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君。”
宇智波晚空看到少年衣服上還有乾涸的血跡,而身上還散發著難以散去的血腥味。
他剛才一定殺人了,還是不少人。
雙手插兜的少年聽到響動,微微抬起頭來,湛藍色的眼眸已經被什麼東西所浸染,藍寶石經過了打磨,不再如初見時那番澄澈,但也彆有光芒。
中原中也朝她伸出一隻手,手上正是一串寶石項鏈。
“項鏈,我找回來了。”
“剛好治理小姐明天要參加一場宴會呢,中也君來的時間剛剛好。”
中原中也點點頭,把衛衣的帽子戴在頭上,轉身離去。
那背影莫名有些孤寂。
“看來中也君以後要忙起來了啊……”宇智波晚空把美紀放在床上,給她掖了掖被子,低聲說:“有的頭一旦開了,就是永無止境的。”
浩也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的問道:“開什麼頭啊?”
“沒什麼。”宇智波晚空摸了摸他的頭,“睡吧。”
·
第二天一早,浩也又拎著自己自製的小魚乾去河邊釣魚。
“禁止垂釣”的牌子就豎在那,顯得可憐又無助。
宇智波晚空正用在教美紀認字。
她和其他文盲忍者不一樣,不僅認字,還能寫俳句,雖然水平有點差,總是被母親大人嫌棄,但怎麼說也是個有點文化的忍者呢!
給五歲的孩子做個啟蒙是沒有問題的。
“哇!我要釣到一條大魚了!”浩也有些激動的說著,他扯了扯魚竿,發現沉甸甸的,這大魚的重量不輕。
宇智波晚空那句恭喜在嘴邊還沒說出去,浩也就“撲通”一聲,被魚給扯進了水裡麵。
宇智波晚空:……
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帶孩子真的好難。
這條貫穿了橫濱市的河流清澈無比,目前橫濱的自來水廠還在建設中,這條河就是大半橫濱人的生活用水來源。
宇智波晚空脫下外套和鞋子,站在河邊嘟囔了一聲:“我是真的討厭水。”
說完,直接跳下河水,開始尋找浩也的蹤跡。
浩也其實是會遊泳的,在橫濱這個港口城市長大的孩子幾乎沒有不會遊泳的,久久未能浮上水麵的原因隻有一個。
他真的釣到了一條“大魚”。
魚鉤勾住了一個人衣服,而浩也正想儘辦法把那個人向上拖。明明他已經很努力了,那人卻紋絲不動。
咕嚕咕嚕……他嘴邊冒出一串泡泡,臉漲的通紅,肺部開始有種灼燒的疼痛,偏偏他又不想放手。
宇智波晚空動作笨拙的朝他們遊來,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領,手指向上指了指。
浩也這才拚命向上遊去。
水中,宇智波晚空與一雙平靜且了無生氣的眼眸對視上。
沒有恐慌,沒有害怕,不曾掙紮,隻是平靜,隱約間還有一絲期待。
果然,用頭發想都知道是這個家夥。
宇智波晚空嘴邊冒出一串泡泡,在水中狠狠的晃了一下這個不是在自殺、就是走在自殺道路上的家夥。
太宰治身上的繃帶在水中散落,黑色的發隨水飄動,眼眸半睜半閉,本是一副迷離絕美的畫麵。
可繃帶有一段纏在河底的水草上導致無法上浮,衣領後麵還墜著一根魚竿,這就顯得有些搞笑了。
宇智波晚空緩緩下垂,她覺得有一隻手穿過了自己的頭發,抬頭一看,太宰治正在水裡對著她笑。
笑、屁、笑。
宇智波晚空瞪了他一眼,朝他比了一個口型。一手握住太宰治的腳脖子,另一隻手去摸索被纏住的地方。
繃帶和水草已經纏成一團,還不是根一根水草糾纏,而是一群水草。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而宇智波晚空牽著他的腳脖子,查克拉運行不暢,甚至無法從手腕上的封印中拿出刀來,最後隻能上嘴咬。
太宰治在水中搖擺著,他能看到水麵之外的太陽。
那水波之上的太陽模糊不清,離他好遠好遠。
陽光照不到他身上,他伸出手也捉不到。
飄散在水中的黑色長發輕輕的碰到了他的掌心,很輕柔的觸碰,卻絕不糾纏。隻要他合攏掌心,便能抓住。
可以抓住嗎?
……好像也是徒勞,除了丟人現眼和宇智波晚空的怒目而視,似乎什麼都得不到。
忽然,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一種堅定不移的力量抓住了他。
宇智波晚空的表情不善,隱約間還有些暴躁,卻比平時要鮮活許多。漆黑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太宰治才發現,原來自己在笑嗎?
那股力量一直帶著他向上,向上,直到浮出水麵。
浮出河麵的時候,距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太宰治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的喊:“空——唔,好痛。”
最後一個字還沒喊出口,他就被掄了一圈,扔回到了岸邊。
浩也和美紀已經拿著毛巾在岸邊焦急的等著了,浩也上前一步,遞出毛巾,“先生,你沒事……吧?”
太宰治抬頭的瞬間,浩也的表情瞬間扭曲,毛巾直接蒙住他的頭。
“啊啊啊啊——為什麼又是他?”
浩也抱著樹乾猛撞頭。
第一次釣魚,釣上了太宰治的鞋子。
第二次釣魚,釣上了太宰治本人。
“我以後再也不想釣魚了!”
美紀看了看撞樹的浩也,在看了看正拿著毛巾擦頭發的太宰治,少年老成的歎了一口氣。
可憐的浩也……這可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宇智波晚空爬上岸邊的時候,表情依舊沒能夠調整好,臉色臭臭的。
全身**的感覺讓她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宇智波家的老對頭森之千手,族人擅長怪力和水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