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棲猶記得她曾在菖澧第一任國師的手劄中看到的。
“神曰:菖澧國運,止於七百二十一年。”
算算時間,菖澧滅國的時間,正是應了天道早就定下的軌跡。
“棲棲!吃飯啦!給你熬了蘑菇雞湯!你最喜歡的!”門外傳來陶姨的聲音。
一下就把符子棲從往事中拉回來了。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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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原本晴朗的天氣驟變,符子棲從窗戶可以看到外麵如傾而下的暴雨,巨大的閃電劈裂了半個天空!
陶姨披了件外衫來看她。
“棲棲,外麵在下雨,風大,彆站在窗邊。”陶姨嗔怪道,“你這孩子,每回下雨都喜歡守在窗邊!”
符子棲愣了愣,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
似乎上輩子的時候她就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守在窗邊看雨。
至於為什麼……她也不記得了。
符子棲關上窗戶。
樓下卻傳來拍門聲!
符子棲察覺到了……屬於古武者的氣息……來者不善!
“子棲!你留在這裡,鎖好門,陶姨下去看看!”陶姨臉色微變,囑咐符子棲,“彆下樓,知道嗎?”
說完,她便匆忙出去了。
不多時,符子棲便聽到樓下有東西砸碎的聲音。
她神色一冷,不再猶豫,推開門下樓。
陶姨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
陶姨回頭看見符子棲,嗬聲:“子棲!回房去!”
“喲,這就是二小姐吧?”男人眼含不屑,“果然凡俗界長大的孩子,連大小姐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男人不欲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家主下令,派我來接二小姐回家,阻攔者——”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狼狽的陶姨,冷笑:“死!”
陶姨臉色微變,擋在符子棲麵前,“蔣德,二十年前符家說過的,讓子棲做一個普通人!已經說好的事情,你們!”
蔣德咧嘴陰笑,“但是她還是符家二小姐!要我說,你何必如此?讓二小姐回到符家不好嗎?至少比現在流放在凡俗界要好不是嗎?”
“符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哼,這就不需要你管了。陶惜,你彆忘了,你的名字已經從符家族譜上劃掉了,我也不需要顧忌你什麼!再者,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清楚,要是在二十年前你還有可能與我一戰,可是現在?”蔣德嘴角嘲諷。
然後又陰惻惻看著陶惜:“陶惜,你可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像這種天生廢材的垃圾也就你當個寶似的眼巴巴地帶著她離開古武界,嗬,像她這樣的,彆說是和大小姐比了,就是小少爺的輕易把她踩在腳底下!”
陶惜卻是冷然,“像你這種自私陰毒、惡心透頂的人當然會這麼想!”
陶惜攥緊拳頭,冷聲道:“符家那種爛到了芯兒裡的地方,我是不會讓子棲回去的!”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子棲,聽話,先回房去。”陶惜看向蔣德,一把抹掉嘴角的血痕,溫柔的眉眼染上殊死的狠意!
符家二十年來對符子棲不聞不問,卻突然要把她帶回去,陶惜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符子棲在凡俗界生活了二十年,從未接觸過古武界,她又怎麼能輕易接受得了那個弱肉蠶食、冷血無情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