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時之間也被美紀的腦洞折服了,“進入夢鄉的路在垃圾桶旁邊?”
美紀點了點頭。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美紀聳肩:“就是讓你想不到。”
“誰敢相信能滿足一切願望的地方,它的入口在最肮臟的垃圾桶裡呢?”
太宰治失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美紀是怎麼想到這個的?”
美紀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廚房裡忙碌的宇智波晚空,以及在她身邊幫忙的泉鏡花,表情猶豫。
太宰治說:“和空醬有關?”
美紀眨巴下眼睛,算是確認了。
太宰治立馬就聯想到一切的開始。
美紀和浩也就是在垃圾桶旁邊撿到重傷的宇智波晚空的。
他低聲問道:“是這樣嗎?”
美紀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和聰明人聊天就是快樂。
今天的晚飯是鰻魚飯,煮的稍硬的米飯上被撒上自製的醬料。
鰻魚被烤的恰好,灑上幾粒白芝麻,香氣撲鼻,光隻是聞聞就覺得食指大動。
太宰治連扒了幾口飯。他以為他對進食沒什麼大的需求,吃飯隻是為了維持身體的機能。
但是每次回到家,他都會推翻自己的想法。
暖黃色的燈光下,鋪著藍白格子布的桌麵,嬌豔欲滴的鮮花放在中心。
他頓時有種難言的感覺,既期待、又恐慌,總覺得這是一個如泡影般的夢。
忽然,他扒開米飯,在下麵又找到了一塊鰻魚。
太宰治轉過頭看向宇智波晚空。
正認真吃飯的宇智波晚空察覺到他的視線,抬起頭來,朝他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朝著他擠眉弄眼。
那塊藏在飯下麵的鰻魚,是宇智波晚空對他的偏愛。
美紀正在抱怨魚吃完了,但飯還剩下大半,泉鏡花將自己麵前的小菜在她麵前。
他忽然又有了實感。
他是被命運所遺棄的人,也是被命運所偏愛的人。
飯後,美紀拎著小凳子站在洗漱台麵前,抱怨著台子太高。
太宰治端著大麥茶,靠著門笑眯眯地說:“那以後的房子可以裝個矮點的洗漱台,洗碗就靠你了。”
美紀拒絕:“就不能不讓我洗碗嗎!”
宇智波晚空說:“這可是小美紀自己定下的規矩哦。”
美紀深呼吸一口氣,搓碗的力度加重,憤憤道:“以後我一定要買洗碗機!”
泉鏡花收拾了一下,出門幫人去遛狗了。
這是她自己找的兼職工作。
宇智波晚空會給她零花錢,和美紀的一樣多,但是泉鏡花堅持不用。
她一直在用著爸爸媽媽留下的積蓄,現在除了會去紅葉那裡一會,就在放學後找找零工。
她今年隻有十歲,大多數的工作都做不了,但附近生活的老人會讓她幫忙遛下狗,然後給她點散錢。
也有的工作族出差,會拜托泉鏡花去家裡給花花草草澆水,這些都是有報酬的。
泉鏡花做的很好,她堅信她能靠自己活下去,然後和夜叉白雪一起,等到爸爸媽媽回來。
宇智波晚空垂眼,看了下手機。
種田山頭火最近忙得很,但是宇智波晚空發給他的消息他一定會回複。
他隻說:“有辦法。”
但具體辦法沒說,看樣子也是難辦,或者是陷於種種條件沒有辦法。
宇智波晚空也沒有逼他。
泉鏡花回來後,美紀和她一起在小院裡玩遊戲,家裡就隻剩兩個人。
太宰治抱著玩偶躺在沙發上,腿搭在宇智波晚空的膝頭。
他忽然支起身子,朝宇智波晚空招招手。
宇智波晚空靠近的時候,他從襯衫的口袋裡拿出一個貓咪形狀的發卡,夾在她的發梢上。
宇智波晚空拿出手機照了照自己,指尖小心地點點貓咪發卡,好奇道:“怎麼會突然想到給我送發卡?”
太宰治說:“今天是七月一日。”
“七月一日?有什麼特殊的嗎?”宇智波晚空摸不著頭腦。
太宰治說:“之後你就知道了,不過小發卡你喜歡嗎?”
宇智波晚空眼睛彎了彎,笑起來的時候唇邊出現一個小小的酒窩。
她狠狠點點頭。
接下來的每一天,宇智波晚空都能收到一個小東西。
有時候是發卡,有時候是耳夾,或者是哪家新口味的小蛋糕,可愛的小裙子……
他一連送了三十一天。
最後一天的時候,太宰治帶回了一件和服。
“生日快樂,紅豆子!”
鳶色的眼眸中蕩起溫柔的笑意。
宇智波晚空是七月生人,卻不知道她究竟是哪一天出生的。
隻要每天送一件小禮物,總能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