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時看他一眼，一個字都不用說，工作人員下意識已經閉了嘴。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錯過說話的時機了。
林見對工作人員說：“你們休息去吧，不用管我。”
韓秋時回頭對助理說：“你也出去吧。”
“韓總，真來不及了，車程過去怎麼也要半個小時的。”助理抹了一把汗。
韓秋時點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出去吧。”
“你也該走了。”林見坐下來，透過鏡子和韓秋時對視。
韓秋時笑道：“我才不走呢，我好不容易見你一麵。”
“每次見到你，你都比上一次更討人厭一些。”林見說。
韓秋時眉毛挑了挑，輕輕咬了一下牙把自己忍不住想要向下的嘴角強行勾起來，不知道是在回答林見還是在自我安慰地說：“沒關係啊，我本來就是個討人厭的家夥，你都已經這麼不喜歡我了，多一點討厭又算得了什麼。”
林見被這一通不要臉的回答整無語了。
“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我實在不是很願意見一個我很討厭的人。”
自嘲地說自己是林見討厭的人的時候，頂多就是心酸，林見親自蓋章又一次告訴他“是的，我就是很討厭你”，這種感覺才是要了命。
一瞬間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抓住揉捏了一通，那種梗得難受又鼻頭泛酸的感覺，簡直讓他難過的想吐。
“我不要。”韓秋時沒忍住，有一瞬間的破防，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句帶著鼻音的撒嬌一般的三個字已經脫口而出了，他皺著眉頭趕緊給自己找補：“我就是想請你吃個飯，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我拒絕，我不想和倒胃口的人吃飯。”
韓秋時看著鏡子裡的林見，看了很久很久，深深出了一口氣，說：“可我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來見你了，都忍這麼長時間了，就當獎勵一下，賞我頓飯也不行嗎？”
林見覺得這個人的理論簡直可笑之極。
他都忍不住笑出聲了，“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要追我是你的事情，要喜歡我更是你的事情，怎麼，還要我給你發個最佳追求者的獎狀嗎？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缺你？”
韓秋時抓了一下衣角，西裝不能皺，一皺就特彆明顯。
他低頭看著那一處的褶皺，突然覺得這就像他當年給林見造成的傷害一樣刺眼。
“舒逸已經瘋了，大概快進精神病院了。”韓秋時突然說。
林見笑了，“那還真是恭喜他。不過他是要去天橋底下貼膜，還是要去精神病院常駐，都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韓秋時說：“當年涉及的所有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林見點點頭，誇他：“那你做的真不錯。”
誰要對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善良啊，這種聖母心林見可不具備，他巴不得韓秋時的狐朋狗友們一起去精神病院陪舒逸。
韓秋時說：“最後發現過錯最大的人是我自己，但我又是個自私的人，我對自己下不了手。要不你說，我要怎麼讓自己贖罪。”
這種旁敲側擊式的問法，說白了還是那句“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林見看了眼時間，站起來說：“彆說笑了，誰敢說韓總有罪？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趕飛機回去跟男朋友吃晚餐了，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