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著急了,著急了就容易出問題。
著急了,他就會生出賭的心思。
他現在,一定很需要氣運。
既然如此,他無法抓住符子棲,就隻能寄希望於自己隱藏的另一重身份,借由寄宿體打探他需要的消息。
他一定會乖乖把古畫“送”出來。
因為沒有人知道國脈的位置。
除了符子棲。
不過,事情出了一個岔曲。
晏昭明前腳才把古畫拿到手,後腳,晏家就來了個客人。
“晏、晏哥。”程因看見晏九弦差點哭出來。
晏九弦和符子棲都在。
程因看起來有些坐立難安。
晏九弦看了看符子棲,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
“你大哥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
程因吞了吞口水,看了看周圍沒人,“晏哥,符小姐,我,我身體裡有另一個人!”
晏九弦和符子棲均是眉眼一凝。
程因,的確是懷疑對象之一。
隻是沒有想到他會自己找上門來。
符子棲率先開口,“為什麼這麼說?”
程因斷斷續續說道,“我,我從小就有個毛病,不記事,經常莫名其妙在陌生的地方醒來,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上次在雲都就是這樣,我莫名其妙就被邪修抓了,又莫名其妙遇到了你們,然後被救了。其實我一直覺得不對勁,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但又實在沒有記憶。”
“還有在雲都的那次受傷,我明明前一晚在房裡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跑到山裡了,還掉到泥坑裡去了!”
“而且我還總是莫名其妙受傷!”
“我之前都沒有意識到不對,但是半個月前,我腦子裡多了一些記憶。”
“在另一個人出現,用我的身體去做事的時候,我是有意識的,可以看到的,我想反抗,可是他太強大了!我每當想要反抗的時候都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符子棲見他心有餘悸的樣子皺了下眉,“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程因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另一個人好像在衰弱,於是就壓製不住我了,我發現自己短暫地不受他鉗製了,這才有機會跑來找你們!”
晏九弦問:“你大哥知道這件事嗎?”
程因搖頭,“晏哥,我太害怕了,誰都不敢告訴,我隻相信你!”
晏九弦頓了頓,“你的意思是,現在你身體裡的另一個人陷入了沉睡或者其他,無法再威脅你了?”
程因點點頭,“我覺得是這樣!”
“晏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一直壓製住他啊,他好像很危險,要是他又醒過來,我不會……”程因不敢往下想了。
晏九弦沉默片刻,看向符子棲,“你有什麼辦法嗎?”
程因也一臉希冀地看向符子棲,“符小姐,你幫幫我吧!我存了很多私房錢,可以都送給你!還有,我們家也有很多寶貝,我哥很疼我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隻要你幫我壓製下另一個人就好!”
符子棲微微蹙眉,似在沉思。
半晌,她說道,“我倒是想到一個法子,但是,還需要斟酌一下。”
晏九弦見狀,直接讓程因先留下,畢竟他大概率就是高辛瀛的寄宿體了,都送上門了,就不能白白流失一個機會。
程因還有點怕,“晏哥,我不會有事的吧?”
晏九弦安撫了他一句,“放心。”
他還特意讓薑雪蓉來安排他。
程因的年紀也不大,在幾家裡也算性子活潑比較討長輩開心的孩子。
薑雪蓉是長輩,讓她安撫安撫,程因沒這麼害怕。
薑雪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是挺喜歡程因這個小輩的,聽說他要在家裡住幾天,也沒有反對,還打算把薑楠也叫來。
現在晏九弦醒來,薑雪蓉也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們都沒有發現的是,薑雪蓉剛把程因帶離,符子棲和晏九弦的眸子都冷了下來。
符子棲看向晏九弦,“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晏九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了句,“程因雖然活潑,但膽子其實很小。”