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一副可憐模樣,“羽辰,我真的是你的女人啊,外界傳聞你跟蕭厭期的關係,那都是他逼我們的!甚至,你還說過,為了不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你會等時機成熟再公開我們的關係,我們的事一直對外保密,所以彆人不知道,我才是你真正愛的人!”
果不其然,哪怕當時的做法多多少少是因為受到了法則意識影響,但已經沒了法則意識影響的夏初然,還是很快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適借口。
這個司羽辰自己都的確懷疑過的理由一從夏初然嘴裡出來,再次令司羽辰陷入了沉思。
夏初然見他露出思忖神色,趕緊再接再厲,兩步上前,走到他身邊,“那個蕭厭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本事,跟有武功一樣,他心理變態,一直對你心存幻想,所以才靠武力威脅了我們,屢屢想要拆散我們,還逼你當眾承認跟他有關係。”
司羽辰沉默片刻,忽然抬眸朝她看過來,眼中的銳利仿佛要將她刺穿一樣,開口明明沒有任何起伏,卻讓夏初然有些發怵,“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會是什麼嗎?”
夏初然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差點直接後退一步,卻在最後硬生生忍住,費儘力氣才牽出一個不大自然的微笑,聲音卻已經不知不覺發了乾,“…我怎麼會騙你,我可是你心愛的女人。”
嗬,心愛的女人。
司羽辰垂下的眸子隱匿了無數寒意,這個女人,真當他失憶了,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來弄虛作假麼?
他可不相信,他會被一個男人的武力值威脅到被迫承認跟對方有關係,甚至在管家和周商麵前還會一副跟他關係匪淺的模樣。
他是失憶了,但他了解自己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那樣違心又軟弱的事。
不過,夏初然對他十分了解,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司羽辰再次抬頭,看向夏初然的表情似乎有些緩和,“我還需要進一步確定,至於你,就先留在豐悅吧,我會讓人事部給你安排個輕鬆的職位。”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知道他那些事的,現在又抱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夏初然可不滿足於什麼豐悅集團的職位,她要的可是趁機趕緊把司羽辰拉回手裡,“可是羽辰,你既然已經信了我——”
“不,我可沒說信了你的話,”司羽辰打斷了她,“我隻是暫且考慮聽一聽,至於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至於你,當然是暫時留下來。”
司羽辰肯聽她的理由,就已經進了一大步,感覺已經是絕地又逢生的夏初然這次沒敢硬纏,“好,羽辰——”
“最後一次,”司羽辰再次冷冷打斷了她,“喊我司總,否則滾蛋。”
夏初然的臉色僵了僵,嘴角微笑幾乎掛不住,“…是,司總。”
…
“還是沒有找到嗎?”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卻依舊沒有蕭厭期的半點消息,司羽辰心中那種說不出來的焦躁感,越來越強烈。
而這種情緒,也越發讓他確定,夏初然和蕭厭期之間,撒謊的一定是夏初然。
因為他可以不相信彆人,但是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內心。
對於蕭厭期,那是一種哪怕明明什麼都想不起來,可就是會無端端惹起心緒不寧的感覺。
而對夏初然,哪怕隻是聽到她喊一句羽辰,他都覺得從心底裡抗拒,甚至厭惡。
他現在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揭穿夏初然,充其量不過就是因為她的過分了解,想要拖住她,看能不能挖出她的秘密。
周商搖了搖頭,也不禁長長歎息,“…沒有。蕭先生就真的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最後的蹤影,就是您之前住院的那家醫院,之後就沒有了任何蹤跡。”
“我不相信什麼人間蒸發!”司羽辰重重落拳在桌子上,多日的焦躁不安終於再也控製不住發泄了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不信,以我司羽辰的人力財力,會找不出一個大活人來!再去,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周商目瞪口呆地看著火氣大發的司羽辰半晌,有些懷疑地眨了眨眼,司總他,確定是失憶了嗎?
確定是把蕭先生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這著急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找一個毫無印象的陌生人啊……
“還愣著乾什麼,去啊!”
司羽辰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周商趕緊點頭,接著略作猶豫,才道,“司總,我有個建議。”
司羽辰眉頭緊鎖,“有話快說。”
周商道,“蕭先生也算公眾人物,單憑我們人力尋找,可能終究有遺漏,不如向警方報失蹤,再在網上發布尋人啟事?”
司羽辰默默沉寂了下來,許久許久,才搖了搖頭,“不用了。”
他再急,理智上也清楚,一個大活人,卻怎麼都找不到,如果不是對方出了什麼事,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對方根本不想見他。
一個人要是真有心藏起來,就算報警又有什麼用。
況且,蕭厭期的事,司羽辰潛意識裡還不想讓外人胡亂插手。
司羽辰重重歎了口氣,帶出說不儘的無力感來,抬手用力揉了揉額頭,“去吧,繼續找。這件事,我暫時還不想借用其他力量。”
“好,司總,我知道了。”
周商見他的情緒依舊不好,雖然好像不再發怒,但整個人卻看起來更愁苦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默默離開。
…
到處在尋找蕭厭期的司羽辰不知道,其實此時的蕭厭期就在離他當初住院那家醫院不遠的一個小巷子裡。
這是蕭厭期當時做出決定那一刻,就提前租下來的一個小院子,然而院子有些破敗,又有些簡陋,加上蕭厭期提前布下的迷陣,愣是讓所有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畢竟,沒有人覺得如今炙手可熱的娛樂圈新星兼司總的公開對象,會住在這種地方。
就連司羽辰派出來搜尋的人,也被那迷陣給糊弄了過去。
但此時的蕭厭期,是對外界一切,都一無所覺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在他看來已經失憶忘了他的司羽辰,在滿世界找他。
因為當時他用儘最後力氣勉強支撐著回到小院,便再也撐不住,直接陷入了昏迷。
一昏,就是到現在。
幸虧在已經掌控的一縷法則之力作用下,吊住了他的性命,保他未死,否則現在豈止是昏迷不醒,恐怕連屍體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