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連好些天都沒有韓秋時的消息,打電話過去收到的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已關機”。
林見探過了韓霖的態度,也從韓秋時口中聽到了“不是什麼大事”,他心是已經放下了。他聯係不到隻能說明還在僵持,或者韓秋時已經自由了,隻是不想聯係他。
人閒下來才會有時間胡思亂想,為了避免,林見繼續讓自己忙到腳不沾地。
今日雲層厚重,遮蓋嚴密,不見日光。屏城的天難得這般陰上加陰,雲層籠罩下的人也麵色不佳,周遭氣場低迷。
林見白天要四處跑,晚上要上酒桌陪著喝,喝開心了,哄高興了,項目才慢慢有著落。
魏成風那邊一直在盯著,公司內部為了這個項目組了幾個項目組,其中就有集結了精英,掛在遠在英國的舒逸名下的一組。
那邊進度一直很快,還曾有人和林見碰上麵。結果一目了然,林見的確鬥不過這些經驗豐富,在生意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們。
前兩天是韓秋時期末考的日子,林見開車到他學校附近轉過幾趟,碰運氣這種事情,對於他這種天生倒黴的人來說,約等於碰不到。
然後也的確沒碰到。
晚上十點。
黑夜已經徹底籠罩了這座城,燈光對於黑夜而言依舊勉強。
林見坐上這酒桌不過半小時,已經察覺到自己這波大概是讓舒德元誆了。
他自詡酒量非凡,倒不是自誇,這麼些年和朋友喝酒,他永遠是送彆人回家的那個。
前幾次上酒桌也不例外,哪怕一個人喝三個,也能堅持到把事情談完。
今晚,半小時而已。對麵打著哈哈對重點避而不談,酒一杯不停地灌。
林見不知道自己已經喝了多少,但多少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不對。醉酒的感覺他不喜歡,所以也格外敏感。
“來,小林。再陪我們徐總喝一杯!”
林見想趁著還清醒把事情先談出點眉目,可偏偏對麵緊接著就是一句:“酒喝高興了,什麼事兒不好說啊?”
他隻能繼續陪著喝。
一杯杯下肚,就算還沒醉也受不住了。
“抱歉,去下衛生間。”
林見打完招呼出了
包間,急匆匆往衛生間走。
路過一件門沒關嚴的包間,他隱約聽到了些熟悉的聲音,但他現在喝的有些上頭了,幻聽也說不定?於是沒當回事。
一小時後,林見在廁所抱著馬桶吐。
距離上一次醉成這樣,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林見自己都沒有足夠的應對經驗,他意識已經渙散了。
吐完衝出去涼水洗了把臉,迫使自己清醒幾分。
林見再次路過剛才的包間時,隻覺得熟悉的聲音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也沒多想,悶著頭往前走。
“操!”冷不防就撞上了人,對方大喊一聲。
林見二話不說低頭道歉:“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他醉的有些厲害,說話不大清楚,但幾句道歉還是足夠對方辨彆。
廖光熙揉著肩,他也喝了不少,而且他酒後就喜歡鬨事,誰攔都不好使。
於是他按住林見的肩膀,狠戾地說:“操,道個歉就算完?老子說不行,你現在給我跪下,說聲對不起大哥,這事兒就算過去。”
林見覺得這聲音也熟悉,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散,他眯眼聚焦,總算看清了對麵。
同時廖光熙也認出了他,不過並沒有因為認識就改變說辭。
“林見?你啊,熟人!快給哥哥跪下說聲對不起!”
林見扶著牆站穩,忽略他的話:“韓秋時也在?”
“你管他在不在。”廖光熙眉頭皺起,對他問這個問題很不滿。
“他在哪?在裡麵嗎?”林見問。
剛才他隱約聽到的聲音就是韓秋時的,他覺得自己喝醉了幻聽,但在這兒遇到了廖光熙,是不是就能說明他其實……的確是聽到了?
“你有病吧,非得打聽他?你他媽不會睡了幾次就愛上他了吧?”廖光熙抬手在林見肩膀上拍了幾下,“怪不得你活成這吊樣子,哥告訴你,人得活清醒一點,不是你的你少惦記。”
林見推開他,步伐沉重地走過去,推開了包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