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撩撥幾下就能令潮生的脖子燥熱起來, 他條件反射地顫動肩膀,似乎是想逃避那個吻, 渾身繃緊了勁兒縮進了尋舟懷裡。
尋舟抬起頭,放緩了手臂的力道,問他:“像剛才進來那樣再叫一聲‘尋老師’我就放你走。”
潮生向來吃軟不吃硬,隻能順毛不能掐尾巴。要是尋舟再補充一句“行不行”,他倒是願意聽話喊聲“老師”;但像現在這樣拿條件威脅他,潮生反而不想順了尋舟心意,開始使勁試圖掙脫對方的擁抱。
看他有點想跟自己擰著來, 尋舟也沒有多餘反應,保持現在的姿勢把人牢牢圈著。
潮生嘗試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無可奈何地靠在尋舟肩頭。
“今晚就隻躺我邊兒上,行吧?”尋舟抬起手掌, 覆蓋在潮生發燙的後頸,“你好歹先知道跟我同床共枕是什麼感覺。”
潮生猶豫著說:“我睡覺時有多動症。”
“我也有,要不我們睡著以後打一架看誰更厲害?”
潮生不再多說話, 顯然是答應今晚留下來。
學校供水係統才剛恢複, 晚上熱水來得慢,潮生在浴室裡磨蹭半天才出來。
他穿著那件奶牛花紋的睡衣, 走路尾巴一擺一擺的, 經過尋舟麵前時被他一把抓住,拽著退後好幾步, 然後跌坐在沙發上。
“過來, 給你吹頭發。”尋舟插好吹風機電源, 讓潮生再往自己這邊靠一點。
潮生身上還纏繞著沐浴後的熱氣,他看見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和煙灰缸,想起去年剛認識尋舟的時候,既覺得這人滿不靠譜,但又不得不承認那份溫柔體貼相當真實。
吹乾了頭發,潮生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摸著頭發假裝在整理。等尋舟輕描淡寫說了一句“進屋去睡吧”,他才起身,進臥室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