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是被李承繼背回小院的,安置李父睡下。
洗漱好,兄妹倆坐在院裡望著夜空,心中各有所思,卻不能一一道出,都在心裡暗自鼓勁。
李父這一世的命運,已經有所改變,會製藥,去省城,這些都是前世沒有的。
前世的李父因為家庭負擔重,李媽掙的工分無力養活一家老小。他會在明年辭去鄉衛生院的工作,回到村裡做一名赤腳醫生,做了一輩子。
等回任秋父女,關上院門,分男女各一屋睡去。
二十五日早五點半,楊開文開車到小院,早已準備好的幾人坐車到車站。
長途車還沒坐滿,上車找到空位置坐下,楊開文遞給李父一個小包袱:“這裡麵是吃的,路上餓了充個饑。一路保重!”
楊開文下車,站在窗邊對楊濤叮囑幾句,帶著任大姑父離去。
車上汽油味,汗味,腳臭味,雞屎味,混雜的氣味幾欲令人作嘔。一路顛簸,悶熱灰塵大,不暈車的人都想暈過去。
翻越龍泉山頂時,因天氣太熱,水箱水溫過高開鍋,隻能拋錨待冷卻後再走。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遮陰的地都沒有,一車人怨聲載道。
到達省城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李父帶上人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下車,見時間急,不快點廠裡就要下班了。
找了一輛驢車,以兩塊錢的價格到達省製藥廠。
李父掏出自己的介紹信和借調函給門衛,門衛看後撥出一個電話,讓他們幾人在這等,一會兒有人來接。
二十分鐘後,從裡麵跑來一名年約三十七八的男子,白襯衫胸前彆著一支鋼筆,黑褲,黑皮鞋。
此人正是與李父簽訂協議的廠辦周主任:“李同誌你好,你終於來了。快,我帶你們進去辦手續,生產部遇到很多問題要向你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