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辰當然聽的出導演的意思,更何況,這部劇也是蕭厭期拍的第一部劇,哪怕是沒有露臉的替身,但畢竟付出了心血。
“你放心,我不會讓這部劇產生負麵影響,”司羽辰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他心中當然有懷疑對象,但畢竟隻是懷疑,“那就麻煩各位不要亂動,等我的人來查一查。否則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那就隻能說聲抱歉了。”
一看這要封場的架勢,蘇祁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怎麼辦……
司羽辰怎麼會來!
他本來還覺得,說不定導演根本不會報警,甚至會有人把這件事歸咎在意外或者失誤上,就算是是最壞的結果,真的有人報了警,他也總有時間和辦法撇清關係。
誰知道,司羽辰居然突然殺到,還為了區區一個保鏢要興師動眾地派人查?
不過……來了又怎麼樣,這種事,根本就留不下什麼證據。
他可是就連帶來的那把擰鬆卡扣的螺絲鉗,他也早就扔到犄角旮旯的草窩裡去了。
他既然敢做,又怎麼會怕查!
想到這裡的蘇祁心中漸漸安定下來,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更讓他舒心的是,司羽辰的話一出,立馬有人不乾了,“不讓動?憑什麼,你又不是警察,甚至也不是劇組的人,這種事以前其他劇組又不是沒發生過,說不定就是一個失誤,你說讓我們配合你查,我們就要配合你查?”
蘇祁恨不得立馬附和一聲,可他還是忍住了,不能讓自己被增加懷疑。
而且他可不是這個愣頭青,司羽辰是什麼地位,說話有什麼分量,他可是一清二楚。
心裡再附和,也不能說。
“憑什麼?”
司羽辰好笑地看著這個“仗義執言”的楞頭小子,仿佛看到了許多人,他淡淡地側頭看向導演,“陳導,您說憑什麼?”
陳導狠狠瞪了一眼那個青年,趕緊衝司羽辰陪笑,“就憑您是這部劇的重要投資人,就憑蕭厭期是您推薦來的人,不能在這裡有事。”
司羽辰看向那個臉上依舊憤憤不平的青年,和因為聽到他的話被鼓動,也露出不情不願的其他幾個人,“陳導的解釋,你們滿意嗎?”
幾個人沉默不語,儘管臉上還是露出抗拒,但卻不得不消了聲。
“司總。”
周商很快帶著人趕來。
司羽辰掃了一眼斷裂的威亞,還有將事故發生的整個過程都錄下來的攝像機,“陳導。”
導演迅速會意,“這些東西您儘管查。”
周商迅速指了兩個人去查看,又帶著幾個人出去了。
兩個小時後。
可惜直到兩個小時過去,整個劇組的人都在乾等著,卻依舊不見司羽辰的人來查他們,隻有兩個人在圍著威亞嘀咕,出去的人更是不見回來。
終於有人漸漸坐不住了,“司總,我們配合您調查是沒關係,可是您的人既不問話,也不理人,那不是把東西帶回去好好看就行了,讓我們一起乾等著好像沒必要吧?”
司羽辰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急什麼。”
蕭厭期靜靜地看著他裝逼,笑而不語。
其實他和司羽辰內心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但要想這個目標承認,就隻能畫個圈。
因為那個卡扣隻要是人為,就不太可能是徒手擰動的,很有可能會將工具不知道扔在了哪個角落。
叮咚!
也許因為安靜,一聲短信的提示音在整個劇組都顯得十分清晰。
“喂,周商……哦……鐵——,”司羽辰忽然壓低了聲音,“好,我知道了。”
司羽辰掛斷了電話,忽然歎息著搖了搖頭,“我的助手沒有任何發現,也許,這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那就這樣吧,”司羽辰站起身來,撲了撲身上的褶皺,道歉道地毫無誠意,“今天打擾大家了。”
不可能!
蘇祁不但沒有因為司羽辰的話放鬆下來,反而越發不安,他剛剛明明聽到司羽辰說了個鐵字,對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現在肯定是故意讓他誤以為他們沒發現什麼,好放鬆戒備!
夜色微瀾,在劇組外幾百米遠的某個小夾道裡,蘇祁悄無聲息地穿了過去。
後麵,是坑坑窪窪的一片雜草叢。
直到沿著白天的記憶找到一個深草坑,抬手扒開,隻見他扔的那隻鐵鉗還安然無恙地躺在草叢裡。
蘇祁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他太緊張了,司羽辰的確沒有找到鐵鉗子。
白天太匆忙了,劇組又人多眼雜,他沒來得及好好處理…
“你在拿什麼?”
身後忽然炸響一道聲音,蘇祁一驚回頭,黑暗裡,隻見一個有些瘦小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後。
“走吧,我們司總請你喝茶。”
周商伸手過去,一把攥住了蘇祁手裡的鐵鉗。
蘇祁身上瞬間滲出一層冷汗,一下子恍然,對方的確沒找到鐵鉗!
但是對方猜到了是用工具才能撬開卡扣,料定他會把工具藏起來,但根本沒想過用什麼地毯式搜索的辦法尋找。
而是司羽辰故意模糊其辭,裝作一副找到證據卻遮遮掩掩不說出來的模樣,反而吊地他不放心,趁沒人來確定鐵鉗究竟有沒有被找到!
而司羽辰真正要做的,其實隻是跟蹤他!
“你們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