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一驚。
這竟然是古武者之間的事嗎?
男子厲聲痛哭,“我不過是個普通人!分明是你們仗著先天條件欺壓於我!時至如今,竟然還不肯給我一點活路,連我唯一的幼女都要殺害!”
“王上!王上偏寵古武者,為何不給我等普通人半分活路!”
他淒厲的哭喊引得許多人圍觀。
但事情涉及到了古武者,即使心懷不忍或者悲憤,卻無一人敢出手相助!
隻因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菖澧王朝的古武者們得天獨厚,天生便高出了普通人一個階段,其中有很多古武者,都將普通人視為螻蟻,肆意欺壓!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連王族都對古武者十分放縱!
都說古武者有一套適用於古武者的處理方式,而普通人又自有一套適用於普通人的處理方式,可每每古武者欺壓普通人的事情發生,即便是官府也從不偏向於普通人,一句“府衙不管古武者之事”就給打發了。
民間怨聲載道,卻無計可施。
事實上,古武者的確有一套處事準則,但隻因天道偏愛這些古武者們,並不是所有的古武者都會服從管教。
古武者之間,權力傾軋之事同樣不少!
特彆是在王族的可以放縱之下。
諸多原因,導致普通人反而成了受欺壓的對象。
男子抱著不知還有沒有氣息的幼女,踉蹌站起,環顧四周,忽然大笑。
“蒼天!究竟為何!為何!我從未行過惡事,究竟為何要落得如此下場!普通人,就活該如此嗎?”
兩個古武者心知不好,這種事情雖然他們做得也不少,但也知道,這大庭廣眾之下,再讓他如此下去,萬一激起了民憤——
正在兩人對視後,打算付出行動時,忽然一道冷漠的女聲傳來:“蒼天的確不該如此!”
他們正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摻和齊家的事情,抬頭看過去,看到來人後,卻直接顫顫巍巍跪下了。
“國、國師大人!”
一身肅穆玄衣的女子緩緩走近,她微抿唇,眸中厭惡,“天道給予了古武者福澤,使得你們能承天道韻,吸納天地靈氣,修習古武,是要你們擔其責,以強庇弱,此乃菖澧立國之初心,非給爾等恃強淩弱之便利!”
“國師大人,這,這其中有誤會啊!您千萬彆被這人給欺騙了!我們,我們是齊家子弟啊!”
“有沒有被欺騙,本座有眼睛,會看。”玄衣女子冷聲。
已然身受重傷的男子怔怔地看著她,“……國師大人。”
他仿佛終於等到了救星,直接跪倒在地,乞求:“國師大人,求您為我一家做主!我一家上下,都已經被、被……”
他說不出來那幾個字,咽唔哭了出來。
玄衣女子閉了閉眼,隻有三個字,“你放心。”
……
符子棲像一道幻影一般,站在街道上,看著這一幕幕。
這似乎,是她曾經忘卻的一段記憶。
時間,大概是在她死的前一年。
她早就發覺有一些古武者仗著自己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去欺壓普通人,那些所謂世家所乾的臟汙事情是一點也不少。但因為古武界的確自有一套運行規則,還算可以約束住古武者的言行,所以她此前還沒有意識到古武者和普通人已經形成了一種非常不平衡的狀態。
這一次的事情,是導火索。
符子棲想起來了。
按照運行軌跡,符子棲會當街廢了這兩個古武者的根基,然後直入齊家,將齊家的齊三處置了。
世家根本不認同符子棲所做的事情,覺得她太過於小題大做了,為了一個普通人,竟然殺了齊三爺!
不過即便他們不滿,對於符子棲所為,卻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