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笑眯眯的說著“你就是上帝派來的天使”的女人不再微笑。她眼裡的恐懼讓宇智波晚空止住了腳步。
“不,治理小姐。”宇智波晚空垂下眼,鮮血順著她的手指,一滴一滴的落下,在地麵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真的抱歉……”
宇智波晚空知道治理小姐恨著那群人,可是當看見那群人被殺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依然會害怕且不忍心。
這麼矛盾,可是她便是治理小姐。
她一個平凡卻美好的普通人。不正常的隻是她宇智波晚空罷了。
宇智波晚空蹲下身,雙眼的圖案轉動,一行血淚順著她的左眼流下,屍體上便燃起黑色的火焰。
天照將屍體焚燒殆儘,唯有牆上的血痕曾經證明,這裡有過一群人。
“您……好好休息吧。”
宇智波晚空最後看了一眼甜點屋,牆壁上精心繪製的壁畫被血濺的不成樣子,本來憨厚可愛的貓咪武士也變的麵目可憎。
她默默走出了治理小姐的甜點屋,窗外飄起了小雨。
兀的,她想起了那個冬天。
治理前輩倒在血泊中,輕輕地對她說:“晚空,朝前走吧,去看雪。”
她走出了那個山洞,看到了雪,身後的山洞被起爆符炸毀坍塌,宇智波晚空也沒有回頭。
大雪靜靜的飄著,如無根的花朵從天上降臨人世,遮蓋這世間的汙穢,也遮蓋了她。
她伸出手,借助了一片殘缺不全的碎雪落在了黑色的手套上,漸漸融化。
宇智波晚空喃喃道:“好美。”
宇智波晚空依然畏懼著死亡,恐懼著死亡。每日一萬次的揮刀訓練未曾減弱她對死亡的恐懼。
溫柔的治理前輩並未讓她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她用那飄飄的飛雪替代了那種殘忍。
“果然……我離前輩還差的遠呢。
她不後悔殺死那群人。
她隻是後悔沒有替治理小姐遮住眼睛。
她寫了一張紙條讓菜菜子給兩個孩子帶過去,身上的血腥味一定會嚇到他們的。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剛才竟然沒想到,太失敗了啊,宇智波晚空。”宇智波晚空輕輕自嘲道:“一定會被治理小姐討厭的吧……讓她看到這麼可怕的一麵。”
宇智波晚空搖搖晃晃地走向森醫生的小診所,醫生並沒有在。但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她有點冷,想找個地方避雨。
她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森醫生和太宰治終於從外麵回來了。
給治理小姐的婆姨打完電話,森醫生已經準備好小手術用的東西了。
森鷗外帶上手套,問道:“要打麻藥嗎?”
“不用。”宇智波晚空躺在手術台上,看著上方的無影燈,眨了眨通紅的眼睛。
眼眸是紅的,眼眶也是紅的。
“那我就直接開始了。”森鷗外直接開始手術。
太宰治用腳勾過椅子坐在一旁,杵著下巴看她。
“紅眼睛,收不回去嗎?”
“大概是因為我現在有點難過吧。”
寫輪眼本就是靠強烈的情緒爆發力量,乃至不斷進化。但情緒失控的時候,她依然有點控製不住。
太宰治的手指輕輕刮過她臉上的血跡,“疼嗎?”
不知道他問的是眼睛,還是肩膀,亦或是未層浮於表麵、在更深層次的傷口。
“還能忍受。”宇智波晚空回答道。
“那就是疼了。”太宰治點點頭,手抬起來正要覆上她的雙眸時,森鷗外突然喊道:太宰。
“嗯?”
森鷗外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言不語,僅用警告的眼神看著他。
太宰治與他對視兩秒,對他的警告視而不見,依然覆上了那雙充滿血腥意味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現在怎麼樣?”
紅眸之上的睫毛蹭到了他的手心,酥癢的觸感讓太宰治覺得有些陌生。
宇智波晚空閉上眼睛。
“能夠忍受。”
“那就睡吧,晚安。”
太宰治直接在她身邊一趴,手依然穩當地放在她眼睛上,直接睡了過去。
“嗯,晚安。”
診所門外,一隻三花貓探頭探腦的想要看裡麵的情況,窗子忽然打開,金發的蘿莉眼睛一亮,伸手就要來抱。
“貓貓!貓貓彆走啊!”
三花貓動作靈活地竄了出去,走到隱蔽的地方變成了人。
風度翩翩的男人杵著拐杖,按了按頭上的帽子輕歎一聲。
“到底還是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