵走進來,身上依然帶著涼氣,他手裡提著打包的盒飯,剛準備低頭換鞋,目光卻和林見以及一桌子的殘羹剩菜撞了個及時。
“剛醒?”他換完鞋走進來,把桌上的碗盤都推到一邊,餐盒一一拿出來擺放整齊,“我還以為你會等我一起吃飯。”
林見僵在原地。
明明該生氣的人是他好不好?
林見平複自己,發出最後的疑問:“你去哪了?”
聞言,韓秋時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他趕緊把書包取下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你不說我還忘了。我上課去了啊,昨晚還以為今天是周三,以為課在下午。誰知道一大清早鬨鐘就響了,提醒我今天周二,要去趕那個魔鬼教授的課。”
敗了。
林見麻利地將碗盤端進廚房,拿出了乾淨的筷子,陪韓秋時吃起了自己半小時之內的第二餐。
“你還不高興?”韓秋時突然憶起剛才進門時林見看他的眼神,後知後覺地問。
此刻林見那還談得上不高興,韓秋時打包飯菜的時候能想起來幫他也帶一份,這是多大的進步。
“沒有,就是起床之後沒看見你,有點不開心。”
所以說——直接,這個點也是韓秋時對林見僅存的幾種好感中最重要的一點。
韓秋時很喜歡他的直接,比如他直接說喜歡自己,也比如現在,他會坦白自己的內心。而這種坦白往往會讓韓秋時心情愉悅。
“還疼?”韓秋時想起來他早上起床的時候,起床氣發作差點把手機砸了,他晃了晃林見想讓他陪自己一塊起床,後者卻哼哼唧唧半天也沒個轉醒的跡象,反倒是迷迷糊糊說“我疼”才讓韓秋時放棄了共同早起的想法。
林見表情很努力地保持淡定,可臉上的溫度不騙人,他說:“不算特彆疼。”
隻是沒有第一次疼,那天晚上兩個人都不太清醒,韓秋時又粗暴的不得了,林見本就疼得受不住,還一醒來就被推下了床,摔得魂都飛出身體了。
“哦,早上你還拉著我跟我說你疼。”韓秋時察覺到了他的些許不自在,卻非要惡趣味的揪住這一點不放。
林見氣得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