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製藥廠就要開工，現在不開完荒，以後就更沒時間。
冬天的菜她沒錢買，多種點冬天也有個填肚子的。
這也許是農村女人的一個縮影，上有公婆，下有兒女，中間最苦的是女人自己。
隻有拚命地乾活，才不會被人嫌棄，才能為兒女多掙一口吃的。
李小玉一行人，一天就將四畝地的菜種完了，剩下的菜種，每樣都有一些。
這是李小玉特意為吳翠梅留的，聽她說從老家帶來一些菜種，準備種在地裡，但是不夠的，正在愁怎麼辦。
來到軍營後，吳翠梅身無分文，連來的路費都是她跪著求來的。
她男人的津貼有一大半都寄回老家，全由她婆婆掌管，這幾天的吃食都是施德海去借的。
吳翠梅看著捧在手裡，用報紙包好的一包包種子，不停地對歐香巧道謝。
“謝謝你，香巧，以後有什麼活，你隻要招呼一聲。
我一準幫你做，乾活我可是一把好手。”
“不用不用，我家這麼多人，哪用得著你乾。
如果你的菜有多的，可以拿到食堂去換糧食。”
歐香巧將她最近得到的消息告訴吳翠梅，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一次都沒見她男人來幫過忙，不知是出任務還是真的不在意。
“真的，謝謝你，我記住了！”吳翠梅臉上閃過喜悅的光芒。
收拾好工具，一行人回家屬院，院子裡人來人往，呼兒喚女。
小孩瘋跑，相互追逐，隻差沒有雞飛狗跳，李小玉皺著眉頭看一眼這場景。
人多雜亂，老娘們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說話百無禁忌，把這當成菜市場了。
好在離自家院子還有一段距離，要是在自家門口，李小玉絕對受不了這樣的吵鬨。
歐老爺子眉頭皺得死緊，是得有人出來管管這幫人了，再這樣下去，很快會把家屬院弄得烏煙瘴氣。
回家後，歐老爺子去房間撥出一個電話，與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
電話是兩天前才裝上的，整個院子裡就隻有兩家院子裝上了電話。
另一家是6號的廠長家莫永昌，今年四十八歲，老黨員，從京城製藥廠調過來的副廠長。
晚飯的時候，大喇叭通知各家老娘們前往操場開會，每家必須到。
李小玉家是由歐香巧前去的，她並沒有去湊熱鬨，這種全是老娘們的地方，她不喜歡去。
那些人說話沒遮沒攔的，啥話都能說得出來，她還是不去汙耳朵的好。
趁著夜色，李小玉提一桶水去澆枸杞，枸杞錯落有致地插了三排，全都發出了新芽。
在院子外麵牽了一盞燈出來，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院子裡能看個大概。
歐老爺子慢慢地跟在她後麵，看她一點點地澆水，每一次最多打濕一點地皮的量。
不禁好奇地問：“小玉，你怎麼不多澆點，每次都澆那麼一點，水都浸不到地下去就沒了。”
“夜裡氣溫低，不能澆過多，就一點就好，你看不都是長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