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尋舟嗎?
不可置信,匪夷所思,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的行為意義。
潮生沉沉地呼吸,困惑片刻,最終把那些標語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抽屜。
差點忘了自己是來幫尋舟拿U盤的,眼下這才是正事。他在臥室裡轉了轉,又打開幾個抽屜,總算拿到了那枚小物件。
去教室的路上潮生也心不在焉,金屬外殼的U盤被他攥出了溫度。一進教室他低著頭,直到尋舟趁彆人寫作文時走下來,潮生的思緒才定了定。
“謝謝。”尋舟小聲說,拿著U盤快步走上講台,連接電腦。
接下來大半堂課,潮生心猿意馬,腦海裡隻被那一件事占據。接連不斷的問題在心裡拋出,他幾乎用光了自己十九年來的邏輯能力分析其中緣由。
也許尋舟隻是愛好這種惡作劇呢?潮生想了想,這行為跟尋舟外表也太不相符了。
琢磨半天,潮生發現了新的重點——自從圖書館的標語用打印替換手寫後,就再也沒被人偷偷撕過了。
難道尋舟的目的不是撕標語,而是……收集他親手寫的東西嗎?
不不不。
這個詭異的念頭冒出來後,潮生又意識到自己在自作多情。
然而這新思路一旦打開就沒那麼容易閉上了,再結合林邀之前那句“他該不會是衝你來的”玩笑,潮生不免陷入了浮想聯翩的糾結中。
甚至連尋舟在課堂上不經意地對他笑了一下,他都擔心另有含義。
彆多想,彆多想……潮生給自己足夠多的心理暗示,下課以後他抱著書,不多看尋舟一眼就離開了,生怕對方主動過來交談似的。
回去以後,潮生躺在床上沉思。他回憶起尋舟和自己相識至今的種種,但什麼細節都記不起來。也許是他之前一直忽略了,又或許是尋舟本來就從未有任何暗示。
潮生相信是後者。
肯定是尋舟太幼稚了,才喜歡做那種低級無聊的惡作劇……潮生思來想去還是這個原因最靠譜,於是心頭的那層疑慮慢慢消散了。
正當他放下心時,手機嗡嗡作響,拿起來一看是尋舟的來電。
潮生有些遲疑,猶豫好幾秒後才選擇接聽。
“潮生?”尋舟聲音壓得極小,“我在圖書館,上次借的書第二部怎麼沒有了?”
“啊,你說那個阿拉伯三部曲嗎?”
“對,我在自主搜索台查了,顯示沒有被借走,但一樓找不到。”尋舟說,“放彆的位置了嗎?”
潮生懵了一下,隨後沒底氣回答:“在二樓……你上去以後一直走,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層……”
尋舟說了聲“好”,就掛斷了電話。
潮生鬆口氣。
可是過了幾分鐘,尋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直截了當地問他:“怎麼放這裡?太隱蔽了吧。”
潮生握著手機不說話,沒想到接下來尋舟輕笑著問他:“幫我藏的?”
“不是!”潮生矢口否認,“肯定是有人拿完隨便放。”
尋舟站在最後一排書架前,嘴角的弧度更深,“可這個位置是你指給我的呀。”
這副戲謔的口吻讓電話另一邊的潮生感到十分窘迫,這下子更不知道如何解釋了,隻得尷尬地沉默。
“謝謝你幫我。”尋舟收起笑容,鄭重其事地說,“幫我拿U盤,還幫我留著想看的書。”
潮生緊張地舔了下嘴唇,悶聲答:“沒事。”
“二樓還有人看書,我先掛了,拜拜。”尋舟手掌遮住嘴,悄聲道。
“嗯……”
聽到通話終止的那聲“叮”後,潮生才如釋重負地倒在床上。
自從今天他胡思亂想一陣後,現在連跟尋舟普通講話都心神不寧,心跳亂了節奏。每當對方在電話一旁悄悄地笑,潮生都仿佛能透過屏幕感覺到他的呼吸。
甚至耳朵還有發癢的錯覺,潮生抬手一摸,發現臉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燙了。
他越是想忘記,腦海裡就越是不停地浮現那個問題——
尋舟會不會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遲到了,因為我室友晚上突然回來了,她也不知道我在寫文,我又不能說,就隻能悄悄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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