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一種規則。
符子棲是唯一存在的言靈師,那些不了解的人隻會覺得言靈之術可以隨意的使用,而身負言靈的符子棲無形中也被神化了。
但是,這種在天道規則下存在的言靈術也必然要遵守一定的規則。
言靈師所承受的反噬之力,就是一種代價。
這亦是對言靈師的約束。
當符子棲實力羸弱時,言靈的對象就算隻是一隻小小的螞蟻,符子棲也必須承受嚴重的反噬。
但如果符子棲的實力強盛到了一種地步,反噬之力也會由強變弱。
一杯水乾涸了,那就是這杯水的全部,但如果是一片汪洋隻是蒸發了一杯水的量,那就是不痛不癢。
青州之行,如果已經無法挽回青州的形勢,最壞的打算也就是符子棲要承受一筆巨大的反噬,即便如此,符子棲也無法輕飄飄地說出“不去”兩個字。
**
符子棲趕赴青州,一人一馬,誰都沒有帶。
連明枝也沒有帶。
高辛漓作為太子不能輕易離開王城就更無法跟隨符子棲去青州了。
明枝和高辛漓都隻能在王城等著符子棲的消息,一日勝過一日的焦慮。
符子棲前往青州前提出了要求,要嚴懲導致此次青州禍端的奸佞。
貴妃一派的勢力大減。
這對高辛漓來說,無疑是掃清了大半他前路的絆腳石。
但高辛漓沒覺得開心。
他穩固太子之位,他更想長伴在符子棲身邊。
但高辛漓沒有覺得開心,貴妃一派卻是切切實實的不開心。
貴妃宮殿裡的瓷器又換了一批。
生起氣來就是指著自己兒子的鼻子罵:“那什麼時候能讓我省省心?你要是爭氣一點,我用得著這樣辛辛苦苦為你籌謀?”
高辛瀛看著一地的狼藉,眼中閃過陰鷙,“為我籌謀,還是為你自己籌謀?”
貴妃一愣,“你什麼意思?!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
高辛瀛冷笑一聲,起身往外走去。
貴妃怒極,隨手抄起一把茶壺就砸了出去!
茶壺打中了高辛瀛的背,貴妃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也是嚇了一跳。
但高辛瀛連痛都沒喊一聲,隨著茶壺落地,炸碎開來,高辛瀛轉過身,嗤笑一聲看著貴妃,“好了母妃,彆再鬨了。我想要王位,那王位就一定是我的,你還是歇歇心吧。”
貴妃被他陰冷的眼神嚇住了。
這……還是她的兒子嗎?
什麼時候,她的兒子已經變成了這樣?
高辛瀛捕捉到了貴妃那一瞬間的害怕,笑了起來,“母妃,你隻要記住,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隻能倚靠我,就足夠了。”
高辛瀛走了出去。
貴妃怔怔扶住貼身宮人的手,身體竟然有些顫動,另一隻手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小腹,“瀛兒他……是不是知道了?”
宮人低著頭沒有說話。
**
青州之亂被平定了。
符子棲卻直接消失在了青州。
高辛漓聽說了自青州來的捷報,上麵說,是國師一力攔住了數萬外敵,還治好了守將徐堅的傷勢,但國師卻已經返回了王城,甚至來不及和人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