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給你五百萬,離開我蛾子(1 / 2)

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司羽辰轉頭看向蕭厭期,忽然彎眼一笑,他嘴角邊的那顆梨渦在綻開時仿佛比煙花都燦爛,“你那裡,也過春節嗎?”

蕭厭期的身體微微前傾,將胳膊輕輕搭在欄杆上,仰頭望著夜空,“凡俗間曾過,後來一入修途,有時一閉關就不知年月,已經許久沒過過春節了。”

自從坦白那本書的事,司羽辰就好像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那你幾歲開始修煉的?現在多少歲了?”

蕭厭期聞言一笑,轉過頭來挑著眉看他,戲謔道,“怎麼,怕本尊老牛吃嫩草,巴巴地打聽底細來了?”

吃……

司羽辰揚頭,繼續一個多月以來的寸步不讓,“在這裡我說了算,你知道的,我喜歡吃牛,排。”

牛排兩個字被他咬的有些重,原來是元旦過後沒幾天,司羽辰便察覺到自己在跟蕭厭期的處境中,似乎不太美妙。

便開始有意無意地強調起自己的地位。

他以前沒想象過自己會有一天喜歡一個男人,可自從認識蕭厭期,不知不覺就淪陷了。

既然淪陷了,他認了,可要是再被對方壓……那他是不是太慘了點?

不白主動了?

蕭厭期看著他極力為自己爭取的模樣,默笑不語,有點可愛呢……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怕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隻會被推,所以一直不敢湊太近,元旦之後愣是沒敢再讓他去他臥室裡。

蕭厭期很清楚司羽辰在暗搓搓地琢磨什麼,但位置這種事……嘖,誰讓司羽辰沒有他一身武力值呢~

要是被推一定條件反射地動手,這本尊可控製不住啊~

司羽辰眼睛忽地一亮,突然想到了一種坐穩位置的希望,“蕭厭期,你能教我修煉嗎?”

隻要他也開始修煉,假以時日,一定可以占據絕對優勢,再也沒有顧忌!

他現在,是想親近蕭厭期,又不敢太放縱,就怕萬一情到濃處……他又乾不過蕭厭期。

那就隻有一個下場。

蕭厭期拒絕的無比乾脆,“不能。”

司羽辰正正看他,“為什麼?”

他曾經還以為,蕭厭期既然已經接受跟他在一起,甚至連來自修真界的秘密也在他這裡攤開,說不定會主動提出帶他修煉。

可他默不作聲等了一個月,蕭厭期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這讓司羽辰有時甚至在想,蕭厭期是不是雖然接受了他,但並沒有那麼在意他,也沒想過帶他走上修真道路,以圖日後並肩於歲月。

蕭厭期心中苦笑,他怎麼可能不想讓司羽辰修煉?

哪怕他自己已經沒有修為,丹田也廢了,可他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無法修煉,就去阻止司羽辰修煉?

他還不是那般心思狹隘的人。

他跟司羽辰攤開秘密第一時間,就想過讓司羽辰修煉,可惜的很,司羽辰雖然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得天獨厚,可惜他卻不是修真界的主角。

他體內連靈根都沒有。

靈根是一個人修煉的根本,司羽辰沒有靈根,注定與道途無緣,這讓魔尊大人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事兒,蕭厭期自己也默默愁了一個多月,隻是從來沒跟司羽辰張嘴提過,他原以為司羽辰不琢磨這件事,也就不用失望,可現在司羽辰都主動問出來了,蕭厭期也隻能坦言,“你看過那本書,應該知道,修煉需要靈根,這是必不可少的。而你……我看過,沒有靈根。”

更何況,即便真有靈根,在這個靈氣稀薄到幾乎沒有的末法時代,又能走到哪裡?

頂多是看到希望,又再次沒有希望而已。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走進那個門,也不至於偏偏體驗過修真的感覺,卻又因為沒有靈氣走到狹路,再也無法寸進時,愁掉一頭頭發。

“這樣啊。”

聽到蕭厭期的話,司羽辰當然不可能一點兒失望都沒有,但正如蕭厭期猜想的,正因為他一點兒沒體驗過有修為的感覺,所以這種失望也並沒有那麼滿以接受,“那看來我是運氣不好了。”

反正蕭厭期現在也沒了修為,他沒法修煉就沒法修煉吧。

但要是蕭厭期有修為,壽命也遠遠長於他,他怎麼都無法接受百年之後就要跟他陰陽兩隔。

現在反倒是接受良好。

蕭厭期默然不語,司羽辰容易接受,但他不能。

他已經體驗過站在巔峰的感覺,又怎麼能接受得了現在修為全無,隻能像凡人一樣活個短短數十年的處境?

對他來說,這就好比,一個普通凡人,早就體驗過自己是個正常的會過幾十年的健康人,卻突然被告知自己得了絕症,不僅現在病病殃殃,還隻能活十天半個月一樣。

他窮儘一生,也一定要摸索出再次修煉的機緣,而且……他無聲看了看司羽辰,而且一定會想辦法帶上這個人。

他們的日子還長著。

“叮鈴鈴……”

司羽辰的手機鈴再次響起,打斷了蕭厭期的沉思。

這已經是這一晚上不知道第多少次了,司羽辰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喂,不是說了,十點到家,十點到家!”

“你平時不愛見媽媽也就算了,今天是春節,你還回來那麼晚,你爸不關心我,你也……嘟——嘟——”

電話那頭正抱怨,司羽辰便皺著眉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將手機扔到桌子上,司羽辰靜靜望著窗外,好半天沒有說話。

“她到底還是關心你的。”

蕭厭期靜靜道。

司羽辰抬手揉了揉額頭,“我知道。但就是很煩。”

司羽辰不否認他的母親對他還是關心的,隻是關心的方式讓他喘不過氣,這兩年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機會,也擺脫了她的掌控,司羽辰就恨不得離她遠遠的,連過年也是能回去多晚,就回去多晚。

蕭厭期笑了笑,“我的母親,在我的記憶裡,已經快消失不見了……太久太久了。隻隱約記得,她帶著我在青樓裡,後來又在我四歲時就病死了,直到她死,我也不知道我生父是誰。”

司羽辰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蕭厭期主動提起這種私事。

就連書裡那些,還是他自己一點一點摳的,蕭厭期根本不願意主動跟他聊。

“所以,”蕭厭期笑道,“我一直很想知道有父母是什麼感覺。可惜看到了你之後,卻又覺得,我這樣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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