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符子棲平日裡其實並不莊嚴,反而十分跳脫,但晏九弦覺得,稚氣未脫的國師大人,和時而莊重時而灑脫的國師大人,應該也很不一樣吧?
以前符子棲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小九,你做什麼總這麼聽話呀?你師父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逃課打架之類的事可沒少乾……”
所以他一直很好奇,那時候的國師大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呢?偷偷逃課時也會臉紅,也會忐忑嗎?
當然,晏九弦是從來不逃課的。
他隻有符子棲一個老師,他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黏在她身邊,又怎麼會想逃課?而每每符子棲抱怨他不夠頑皮的時候,也多半是她自己不想給他上課了,所以打著教唆他逃課,然後自己就不用上課的想法……
這些道理都是晏九弦後來才悟出來的。
想到從前的事,晏九弦不由勾勾唇。
符子棲一向不喜規矩拘束,現在為了讓陶惜開心不得不答應去上學,還得裝出一副歡喜的模樣,也是為難她了。
不過陶惜年輕時在古武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還曾經代掌過符家,就算後來脫離了古武界,但她在凡俗界也留有不少人脈,倒是不知道陶惜打算讓符子棲去上哪所學校。
晏九弦想了想,其實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和陶惜是舊識,同樣不屑古武界,於是離開了古武界……如果是他的話,符子棲和他認識,也不是壞事,更不算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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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符子棲醒來時才看到晏九弦給她發的消息,盯著那個笑臉看了足足半分鐘,越看越覺得,晏九弦就是在嘲笑她。
一來火,符子棲就不想回複他了。
正好陶惜在門外喊,“棲棲,起了嗎,待會吃點東西就要出門了,你宋叔叔快來了。”
符子棲應了聲,洗漱完換了衣服,然後吃了服務生送來的早餐,就和陶惜出門了。
宋崇名下有五六套房子在燕京,都是閒置的,而且已經裝修好了的。符子棲其實挺喜歡四合院的,晏九弦的那個四合院裡上了木繡球,正值花期的時候真的很好看。不過陶惜覺得離學校太遠了,不適合符子棲上下學。
符子棲:哦,這該死的學業。
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代的人非要上學。
聽說高考得在第二年六月份,高考完還要上大學……
符子棲是聽過一句話叫“活到老學到老”,但不代表她願意上這麼多年的學……想想就覺得可怕。
難道就沒什麼捷徑嗎?!
不過未免陶惜眼含熱淚,符子棲還是默默咽下了這些話。
從古至今,哄人開心,真的都好難呀。
最後陶惜定下了離燕京附中比較近的小彆墅,價錢什麼的陶惜沒和符子棲說,估計是已經和宋崇說好了的。
小彆墅裝修一應俱全,不過陶惜想自己添點家具,宋崇倒是閒,竟也有閒心陪她們一起去家具市場。
不過路上宋崇接到個電話,說要轉道去趟警察局領個人。
陶惜問了嘴是誰。
宋崇無奈道,“小榮。”
“小榮?”陶惜有點訝異,“小榮挺乖一個孩子……”
宋崇道,“他上周才轉學到燕京,我也不太清楚怎麼了,先去看看吧。”
符子棲沒對他們說的“小榮”沒什麼印象,應該不認識。
在警局前,宋崇和陶惜把符子棲留車裡了,然後一起進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領出來一個少年。穿著校服背著書包,臉上傷痕累累,不過臉蛋的嬰兒肥還是很明顯。
少年低著頭,十分氣餒的模樣。
宋崇沒好氣的,“還不上車!”
少年自己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結果往後一瞟,瞟到了符子棲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