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也似乎在數學上確實沒有什麼天賦。
從那天小測之後,他每天一回家就對算術書發呆。
他一瞬間似乎忘記數字怎麼寫,坐在桌子麵前握著筆,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已經第三天了。”沙發上,三個人一鳥正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著。
美紀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扒著沙發背對宇智波晚空說:“……大姐,這兩天浩也都沒打呼了。”
讓一個整夜整夜打呼磨牙的人忽然改了睡眠情況,隻有可能是晚上壓根沒睡覺。
“……唉。”宇智波晚空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問美紀:“我是不是給他壓力有點大了?”
太宰治懶洋洋地說:“三道題而已,美紀都能算出來。”
宇智波晚空用眼神勸他閉嘴。
確實如太宰治所說,國小的數學題,美紀在宇智波晚空的教導下都能做出來,偏偏在浩也身上就缺了那麼一根筋。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嘴剛剛張開。
已經摸透他什麼時候吐黑泥的宇智波晚空忽然開口:“你想練練體術嗎?”
太宰治安靜閉嘴。
美紀看她倆打啞謎,一臉疑惑地問:“什麼什麼?”
“沒什麼。”宇智波晚空摸摸她的小腦袋,“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東西。”
美紀下巴壓在沙發背上,“……可是浩也算賬很厲害。”
每次浩也去賣瓶子的時候,總是算的又快又準。
宇智波晚空疑惑道:“那就奇怪了。”
太宰治在旁邊拚命指了指自己的嘴,用期待的小眼神看著她。
宇智波晚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頰。
“我知道為什麼噢。”太宰治豎起一根指頭,笑眯眯的樣子像隻搖著尾巴要食物的小狐狸。
“成交。”宇智波晚空從封印中拿出一個蟹肉罐頭丟過去。
自從她發現這家夥總會半夜起來偷吃蟹肉罐頭之後,她就把罐頭全部收了進去。
照他這個習慣,不出三天就吃完一箱,她買的還是品質較好的去殼純肉。
宇智波晚空如果不加以克製,目前暫時失業的忍者完全養不起。
太宰治悠悠地開罐頭,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吃著罐頭,慢吞吞的動作讓美紀和宇智波晚空恨不得把整個罐頭都倒進他嘴裡。
太宰治還伸出勺子故意在宇智波晚空麵前晃了晃,“空醬和美紀醬這樣看著我,是不是也想吃啊?”
宇智波晚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下一秒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罐頭,全倒嘴裡。
嚼了嚼,一口全吞。
“多謝款待。”宇智波晚空這樣說道,說著還淡定地用手絹壓了壓嘴角,禮貌地把空罐頭塞回他手裡。
他手中的勺子顫抖了一下,美紀伸過頭,一口把勺裡的也吃完,學著她大姐說:“多謝款待。”
太宰治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罐頭,再看看空蕩蕩的勺子,指著坐在他麵前表情神似的兩個人,指尖有些顫抖。
“你們……”
“我們?”宇智波晚空一本正經地學著他的語氣說話。
“太過分了啊!”太宰治丟開手上的勺子撲上去就撓宇智波晚空。
“……壓傷口了,壓傷口了!”
“為什麼我撓你癢癢你都不會笑?”太宰治微微起身,避開她肩膀的位置。
宇智波晚空沉思片刻,乾巴巴地說:“哈、哈、哈?”
太宰治:“……”
行吧,是你贏了。
他直起身來,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襯衫,問道:“空醬知道應激障礙症嗎?”
宇智波晚空聽倒一個陌生的名詞,老老實實搖頭。
太宰治摸摸下巴,看了眼還在對著本子發呆的浩也,壓低聲音問:“我記得空醬有說過浩也是被特意丟到鐳缽街遺棄的吧?”
“……確實是這樣的。”宇智波晚空想了想,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還是某個人睡前非要開個夜談會。
她說的不多,但也透露出不少消息出去。
浩也用國文很好,英語不可能是宇智波晚空這個連字母都認不全的忍者教的,隻有可能是他曾經的家庭教他的,偏偏數學差的一塌糊塗,像是連數字都不認識一樣。
“應激障礙症指一般在給人的心理或生理帶來突如其來的災難之後導致的各種心理問題。”
宇智波晚空蹙眉,“你的意思是……”
太宰治勾了勾嘴角,“不一定是因為這個,但事情發生之前,一定出現過相關的事情、或者被說過相關的話。”
美紀看了看打啞謎的兩個人,拽了拽宇智波晚空的衣角,軟聲問道:“大姐,你們在說什麼啊?”
宇智波晚空單手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下巴抵在她的發上,“沒什麼,隻是因為孩子不完美就丟棄孩子什麼的,真不是個合格的家長。”
菜菜子也“嘎嘎”叫了兩聲,像是在應和一樣。
太宰治:“看樣子空醬是深有感觸?”
宇智波晚空環住美紀,淡淡地說:“反正我是不會放棄我的孩子的。”
畢竟當時的她,可是連美為何物都不知道的怪物,是智子夫人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慢慢教導她。
智子夫人從未放棄過她,她也不會放棄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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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也的老師來家訪了。
老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得知泉鏡花就住在樓上,乾脆兩家一起。
成績永遠是家長與老師溝通時避不開的橋梁。
與浩也不同的是,鏡花成績比較平均,隻是在英語上要差一些。老師便提議道:“不如讓兩個孩子組一個學習小組吧,可以互補一下?”
浩也眉頭緊緊皺起,好似遇到一件奇恥大辱的事情。
宇智波晚空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先問浩也:“你覺得怎麼樣?”
浩也低下頭,嘴巴囁嚅了一下,聲音很低:“我我自己可以的。”
“嗯,沒事的。”宇智波晚空摸了摸浩也的頭,轉頭告知老師,:“抱歉老師。”
老師有些失望,但既然家長都這樣說,她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