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澧國師,受天命而生,天下皆崇拜仰望,隻有每一位國師代代相傳的小紮上寫了,每一代國師都是“生為蒼生,死亦如此”,生於世間靈氣元始,承載天命,死後魂消,儘歸來處。
所以,國師是沒有來世的。
在符子棲還能夠與天道溝通時,天道也承認了這一點。
但符子棲本來就對什麼前世後世的沒有興趣,本來人入了輪回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記憶、身份都不一樣,所以有沒有輪回她從不在意,隻不過她比起前輩們還要倒黴一點,之前的國師就算不入輪回,隻有這一世,那也能活個六七十年,活得最長的活了九十來歲,隻有她,命最短。
但無論如何,符子棲都想不出,這是天道定下的命理,為什麼會改變?
“棲棲,到了。”晏九弦打開車門。
符子棲看了眼,他們已經回來了,於是便下了車。
晏九弦摸了摸符子棲的臉,“先好好休整一下,彆想太多。”
符子棲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不過她想起來,“是你得好好休息,你身體弱。”
她不是嗆聲,而是實話實說。
晏九弦有點無奈,“我知道了,我也好好休息。”
他把符子棲送回了房間。符子棲揮揮手關上了房門。
洗完澡躺在床上,符子棲沒睡著,又開始想黑袍人的事。
她上輩子看過都書都足夠在市中心建一個圖書館了,但對於這種法子,她聞所未聞。意識與執念不消……
這種法子真的存在的嗎?
他又是怎麼和天道做的交易?
天道和其他人說“交流方式”,不是隻有各種雷隨便劈嗎?
不知道想了多久,符子棲勉強睡過去,做了個短暫的夢。
還是她自己的記憶。
她穿了件很少穿的素衣,負手而立,手中拿了一封信,遞給了一個青衣丫鬟,“等他回來,交給他。總不至於怨我連隻言片語都不留給他。”
“姑娘,何至於此?我們離開,不好嗎?”
“你不懂。”符子棲歎息一聲,“這都是命數。”
複又垂眸,“他性子涼,彆人看不出來,不過我知道,我死後,他大抵會難過些日子,你是自幼跟著我的,看在這份上,他也會代我安置好你。”
符子棲抬起眸看向外頭,“他此去,也好,暫時遠離了王城風波,王上雖然一直不大看得慣他,但這麼些年,他這太子位也坐穩了,他一向是聰明的,隱忍個幾年,以後……會做個好國君吧……”
符子棲睜開眼,頭有點疼。
看了下時間,才五點。
都怪那個邪門的家夥,讓她睡都睡不好。
符子棲揉揉額頭,起來喝了一杯水,才又倒回去。
這次倒是沒有做什麼夢了,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來。
符子棲伸了個懶腰,洗漱完就下了樓。
正好看見鄧晴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慘兮兮的程因進來。
符子棲挑挑眉,“他怎麼了?和野狗打了一架?”
程因身殘誌堅瞪了她一眼。
鄧晴十分無語地解釋,“他昨天一早跑出去逛,結果滾下去山溝裡了,被村民救起來的。”
鄧晴嘀咕,“沒見過這麼倒黴催的。”
程因:彆以為我沒聽見!
符子棲怪異地看了看程因,離他遠了兩步。
她並不想染上黴運。
鄧晴想起來,“對了符小姐,首領讓我轉告您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