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柏什麼時候回來的?”李父問道,全然不知道的樣子,讓李小玉覺得老漢兒真是牛。
“四爸,我剛回來,家裡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代我爸跟你道歉,他人老糊塗了,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這話說得就有點好笑了,你老子都要致我一家人於死地了,你一句話就要原諒他!
好大的臉!真不愧是當官的,說話就是有一套。
李小玉實在是看不上這個所謂的大堂哥,虛偽!真不愧是父子,都是一樣的貨色。
李父深深地看他們父子一眼,兩張相同的臉,怎麼看怎麼覺得紮眼,自己還是看走眼了啊!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如你的願,算是過去吧,但以後我們還是少來往吧!就當我們是普通人!”
“四爸,你……”
“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誰稀罕似的,一家子窮鬼!”
“對,我家的地都是泥巴,會臟了你的腳!”李小玉忍不住懟道,你高貴呆在這做什麼?
李大大腳步一頓,身子一轉就想回過身來,李鬆柏在他身後推他一把:“你不是要回去嗎?那趕緊的呀!”
“死丫頭!”
李小玉聽到他的罵聲,嘴角一撇,蠢貨!活該你有今天!
兩家人的裂痕,從此明顯地橫亙在中間,都麵和心不和,彼此心知肚明。
都涉及到生死了,誰還能心大到當沒事發生過?試問又有誰能做到?
李建元眼見村裡人都過著一天兩頓野菜粥,馬上就要斷糧的生活。
而現在的紅苕還不到成熟期,沒辦法之下,隻得忍痛先收割地裡種得最早的一部分紅苕。
號召村民把紅苕藤都收集起來,這個也要按人均分配,拿回去都可以當果腹的食物,總比遍山地找野菜好吧!
挖紅苕時,有很多村民偷偷地吃紅苕。拿起一根紅苕,在身上擦擦,有的人甚至擦都不擦,直接往嘴裡塞。
沒地方躲,就背轉身,隻要自己看不到隊長和記分員就行,咽得直翻白眼,也不放棄手中的紅苕。
李隊長哪會沒看見,他遠遠地見了就轉頭走,走過去又是一群啃紅苕的,他隻能無奈地坐在原地,閉眼裝睡。
記分員李媽,早就看見有人偷吃紅苕了,她也隻能裝作很認真地挖紅苕,什麼都沒看到的做個睜眼瞎,連頭都不敢抬,生怕把偷吃紅苕的人嚇出個好歹來。
雖然村裡人對自家不義,但要她做出舉報村裡人偷吃的事,還是做不到的。
這種時候被抓住偷吃的事情,會被放大到盜竊集體財產,麵對的將是批鬥、坐牢。隻要不是太過份的人,都不會去告彆人偷竊。
都是鄉裡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誰家會沒有點難處,睜隻眼閉隻眼的就過去了,沒見隊長都沒有說什麼嗎?她又怎麼可能去製止?
李隊長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才站起來咳嗽兩聲:“都趕緊的乾活哈,一會還等著分紅苕回去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