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韓秋時去洗澡,丟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見正仰著頭放空,被這鈴聲吵得心焦,他抖了抖被子,銀白色手機滾落出來。
他正要伸手去拿,浴室門突然推開——
“我電話嗎?”
近在咫尺的手機被韓秋時拿走,他盯著屏幕看了兩秒,眉頭一蹙,解釋道:“詐騙電話,不用管。”
林見原本也沒想管,他隻是想拿過來把聲音按掉。
他現在腦子還是很亂,顧不上韓秋時打量他的小動作,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起身去了浴室。
*
下午韓秋時回學校,林見一點需要腦子的活也乾不動,對著那些文件大腦一片空白。於是索性去了健身房。
符飛白一見他來就跟身邊人打了聲招呼,徑直向他走來,邊走邊數落:“怎麼這麼久才來?估計一點兒肌肉都沒了吧?”
林見拍了他一把:“本來就多少,也沒想著練肌肉。”
他純粹怕自己長期待在家不運動會癱瘓,為了拯救一下自己這破敗的身體和不值錢的命。
“怎麼今天想起來我了?你可都好長時間不理我,連條微信都不給我發了。”符飛白控訴道。
聽著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大些的肌肉男用半撒嬌的語氣說話,林見眉頭一挑,衝他擺擺手,把手裡東西放一邊,上了跑步機。
剛跑不到一分鐘——
“誒!我聽說,你家現在有人?”符飛白又鬼鬼祟祟地追身上,站在旁邊的跑步機上,和他一個頻率跑。
林見疑惑道:“聽誰說?”
“還能有誰,”符飛白看他一眼,“能掌握你動向的人你看能有幾個?”
“吳超?”林見問。
“嗯,反正你先跟我說,是不是有人?”符飛白把話題拉回來,怎麼也不讓林見跳過。
他們這個問的家裡有人,就不是字麵意義上的有人,大抵是以為他有了什麼固定關係。
“有人借住。”但顯然,他和韓秋時之間,並不存在牢靠的固定關係。於是林見換了種說法。
“借住?什麼關係啊,你讓他借住你家?我他媽喝醉了在你家睡一覺你都嫌,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妖精,速速報上名來。”
符飛白一聽“借住”更驚訝了,效果比林見直接回答“有”來得還強烈。
林見歎了口氣:“沒有,我都說了上次不讓你住是因為……”
“因為家裡隻有一間房,彆的都放雜物。”符飛白完美地接上後半句,緊接著問:“所以呢,借住在你家的人睡哪?沙發?還是……你床上?”
林見的臉開始有輕微泛紅,說不上是跑步導致的還是彆的什麼,他半晌沒回符飛白,但這人就是一點很強大,特彆倔,就像是問不出個結果來不肯走一樣。
林見認了:“我床上,滿意了?”
符飛白“嘖”一聲,笑得嘴都咧到耳後根:“好家夥,滿意滿意,到底哪個小妖精啊?”
認識也有些日子了,符飛白知道林見的性向,但從來沒見過林見身邊有伴兒。
要怎麼介紹韓秋時呢?對於林見來說,這個人在他心裡太複雜了,他可以從各種角度來介紹,但拿得出手能讓彆人聽得懂理解得了的卻又並不多。
最終林見選了一個自己當下認為最妥當的——
“小時候的玩伴,中間沒怎麼聯係,但也算認識二十多年了。”他知道符飛白一直糾結於這人是誰,隻是想確定這個人安不安全,值不值得相信。
果然,一聽是這樣,符飛白“嗯”了半天,得出結論:“吃窩邊草啊你。”
林見知道他放心了,笑了一下沒多說,心裡暗暗答複:不,我是被窩邊草吃。
“但……”過了會兒,林見突然問:“你和吳超到底為什麼會熟起來,他居然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